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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系男神》第二百二十八章 聊什麽都可以
 呂亦晨面對大頭闖子時,嘴上特別硬氣,心裡其實是有點慌的。35xs

 因此看到黑子帶著小弟來撐場面,那叫一個熱情。

 “黑子,夠意思!今天的事兒不管處理得怎麽樣,明天我安排,咱們好好喝一頓!”

 “呂少,您發話就行,客氣都省省!”

 “得,靠您嘞!”

 帶著一行人往回走,呂亦晨心裡仍舊不托底,很想叮囑一句:“待會都別吭聲,我來處理。我罵誰,你們才能跟著罵。我憋著,你們別亂動!”

 但是左思右想,好像太示弱,太丟份兒,就憋住沒說。

 沒多久,抓著亂七八糟的繳費單子,以及六個螃蟹似的小弟,回到手術室門前走廊。

 剛才好凶的那位護士大姐,正在和汪言聊天,笑咪咪的特別和善。

 “底下是草坪嘛,問題不大,四五處骨折骨裂,臉上兩處擦傷,看著嚇人,其實沒有生命危險……”

 “臉上的擦傷嚴重麽?”汪言心裡一動。

 “不嚴重。”護士大姐搖搖頭,口風一轉,“不過肯定會留疤。”

 “那就好。”

 富貴哥很滿意。

 護士大姐顯然是誤會了,叮囑道:“不嚴重也不要大意,以後要注意他的情緒,多幫忙排解,年紀輕輕的就想不開……有什麽坎兒是過不去的?”

 我的坎。

 不跳,真就過不去。

 汪言淺淺的笑,眼睛裡似有火花。

 然後微微側頭,掃一眼正氣勢洶洶走來的呂亦晨。

 呂亦晨抿著嘴冷著臉,把收據小票什麽的遞給護士大姐。

 “好好等著,不要鬧事!”

 護士大姐翻著白眼呵斥一聲,轉身回到手術室。

 外人一撤,走廊裡的氣氛突然有些凝滯。

 對面七個人,汪言就自己,卻一點都不虛。

 自顧自的坐下,看一眼呂亦晨,指指對面的椅子。

 “呂少?坐。”

 說話間,身體往椅背上一靠,重新翹起二郎腿,一派從容。

 並非是盲目自信。

 黃旭的原話是:“丫就是一個家裡在北七家賣建材的土鱉。”

 汪言剛才查了一下北七家建材市場,心裡已然有底。

 土鱉不至於,但是實力嘛……就那麽回事吧。

 一對七的汪言淡然恬靜,七對一的呂亦晨,心裡卻有些發緊。

 杠上陳宇航,呂大少不怕。

 彼此知根知底,我知道你的深淺,你知道我的長短。

 哪怕打到頭破血流都沒事,因為雙方都清楚,事情鬧不大,底線明明白白的在那擱著。

 最多就挨頓打唄?

 再說又未必會輸。

 然而,杠上一個一言不合就逼人跳樓的主,呂亦晨就沒法那麽淡定了。

 帝都富二代吹起來多牛多牛,認識誰誰誰,見過某某某,其實遊戲的核心規則跟任何一個城市都相同——

 第一,拿錢說話。

 第二,命就一條。

 世界始終是那個世界,過度神話或者過度貶低某個城市、某個群體,都不可取。

 呂亦晨在帝都土生土長23年,深知本地人難纏但只是惡心人,外地人好打交道但是不守規矩。

 誰可怕?

 未知最可怕。

 呂亦晨現在是既不知道汪言有多少錢,又沒法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那麽凶,所以很麻。

 然而不管怎麽緊怎麽麻,早晚都得面對,沒得躲。

 呂少隻好撐著架子,大馬金刀的往長椅上一坐。

 面對面坐好,兩個人才第一次真正打上交道。

 呂亦晨是個有點小帥、看起來又有點小陰的人,眼睛不大,總是眯著,藏在黑框眼鏡後面,轉得很快。

 “汪少是吧?您夠狂!拿錢把我兄弟砸下樓,現在小可就在你身後的手術室裡躺著!醫藥費您給了,事兒,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個說法?”

 上來就先發製人,語氣很激烈。

 如果面前有張桌子,估計呂亦晨已經拍上去了。

 就是這麽猛!

 其實呂大少是早就打定主意要退步的,但是,不可能一句話不說就直接投降,丟不起那人。

 爺們行走江湖,不就是活一張臉皮麽?

 談判擺事兒嘛,得先把架子支起來。

 然後,一條一條的拉事實、列道理,叫板拔份兒。

 最後,各退一步,皆大歡喜。

 呂亦晨覺得自己的應對沒毛病,很帥,很有范兒。

 結果……

 富貴哥上來就踹架子。

 “對,我就是有錢。你有意見?”

 那語氣是如此的理所當然,把呂亦晨和黑子一夥全弄懵了。

 哥們,我現在揮揮手,你就會被錘成餃子餡!

 呂亦晨陰沉沉問:“汪少,您是不是把帝都當成您家了?在我們這兒,您那點兒玩意排不上號!”

 帝都方言裡,“您”在很多語境中,並不表示尊敬,反而是陰陽怪氣損人的標志。

 汪言聽得懂,但並不動氣。

 “我需要排得上號麽?只要比你多,能把你踩死,就足夠了。”

 簡簡單單的事實陳述,配上一個啞然失笑的表情,差點把呂亦晨氣出內傷。

 “喲,真特麽有意思!得嘞,您說說,您打算怎麽把我踩死?”

 “呵呵。”

 汪言笑得輕松而又輕蔑,搖搖頭,站起身,平整一下衣服上的褶角,轉身欲行。

 “和你聊天真是浪費時間。既然你好奇,那就等著看罷。”

 汪言之所以坐下來與呂亦晨談,核心原因是想親自觀察一下對方。

 性格、為人、水平、行事風格……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現在結論已出,確實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

 呂亦晨被汪言的作態弄得心裡直打鼓,表面上仍舊繃得住,其實慌得一批。

 後來的黑子卻不清楚汪言的“凶威”,心想:爺帶著5個小弟來給呂少撐場子,能讓你丫一個小白臉這麽跳?

 “草!你特麽跟誰倆蹬鼻子上臉呢?!”

 怒罵一句,攔在汪言面前。

 5個小弟齊刷刷的頂上來,叉腰的、吊膀子的、捏拳頭的、插褲兜的,一個個吊兒郎當,不懷好意的打量著汪言。

 呂亦晨心一橫,冷笑道:“汪少,說句不客氣的話:我擺擺手,今兒您就得撂在這兒!”

 直到此刻,呂亦晨仍舊打著嚇唬住汪言,然後握手言和的主意。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成年人的世界裡,不是利益攸關,哪來的那麽多死仇?!

 事後擺桌酒唄!

 不就是面子上那點事兒麽?

 呂亦晨的想法不能說有錯,但倒霉的是……碰到了汪言。

 不按牌理出牌、浪起來沒個邊兒的大掛B,神豪汪。

 “然後呢?”

 汪大少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問得有點迷糊。35xs

 “什麽然後?”

 呂亦晨的疑惑脫口而出。

 汪言沒回答,搖搖頭,扔下兩個字:“幼稚。”

 那種不屑,刺得呂亦晨渾身發抖。

 然而更刺痛的事,發生在後面。

 汪言回頭深深凝視呂亦晨一眼,平靜的問:“動手?今天我肯定死不了,我很確定。明天你會不會死,你心裡真的有數麽?”

 草!

 憤怒之余,呂亦晨不得不想到被嚇尿的小二,以及自己從四樓跳下去的朱季軻。

 坦白說,心裡確實是怕的。

 之前以為是闖子大頭他們大驚小怪,現在真正面對汪言,呂亦晨終於體會到那種難以言喻的壓力。

 媽的!

 你丫平時淨和什麽人談判講數啊?!

 有必要一言不合就玩命麽?

 外地土鱉就是不懂規矩!

 正憤憤著惴惴著,汪言隻用三句話,瞬間就撕碎呂亦晨撐出來的所有強硬。

 “想替人出頭裝大,又沒有豁出去的決心和勇氣,你覺得自己前呼後擁縱橫江湖威風凜凜,其實只是在泥塘裡和尿玩泥巴。”

 “你以為你是在處理問題?不,你是在製造新的問題。”

 “你解決不了的問題。”

 啪!啪!啪!

 正反正三記大嘴巴子抽下來,呂亦晨真的是,臉頰火辣辣的疼。

 又疼又怒又怕。

 心裡一團亂麻,完全不知所措,怎麽回應都想不出來。

 張張嘴,想反駁,想罵娘,甚至想豁出去叫黑子給丫一點教訓,但是喉嚨裡像是灌了鉛般的沉。

 呂亦晨比陳宇航強的地方就在於,遇事會多想一些。

 或者不叫思慮周全,叫優柔寡斷。

 反正,衝動的時候少。

 嘴唇上下翕動著,好一會兒都沒能說出來什麽。

 汪言凝視對方片刻,確定一切都如所料,愉快輕笑。

 再回頭,笑容斂去,表情陡然變得沉凝。

 按住黑子的胸口,用力推向一旁,輕聲低喝。

 “讓開!”

 黑子雖然壯實,卻無法抗拒汪言79點的力量,當即就被推開,撞到牆上。

 “草!”

 黑子破口大罵的同時,5個小弟亦有些情緒激動、張牙舞爪。

 汪言冷笑著掃一眼色厲內荏的混混們,大步向前走去。

 “誰敢動,我滅你全家!”

 語句簡短,聲音亦不大,但是剛才那一幕仍舊歷歷在目,正主呂大少直到現在都不敢言語,那是何等的威勢?

 對什麽人,說什麽話,含而不露的敲打你們聽不懂,那我就直白囂張的威脅!

 殺手汪的氣場本就強悍,被仍舊懵著的呂大少一襯托,顯得更加深不可測,幾個小混混目光不善的瞪著眼睛,嘴裡不曉得在嘀咕什麽,但是真的沒人敢動。

 金主不吭聲,大哥不發話,誰上誰傻。

 大家都看著黑子,躑躅不定。

 如果一切都按照正常情況發展,汪言可以輕松脫身,瀟灑離去。

 然而一行人過來之前,呂亦晨左思右想,為了不折面子,終於還是沒有叮囑黑子。

 “待會都別吭聲,我來處理。我罵誰,你們才能跟著罵。我憋著,你們別亂動!”

 就缺這麽一句叮囑,就是【那人特別不好惹】和【誰都不虛誰】的區別。

 結果黑子被小弟們盯著看,腦子一熱,回頭望向呂亦晨。

 呂少,乾不?!

 呂亦晨見汪言終於離開,不管以後怎麽著,反正現在心裡是輕松不少。

 跟黑子對視一眼,滿意的微微點頭。

 黑子,你沒亂動是對的,忍得好!

 黑子原本很是心虛,此刻終於找到主心骨了。

 呂少都點頭了,乾他娘的!

 推開扶著自己的小弟,幾大步衝到汪言身後,伸手抓住汪言肩膀就要往後拉。

 怒歸怒,黑子仍舊留著分寸,隻想把汪言留下來,沒真敢下死手。

 換成往常,基本上就是一拳直奔後腦杓的節奏。

 但是不管程度如何,總歸是動手了,其余小弟立即有點躍躍欲試。

 管你多牛比,老大喊動手,我們就圈踢!

 汪言聽到風聲,立即便做好準備。

 偏頭用眼角余光一瞄,瞄到一隻手。

 如果學的是跆拳道,此刻應該矮身急躥,然後返身一腳回旋踢。

 如果學的是泰拳,此刻應該旋身橫肘,一肘子掄掉沙雕滿口大牙。

 可惜學的是格雷西柔術,那就這樣吧……

 仿佛是千錘百煉出來的本能,汪言右手扣住黑子手背發力一擰,同時轉身一腳踹在對方膝蓋彎,只聽“噗通”一聲,黑子就倒背著右手,跪在地上。

 “啊啊啊……疼!”

 黑子大聲慘嚎,卻被汪言死死踩著左膝蓋彎,膝肘頂背,反鎖著右手,一時間動彈不得。

 “草!放開黑哥!”

 “麻痹的,乾丫的!”

 黑子的小弟們嗷嗷叫喚著,就要衝上來開片。

 呂亦晨目瞪口呆。

 黑子我草裡大爺!

 神豪汪則緊皺眉頭。

 打群架?!

 能不能別這麽LowB?!

 呃,其實主要是鎖男技能打起來太醜,如果是泰拳或者太極,富貴哥其實還是很願意秀一下的……

 但是木得辦法,此情此景,仍舊要靠柔術渡劫。

 不然,怕是會跟一群混混換個兩敗俱傷。

 此刻,黑子正好面向小弟們跪著,汪言站在黑子背後。

 電光火石間,殺手汪心念一轉,突然用雙手一上一下鎖住黑子的腦袋,臉上綻放出一抹充滿殺機的邪笑。

 小弟們不由自主的一愣。

 甚至黑子本人都一愣。

 一隻手托著我的下巴,另一隻手反手按著我的頭頂,好熟悉的姿勢……

 哪部電影裡出現過?

 好多電影裡都出現過。

 動作片必備,酷炫必殺排名前三之——斷頸錯骨殺!

 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汪言的雙手才到位置,笑容才剛剛流露出來,雙手立即就是反向一掰!

 寸勁發動。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節爆響之後,全場陷入一片死一般的靜寂。

 汪言環視走廊一圈,目光所及之處,人人發抖,瑟瑟如雞。

 鋒芒至此,無人敢攫。

 呂亦晨瞪圓眼睛,張大嘴巴,喉嚨裡發出“嗬嗬嗬”的嘶音,驚恐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汪言按著黑子的腦袋,輕輕往旁邊一推,抬頭望向呂亦晨。

 那雙眼睛,安靜、清冷、又似乎帶著一絲笑意……

 明明跟之前一模一樣,但是,呂亦晨卻堅信,那裡面有一個惡魔在仰天大笑!

 大大大哥,你還還還真特麽是個殺手啊啊啊?!

 汪言伸出食指,輕點兩下呂亦晨,語氣輕輕淡淡。

 “到你了。”

 言罷,跨過黑子,意態悠閑的走來。

 呂大少陡覺腿根一熱,緊接著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滴答,滴答……

 尿騷味兒傳出之後,殺手汪眉頭一皺,停住腳步。

 呂亦晨從未有那一天像現在這樣感謝自己的尿黃症,味道重,有時候是有好處的!

 正慶幸著,突然瞪大眼睛,看著黑子的屍體,表情越來越驚恐,瞳孔越放越大。

 你麻痹!

 你怎能動?!

 黑子搖搖頭,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嚇傻一片人。

 殺手汪笑笑,眼睛看都不看,隨意至極的一腳踹在黑子胸口,輕聲呵斥:“滾!”

 “是、是!馬上馬上!”

 黑子連滾帶爬的摸到牆根,靠著牆就開始喘粗氣,渾身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汗透全身。

 呂亦晨緊緊抓著自己的大腿,疼得要命,但是仍舊懵得不能思考。

 就像是……合眼前明明開著法拉利,醒來卻發現人在坦克裡。

 那是何等的臥槽?!

 汪言就站在原地,一堆小混混的中間,笑意盎然的問:“亦晨啊,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會親自動手殺人吧?”

 言罷,甚至又回頭看一眼黑子,溫聲安慰:“別怕,開玩笑的。”

 黑子又打個哆嗦,眼神驚恐如雉。

 同樣的問題,汪言問過朱季軻。

 第二次問,效果更勝初時。

 尤其是仍舊在瑟瑟發抖的黑子,是一切最好的注解。

 那一刻,在那股沛莫能擋的巨力傳來時,黑子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降臨的陰影。

 沒掛,是因為那個木得感情的殺手留了力,讓斷頸變成一次正骨馬殺雞。

 而不是不能。

 呂亦晨和小弟們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汪言耍了。

 一個個怒焰衝天。

 此時的汪大少, 就在五個小弟正中央,輕松閑適的靜立。

 看似一點防備都沒有,渾身都是破綻。

 背後的人,隨便誰上去一下子,都可以將之按倒,然後大家一擁而上,錘個舒服。

 然而,沒人敢動。

 之前那句“滅你全家”的威脅,在汪大少展露出殺手本質以後,終於不再是一句虛妄輕浮的笑話。

 怒火之下,盡是恐懼。

 呂亦晨整個人都虛無了。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尿得有什麽價值?!

 汪言我草你麻痹!

 嗚嗚嗚……

 呂亦晨是真的想哭,恐懼、憤怒、委屈、羞臊,種種情緒交雜在一起,是此生從未品嘗過的滋味。

 教父汪突然搖搖頭,再次轉身。

 “你是真的差勁,多看你一眼都覺得髒。等著罷,會有人來找你談的。”

 一瞬間,呂亦晨的全部求生欲都被徹底激活,再不考慮什麽狗屁面子的問題。

 “汪少汪少,我能談,我能談!真的,您想談什麽都可以!”

 連滾帶爬的衝過去,仰起笑臉,討好一笑。

 ………………………………。

 【寫完發不出來,結果是涉政。刪刪改改剛弄好】

 【和大家明確一點:時局原因,都市小說紅線嚴格,所以本書不會寫真正的權貴、不會出現軍、警、政府部門,望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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