格利澤星,一個巨大的半球形玻璃罩構成的陽光房中。
四顆金屬球被放置在中間接受著陽光的照射。
隔壁監控室中可以無死角的觀察著陽光房的動靜。
格利澤先行者科技研究專家咕嚕姆,穿著一件白大褂走入監控室。
“還沒動靜嗎?”
監控室的監控人員立刻起身回答:“報告,仍然沒有任何變化。”
咕嚕姆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他回到實驗室重新攤開關於金屬球的資料。
“表層具有特殊塗層,所有可用於穿透掃描的波都無法穿透。因為內含可以溝通的智慧系統,所以不允許暴力破解。
前任艦長皮爾斯私藏在房間,用陽光啟動了金屬球。可是已經用太陽照了十幾天了,卻依然沒有動靜。難道觸發的關鍵是這個皮爾斯?”
咕嚕姆三根綠色的手指有規律的敲擊著桌子,然後拿起內線電話撥給軍部。因為實驗室的高屏蔽環境,外面使用的那些花裡胡哨的全息眼鏡什麽的,在實驗室都是不準使用的。
“先行者科技研究組組長咕嚕姆,識別代碼KYZST9Y5,轉接最高軍事法院。”
“為您轉接中。接入成功。”
“最高軍事法院,咕嚕姆組長有什麽事情?”
“前幾天因私藏先行者造物的前艦長皮爾斯知道嗎?我要求特別調動,協助我進行先行者造物的研究。”
“皮爾斯?他因為行為惡劣,已經被判處太空炮決了,今天執行。”
“!”咕嚕姆立刻掛斷電話,撥通了執法部的電話。
那邊剛接通就聽到咕嚕姆咆哮的聲音。
“立刻停止皮爾斯的處決程序!根據先行者造物研究法第十條規定,我以先行者科技研究組組長的身份命令你們,立刻將皮爾斯帶回最高研究所總部!”
先行者造物研究法第十條:凡是可以配合先行者科技研究的人員和物品,最高研究所都擁有最優先的調用權。
執法部聽到咕嚕姆的咆哮,立刻層層上報。
格利澤星球外的太空中,皮爾斯穿著太空服靜靜躺在執法飛船的彈出倉裡。
為了格利澤帝國盡心盡力這麽多年,沒想到最後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蒙比出賣,最終落得太空炮決的下場。
“呲……”
氣密閘突然彈開,皮爾斯被瞬間吸出飛船。
進入真空環境,皮爾斯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巨大的慣性拉著皮爾斯向宇宙深處飛去。
自己就仿佛跌進無底的深淵,而頭頂上還懸著一個隨時都可能發射的光束炮。
“原來,太空炮決這麽讓人絕望啊。”
無盡的跌落中,格利澤星劃過眼前,遠處的恆星劃過眼前,浩瀚的星空在視野中旋轉。
光束炮為什麽還不發射?
是因為恐懼而感到時間被拉長了嗎?
來吧,來轟殺我吧!
不要,不要再跌落了。
讓我化為宇宙的塵埃吧……
自己粗重的呼吸聲越發的急促,為什麽,為什麽還不開炮?請給予我最後的仁慈吧。
跌落中的皮爾斯久久沒能等到炮擊的到來,一艘小型飛艇將他捕獲放入維生艙。
皮爾斯突然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就好像嬰兒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活著,真他娘的好!
……
皮爾斯很快被帶到了格利澤最高研究所。
咕嚕姆將他單獨帶到辦公室,
“你一定很好奇我們為什麽大費周章的把你救下來,因為你帶來的四個金屬球,一直沒有反應。我猜想他們的啟動條件是否與你有關。” “我?”
“沒錯。你最好祈禱你能讓他們重新啟動,不然就等著重新被送去炮決吧。”咕嚕姆冷酷的說道。
皮爾斯咽了一口唾沫,啟動金屬球?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啟動好吧。
“不用緊張,你把在家裡做的那些事情,重新再做一遍。既然能啟動第一次,就能啟動第二次。”
咕嚕姆說完按了一下桌邊的按鈕,“03小組派個人過來,帶皮爾斯進入陽光房。”
“收到。”
皮爾斯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入了陽光房。
四個金屬球安靜的躺在中間的平台上。
“咦?這不是最先把我們抓來的那個格利澤人嗎?”種田的赫蘿立刻發現進來的是他們的老相識。
我是萌萌噠往四周看了看,“哪兒呢,我怎麽看不見?”
“在我這邊,應該是被我擋住了。”肌肉男無語到。他們四個呈品字形排放,每個人只能看到一個角落。
瑜伽大師出聲問道:“這是幹什麽?換策略了?不想暴力拆解,所以派個熟人來打感情牌?”
格利澤的科學家怎麽也不會想到, 在金屬球狀態下,玩家們依然可以聽到看到周圍的一切。
所以他們四個有恃無恐,堅決不現形。
金屬球狀態下,格利澤人沒法做什麽,但是構築成生物體,就不知道會遭遇什麽了。
皮爾斯走到金屬球面前,用格利澤專用的祈求姿勢,雙手貼額,對著金屬球一陣訴苦。
“偉大的先行者造物,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聽到我的祈求。
我為我之前的錯誤懺悔,我不該將你們從你們的家園帶離。”
然後皮爾斯突然湊近金屬球小聲呢喃道:“我沒有透露你們的星球擁有先行者遺跡,千萬別讓他們聽到。”
“啊!”然後皮爾斯繼續大聲喊道,“請您憐憫我,如果你們不現身,我也將失去生命!”
在格利澤人看來,家園星已經被執行了玻璃化,已經失去了價值。
而先行者遺跡這個事情,雖然是龜大爺當初亂編的謊言,但是皮爾斯深信不疑,而且現在除了皮爾斯之外沒人知道。
至於皮爾斯為什麽臨死都沒透露這個事情,是因為他直接被單方面判了死刑,根本沒有申訴機會。
皮爾斯再次小聲對著金屬球說道,“你們再不現身,我就把這件事說出去。他們絕對會把你們的星球挖穿的。”
……
在監控室內,只能聽到皮爾斯的高喊,看著十分尷尬。
“組長,這麽做有用嗎?”
“別說話,看著就行,也許我們都低估了金屬球的智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