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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系男神》第二百二十五章 談談
 汪言不方便給傅雨詩一個擁抱,隻好拉著她坐下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沒事,沒事,我來了……到底怎麽傷的,能回憶起來麽?”

 給她的大腦找點事兒做,恐懼就不再那麽強烈。

 傅雨詩用心回憶著,很快就把前因後果梳理出一個大概。

 “差不多快到12點的時候吧,mina她們剛走沒多久,剩下我、媛媛、娜吾、犖犖、雨桐、兩個學姐,大概7、8個女生。”

 “然後陳宇航帶著一個朋友,有點打晃的進來,跟黃旭他們會合到一起。”

 “雨桐對黃旭好像有點想法,兩個學姐一個是誰的女朋友,另外一個跟呂亦晨有點不清不楚。”

 “中間具體發生什麽事我不清楚,我和娜吾在聊天,反正應該是因為女生引發的口角。”

 “呂亦晨那邊有個叫小可的嘴不太乾淨,陳宇航直接炸了,摔過去一個啤酒瓶子。”

 “然後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小可,直接砸過來一個方杯,陳宇航躲開,結果杯子直接砸到娜吾頭上。”

 “我們在那邊根本沒反應過來呢,娜吾就……嗚……”

 “犖犖是躲避的時候一下子崴到腳,然後腿上被碎玻璃劃開幾條口子吧……”

 傅雨詩抽泣得厲害。

 這姑娘雖然冷靜堅強,但是終究有極限,打架流血重傷什麽的,實在超出了她的應對范圍。

 “沒事沒事,你做得很棒!接下來交給我,我在呢。”

 汪言輕聲哄著她,在大腦裡複盤一遍過程,心裡基本有數了。

 陳宇航,就是飆車那次,開著那輛911GT3RS的躁狂症大少爺。

 張嘴就罵人的風格,汪言領教過,並且極其反感。

 那什麽呂少那邊有人點火,陳宇航不爆炸才奇怪。

 唯一的問題是……丫為什麽會來溫莎?

 再有,薇薇和林柏舟怎麽樣了?

 “陳宇航為什麽來,我不知道。”

 傅雨詩搖頭。

 “薇薇離得遠,正往這邊趕。舟哥好像沒怎麽受傷,剛才沒看到……”

 “病人家屬在哪?!”

 醫生從CT科出來,打斷兩人的對話。

 汪言趕緊扶著傅雨詩起來,衝過去問:“醫生,我朋友怎麽樣?”

 那醫生是個面向很溫和的中年人,表情看上去很輕松。

 “結果得等一等,但是據我個人判斷,顱內損傷應該不嚴重,目前出血都是外傷。最壞的可能是中度腦震蕩,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你們放寬心。”

 汪言不清楚這是不是醫生的“習慣性好話”,但是高高吊著的心終於放下一半。

 大少主動伸出雙手,握住對方右手。

 “非常感謝您,我的管家正在安排病房,請問接下來是怎麽個流程?”

 大夫聽到管家兩個字,訝然抬頭,隨後溫和笑笑。

 “清創止血輸液觀察,顱內沒有損傷就不需要開刀,不複雜的。”

 頓了頓,似乎是在權衡著什麽,最終又開口多說一句。

 “小女孩挺漂亮的,如果腦震蕩的情況也不是很嚴重的話,那麽最麻煩的就是傷口恢復問題。”

 傅雨詩面色大變:“您是指……”

 “嗯……玻璃杯的碎片在她的額骨側面刮出三道傷口,

我簡單看了下,傷口挺深的,可能會留疤。” “啊?!”

 傅雨詩徹底傻眼。

 作為一個96分的漂亮女生,她太清楚疤痕對於美女的恐怖之處。

 那不僅僅是顏值上的打擊,更是對心理的巨大傷害。

 汪言卻仍舊保持著冷靜,誠懇的請教醫生:“大夫,請問,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盡力避免那種情況的發生?”

 大夫很為難的撓撓頭。

 “疤痕在醫學上是個複雜而無解的事情,目前沒有去掉疤痕的特效藥,可以說,只要傷口深及肌肉層,就必然會留疤。”

 “疤痕的具體狀態,跟術中處理、個人體質、藥物使用都有關系。”

 “我只能保證,假如那姑娘不是瘢痕體質,而且執行清創與縫合的大夫是位高手,那麽,最起碼可以讓疤痕勻稱、淺淡,不至於特別醜陋。”

 “非常感謝!”

 汪言道謝的時候一眼瞄到正在匆匆趕來的Dave,馬上衝對方招手。

 醫生回頭看一眼,正要道別,卻被汪言一把拉住。

 “麻煩您稍等一下。”

 等Dave走到跟前,汪言接過包,從裡面直接掏出一整遝人民幣,轉手塞到醫生的白大褂裡。

 “再請教您一件事:貴醫院哪位醫生的外科技術最好?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們請過來出個急診?”

 中年醫生完全愕然了。

 汪言沒有別的辦法,但是,也不需要別的辦法。

 錢的力量,就是應該用到這種地方。

 “請您幫幫忙!”

 醫生終於反應過來,忙不迭的把錢掏出來,塞回給汪言。

 “別胡鬧別胡鬧!幫忙可以,我們不能收病人紅包的!”

 汪言抬頭瞥一眼監控,心裡頓時有數。

 也不和醫生撕扯,接過那遝錢,裝回包裡,然後吩咐Dave。

 “Dave,記一下醫生的姓名和聯系方式,早班下班以後,麻煩你送醫生回家,替我表示一下感謝。”

 Dave心領神會,對醫生點頭笑笑:“您放心,我們汪少從來不讓朋友白幫忙。請問您貴姓?”

 “您客氣,免貴姓張。”

 張醫生跟Dave握下手,想了想,又提醒汪言一句:“大半夜的折騰我們外科主任一次可能需要2個數。”

 汪言笑了。

 回頭吩咐Dave:“準備5個數。”

 張醫生一愣,爾後搖搖頭歎口氣,掏出手機撥號。

 “陳主任,有個事情啊……”

 汪言沒有理會對方是怎麽溝通的,拉著目瞪口呆的傅雨詩,去推娜吾的擔架床。

 平時生龍活虎的傻熊大,此刻正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傷口只是簡單的蓋著棉紗,半邊臉上都是將乾未乾的血跡。

 黃旭、陳宇航、呂亦晨,我草你們大爺!

 看到娜吾的可憐模樣,汪言心頭的怒火騰的一下躥起來,恨不得把那幾個傻嗶乾死。

 憤怒之下,擔架床都被捏得嘎吱嘎吱作響。

 突然,汪言的手背蓋上一隻小手。

 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汪言的皮膚,光滑而冰涼的觸感,讓汪言頭腦為之一清。

 “汪汪,你別這樣,你得冷靜,後面的事都得靠你處理呢……”

 傅雨詩怯生生的開口,很少在她臉上看到如此生動的表情。

 汪言和她對視片刻,點點頭。

 “放心,我沒事。”

 恰好張醫生打完電話,帶著喜氣回來匯報:“陳主任就住三院家屬小區,15分鍾就能到,咱們直接去急診手術室等著吧!”

 “好,非常感謝!”

 汪言急忙推著娜吾,跟在張醫生身後。

 “大夫,我朋友為什麽仍舊在昏迷?”

 “那是一種人體的自我防禦機制,而且小姑娘失血不少,頭部受到震蕩,短期的昏迷、昏睡都是正常現象,不要過於擔心。”

 張醫生好聲安慰,話變多了,態度也更熱情。

 “小夥子小姑娘你們放輕松一點,我們陳主任在縫合方面的功力,全帝都都能排的上號,這事兒的技術細節太複雜,我不跟你們詳細說了,反正絕對能保證傷痕細且淺,不會出現那種肥蜈蚣的。”

 傅雨詩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汪汪,如果不是你……娜吾醒來會瘋的!”

 傅雨詩一句話沒說完就開始哽咽,最終只剩下沉重的一聲感歎。

 汪言沒再安慰她,只是簡短的回復道:“朋友一場,我能管的肯定管。”

 不是幫,而是管。

 說完之後,便收聲不語。

 然而傅雨詩卻從汪言的沉默中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情緒很快安定下來,不再那麽沉重悲傷。

 “嗯!”她重重點頭,揮一下拳頭,“娜吾一定會好的!”

 ……

 手術室距離放射科不算很遠,拐一個彎,遙遙在望。

 剛進走廊,前面卻堵著兩波人。

 汪言皺眉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黃旭和寬面頭。

 倆人鬥雞似的站著,對面就是KTV裡另一幫人,汪言只有一點模糊的印象,對不上號。

 “麻煩讓讓!”

 張醫生在前面開路,兩撥人讓開一條路。

 “汪少!”

 看到汪言,黃旭和寬面頭都很興奮。

 汪言卻沒應聲,把擔架床推進大門裡面的等候室,對傅雨詩道:“你在這兒看著娜吾。”

 傅雨詩緊張的拽住汪言的手:“汪汪,你別……”

 “放心,我很冷靜。”

 汪言拍拍她,握著她的手一會兒,拿開,轉身出門。

 到黃旭面前站住,掃一眼對面的四個青年,轉頭問黃旭:“誰在裡面?”

 汪言的目光,沉靜、深邃,表情平靜如同凝固,極有壓迫感。

 黃旭本來就心虛,更不敢與汪言對視。

 “池浩淼……”

 “林柏舟呢?”汪言又問。

 “呃,舟子沒跑出來,跟航爺在做筆錄……”

 寬面頭吳凡麟突然插口:“汪少,航爺那裡……”

 “陳宇航。”

 汪言突然打斷對方,冷冷橫過去一眼。

 “那是你航爺,喜歡舔回去舔,別擱我這兒礙眼。”

 吳凡麟被懟得臉一紅,喘氣粗重一些,明顯有些火氣。

 不過,都不談汪言的“背景”,光是現在展現出來的氣場就足以令他不敢炸毛。

 汪言回頭繼續凝視黃旭。

 “你叫陳宇航過來的?”

 “呃……航爺……陳宇航打電話問幹嘛呢,我就說在溫莎玩呢,沒想到……”

 黃旭擠出一個很尷尬的笑容,非常尷尬。

 汪言沒給他留面子,直接揭破他的小心思。

 “你是拿到你爹的1000萬jing子投資,在我這兒沒顯擺成,特意叫陳宇航來看你裝逼,對吧?怎麽著,是不是感覺特別揚眉吐氣?!”

 黃旭一張臉漲得通紅:“我沒……”

 “陳宇航再怎麽暴躁,沒人刺激他,好好的發什麽瘋、懟什麽人?”

 黃旭急了:“汪少,真是對面那傻嗶找的事兒!那個叫小可的嘴臭得不行!還有呂亦晨,就特麽一個昌平北七家賣建材的土鱉,狂得跟什麽似的……”

 對面那四個男的一下子炸了。

 “傻嗶你罵誰呢?艸你麻痹的,想再約一攤是不是?”

 “傻嗶,爹給你臉了是吧?找cei呐?!”

 “孫子,有種叫沒種跳,來來來,爺就站這兒等你教育!”

 四個男的,一個捂著腦袋坐在椅子上哼哼,剩下三個都在叫囂。

 舞舞喳喳的,特別可笑。

 汪言沒理會他們,問黃旭:“誰扔的杯子?”

 “就那孫子!叫朱季軻!”

 黃旭伸手一指對面當中的男青年,汪言回頭看一眼,把那人的面容深深記在腦海裡。

 身高175左右,紅T恤,戴項鏈,雙耳各有一枚耳釘,頭型有點炸,愛歪著腦袋看人,表情囂張,舉止張揚。

 被黃旭當場指認,朱季軻感覺受到了侮辱,表情立即變得很猙獰。

 一歪頭,一口吐沫吐在地上,牛比哄哄的叫囂:“我草你麻痹的,有種你過來削我,別擱這兒嗶嗶嗶嗶的,我傷的人我特麽賠錢就完了,黃旭你是爺們咱們回頭再約!”

 朱季軻終究沒敢直接罵汪言。

 富貴哥本身的氣場不說,之前KTV裡隱隱約約聽到的那句一周1000萬,挺讓人有壓力的。

 再有,汪言身後跟著的Dave,同樣很滲人。

 大夏天的,穿一件白襯衫、小馬甲,西褲皮鞋,精致合身,安安靜靜拎著包往那一站,對現場發生的一切都面不改色,像啥?!

 對面的幾個人做夢都想不到,這是一位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私人專員。

 多新鮮呐?!

 誰見過私人專員跟個中南海保鏢似的,跟住客出門辦事?

 正常當然不可能,但是汪言在香記一個多月的消費額已然摸高到200w,Dave於公於私,都應該出來幫忙跑跑腿。

 汪言沒挨罵,黃旭可忍不住這個,當場就跟朱季軻對罵起來。

 “你個窮B舔狗有瘠薄臉說賠?熱依娜吾要是有事,草特麽的賠不死你丫的!”

 “公了私了隨便你!”

 朱季軻冷笑:“一場治安級別的打架,而且是誤傷,該賠多少醫療費、精神損失費,你爹我心裡有數,十萬八萬的,你爹我掏得起!”

 傅雨詩猛的推開門,俏臉含怒,眼眶帶淚,狠狠瞪一眼朱季軻,隨後擔憂的望向汪言。

 汪言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對傅雨詩擺擺手,示意她回去。

 隨後抬起頭,瞟一眼朱季軻,輕聲道:“錢,我不用你賠。”

 朱季軻一怔,表情有點驚疑不定。

 就在這時候,做縫合的水貨池浩淼被推出來,朱季軻一行人顧不得再鬥嘴,抬著受傷那哥們就要往裡進。

 汪言騰的一下躥起來,按住朱季軻和另外一個青年的肩膀,用力往下一按……

 哢嚓一聲,兩個青年加一個病號,全都一屁股結結實實的坐回長椅,壓得鋼管座椅發出一聲脆響。

 “都給我等著,輪不到你們!”

 “你特麽……”

 朱季軻徹底惱羞成怒,一躍而起,就要跟汪言炸刺。

 沒用汪言動手,黃旭和吳凡麟立即衝上來,跟朱季軻頂在一起。

 急診大夫出來,當即呵斥一聲:“鬧什麽鬧?非得逼我們叫警察是吧?!”

 張醫生緊跟著出來,握著手機,喊一嗓子:“汪先生,我們陳主任到了!”

 朱季軻那邊越發驚疑。

 20啷當歲的年紀,不找家長,基本是調動不了多少社會資源的。

 反觀對面的汪少,壓根沒見有什麽舉動,短短時間內,居然折騰來一位主任?

 汪言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但是能夠感覺到對方不在那麽猖狂。

 於是,伸手按住朱季軻胸膛,輕輕往前一推,輕描淡寫的開口:“坐好,等著。”

 並非不想怒吼,只是,暫時還得克制。

 回身迎向那位匆匆趕來的中年醫生,汪言遠遠就伸出雙手,誠懇的懇求:“陳主任,拜托您了!”

 “放心吧,小手術。”

 陳主任拍拍汪言的手,馬上直奔手術室。

 汪言坐回長椅,默默等待。

 在徹底陷入沉默之前,掏出手機,打出一個電話。

 “叔,是我。”

 “咱家以前不下井的那幫人還在不在?”

 “給我調來一個。 ”

 “我在帝都。”

 “嗯。錢按最高標準給吧,回頭我打給你。”

 掛斷電話以後,整個走廊陷入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朱季軻和那仨哥們面面相覷著,朱季軻直哆嗦。

 黃旭和吳凡麟、池浩淼面面相覷著,黃旭直哆嗦。

 所有人都時不時就瞄一眼汪言,目光驚疑不定。

 少年穩穩當當坐在椅子上,翹著標準政客會見二郎腿,雙手十指交叉,自然垂於小腹,微微低著頭,靜靜的看著手指尖。

 整整十五分鍾,一動未動。

 十五分鍾後,陳主任出手術室,汪言第一時間迎上去。

 “縫合很完美,請放心。”

 呼……

 汪言松下一口大氣,再次和陳主任握手,十分用力。

 “非常非常感謝您,辛苦了!”

 “沒事,應當的。”

 陳主任同樣笑得如沐春風,15分鍾5個數,換誰都笑。

 很快,張醫生幫傅雨詩推著擔架床出來,汪言吩咐Dave:“你幫傅小姐把娜吾送到病房。”

 傅雨詩一愣,抬頭望過來:“你不跟我們過去麽?”

 “我還得跟他們談談。”汪言展顏一笑,很輕松。

 “好,那你快點。”。

 傅雨詩點點頭,沒多想,緊張的扶著床。

 目送一行人遠去,汪言回頭,望向朱季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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