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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蟻求生》第1章 0齡園公墓
  金秋十月!

  往常早應該是天高氣爽,今日卻又仿佛回到了沉悶的夏日,昏暗的天空中布滿了厚厚的烏雲,空氣裡滿是潮濕的氣息,讓人感覺到非常的壓抑。

  不遠處吹來的海風夾雜著海水特有的味道,提醒著人們早已不複夏日的溫暖,卻吹不走這昏暗的陰鬱。

  在海風的的吹拂下,高大的松樹、低矮的四季青、黃色和白色的花朵一起無聲的搖擺,唯一不動的是那一排排整整齊齊的墓碑。

  同樣的大小、一樣的外形、相似的紋飾,如果不是墓碑上刻有不同的名字,貼著不一樣的照片,恐怕在這裡長眠的人也會迷失在這片墓碑的森林裡。

  百齡園公墓!

  這是這片墓地的名字,‘百齡’美好的寓意並不能趕走親人逝去的悲傷。

  靠近公墓右側的地方,有一座墓碑,墓碑上以金色的字體雕刻著兩個名字。

  “父親馬石”

  “母親柳彩雲”

  名字上面各自有著一張照片,男的眼神中充滿了精明和銳利,女的看起來則極為的和善,看照片兩人的年紀當是在五十歲左右。

  墓碑上的雕花非常的細致,周圍修葺的也極為精致,看得出來墓碑的主人應該是一個有錢人。

  緊挨著這塊墓碑旁邊還有另外一個墓碑,相比之下墓碑就簡陋了許多,墓碑上的字是最簡單的雕刻,雕刻的手法也和一旁的墓碑無法相比,綿軟無力像是機器劃出來的。

  墓碑上同樣有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中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看年紀頂多十五六歲,如果同時看了兩塊墓碑的話,肯定能夠發現,女孩的樣子和一旁的婦女極為想象。

  再看下面的名字,會讓人恍然大悟,只見在那照片下面赫然刻著。

  “妹馬安安”

  女孩竟然是旁邊夫婦的女兒。

  女孩的墓碑前,一個身著黑色襯衣的男子正尊在那裡,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怔怔出神,沒有言語、沒有表情、沒有動作,甚至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只有那還沒有徹底乾涸的泛紅的眼眶,向世人訴說著他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打破了墓園裡的寧靜,皮鞋重重的踏在石板路上,像是故意在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順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過去,能夠看到三個身著‘豔麗’的男子正一步三搖的向這邊走了過來。

  三個人的造型就像是一個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光禿禿的腦袋上出了褶子沒有一根頭髮,脖子上掛著金色的鏈子在這墓園裡面顯得格外的扎眼。

  原本就已經是半袖的T恤還要奮力將袖子卷到肩膀上面,為的是能夠露出從肩膀一直延伸到小臂的凶神惡煞一般的紋身。

  手上夾著香煙僅剩下半根,時不時的吸上一口,用力的突出白色的煙霧,好似要將空中的烏雲也比下去。

  三個人的臉上寫滿了不屑和狂傲,怎麽看都不像是來吊念逝去的親友。

  三人在男子身後站住了腳步,走在中間那人將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將還剩下小半截的香煙順手扔到了一旁的墓碑那裡。

  “我說哪裡都找不到你小子,原來他媽的躲到這裡來了,害哥來這種死人的地方,真他媽晦氣!”

  男子說完所有看了一眼,越看臉上嫌棄的神色越濃,衝著剛才扔煙頭的方向吐了一口談,不偏不斜正吐在前一排的墓碑上,不知道墓碑的親人看到該是怎樣一種心情。

  “啊……呸!怎麽樣,

想好了嗎?這種事情還要和死人商量,看你可憐哥給你指條明路,把房子直接給黃叔得了,還能剩點錢,省得餓死沒人收屍!”  男子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可蹲在地上的人目光依舊落在墓碑上,一動沒動,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旁有人在說話。

  “你他媽的是不是聾了,哥好心給你說,你還和我這裝逼,都現在了你還在以為自己是馬大少爺呢,要我說你現在就是一個屁都沒有的可憐蟲,哈哈!”

  “屁都沒有的可憐蟲,哈哈!”

  三個人一起大笑起來。

  笑聲在這墓園裡並不常見,更何況是這種肆意妄為的狂笑,聽上去是那麽的不和諧,那麽的刺耳,讓人忍不住想用一切能找到的東西堵上他們的嘴巴。

  “閉嘴!”

  蹲著的男子第一次開口,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聽上去就像一頭壓抑著怒火的野獸在低聲咆哮。

  “你們聽到了嗎,這小子剛才說什麽,說讓我們閉嘴,哈哈,哥幾個心情好就想笑,你他媽的能拿我怎麽著,我可憐的馬大少爺,哈哈!”

  三個男子的笑聲變得更加放肆,誇張的笑容、扭曲的笑臉,一切都是那麽的諷刺,完全沒有將男子放在眼裡,看他們的樣子好似要故意激怒他。

  “不想要命的話,可以繼續!”

  男子突然站了起來,剛才他蹲在那裡還看不出來,此刻站起來之後才發現男子的身高至少超過了一米八五,比面前三個人中最高的還要高出半頭。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冷冷的就像是這墓園的墓碑一樣,精致的五官中一雙眼睛盯著面前的三個人,從他的眼睛裡看不出是喜是怒。

  看著他的眼睛,三個人突然覺得背後發涼,想到之前關於他的一些傳說,三個人幾乎同時想到了一個詞,那就是恐懼,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隨著恐懼的種子在三個人心中落地、生根、發芽,那原本放肆的笑聲就像是一根魚刺卡在了他們喉嚨裡,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只能尷尬的咧著嘴,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牙哥,狗急了還會跳牆,他現在就是一隻喪家犬,我們犯不上和他拚命”

  站在右側長著一對眯縫眼的家夥湊到中間那人耳邊說了這麽一句,像是怕被對方聽見,聲音非常小,沒有絲毫的氣勢可言。

  正不知道怎麽收場的牙哥,聽到這話立刻點頭。

  “說得對,黃叔交代的正事要緊,回頭再和他算帳”

  重新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努力掩蓋住剛才的恐懼,牙哥咳嗽了一聲,又擺出那副天王老子的樣子,只不過這次看起來多少有些色厲內荏。

  “馬毅,牙哥看在你父母死了,現在妹妹也死了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今天來這裡就是要你一句話,黃叔問了你那房子現在給還是不給,不給的話一年後可就不是這個數了”

  牙哥不知道他這句話徹底觸怒了馬毅,怒火沿著血管從瞳仁燒到了拳頭,胳膊上的青筋在怒火的灼燒下,一根一根的鼓了出來,無盡的怒火即將宣泄出來,這裡注定要增加一些其他顏色。

  突然,馬毅眼前飄過了一抹淡淡的黃色,那是海風吹起來的一片菊花的花瓣,黃色的花瓣在微涼的海風中翩翩飛舞,想一個舞動的精靈飄飄落在馬毅的手上。

  馬毅那被怒火充滿的心漸漸冷靜下來,花瓣就像是一個信使帶來了遠方的消息,提醒著他身後還有長眠的逝者。

  “你們回去告訴黃三,一年之後我會把錢還給他,這一年的時間別再來煩我,否則他什麽也得不到,滾!”

  “你他媽的說什麽,給你臉不要是不是……”

  在小弟面前,牙哥硬著頭皮也要裝一下,幸虧眯縫眼激靈,一把拉住牙哥的胳膊。

  “牙哥,犯不上,一年之後看他怎麽辦”

  “哼,他媽的都這個樣子了還裝逼,如果不是看你可憐哥一定要好好教育你該怎麽夾著尾巴做人,一年之後兩千萬,我看你靠什麽拿,我們走!”

  三個人轉身離開,在拉開了足夠的距離之後,牙哥看起來又恢復了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我告訴你們,哥就是看他可憐,要不弄死他”

  “是,牙哥可是出了名的好心”

  ……

  他們的聲音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這海風當中,整個墓園又恢復了剛才的寧靜,墓園裡也只剩下了馬毅一個人。

  對於他們的離開馬毅並沒有放在心上,他重新蹲下身子,整理了一下墓碑前剛剛被海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鮮花。

  沉默了一會,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熟練的塞進口中,正準備點煙的時候,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將煙和打火機塞回了口袋。

  “安安”

  還是那略帶沙啞的嗓音,與剛才潛藏的凶獸不一樣,這兩個字說出來卻極盡溫柔,就像他曾經無數次揉著妹妹的頭髮,寵溺的喊出這個名字時一樣。

  “你放心吧,哥答應過你,就一定會把房子保住,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染指我們的家”

  馬毅輕輕站了起來,轉身來到父母墓碑前鞠了一躬,頭也不回的向公墓出口走去。

  一直到了公墓出口的位置,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定腳步,深吸一口氣,轉身、回頭,看著墓碑的方向,許下了最後的誓言。

  “安安,如果做不到的話,哥就回來這裡陪你和爸媽,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希望到時你不要嫌棄我這個沒用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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