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跟著阿沐斯來到了三樓,一路上靜默沒有再言,但是因為這個人上次救了她,所以她跟著後面也是偷偷觀察了一下這位阿沐斯。
從衣著來看,普通的學院服,右臂上帶著學生會的肩章,他的胳膊夾著一本書,黎音記得這個,印象很深——他當時翻開手裡這本書,那個面具男直接就差點從風雲上跌下來,所以她猜這本書很大概率就是他的言靈。
這樣的想了一路,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門前,黎音抬頭一看,呆住了。
這不是圖書室嗎?
阿沐斯直接推開門,吱呀一聲,顯出了裡面的場景。
裡面是一個普通的辦公間的布置,她走進來,發現裡面站著幾位有些熟悉的面孔,她認得其中好多的臉孔是學生會的,而且十分意外的,她還看到了序弦。
序弦坐在艾浮斯會長的對面,沒有回頭,反而在低頭寫著什麽東西。
“重新介紹一下,”身後傳來熟悉的低音炮嗓音,“我叫阿沐斯,西北院區學生會會員。”
她愣了一下,然後轉身看到正在關上門的阿沐斯。
“三雲。”旁邊又傳來一聲冷淡的聲音,她聞聲轉頭,看到黑發男生望著窗外的臉:
“我的名字。”
三雲頭也不轉。
……她是欠這個人什麽了嗎?
黎音有點不知所措。
“黎音對嗎?我叫夏草。”結果一側突然又傳來一個聲音,她有點無語的再次轉頭,這些人是彼此之間有仇嗎,怎麽都站在不同的位置啊!
“怎麽說呢,很高興見到你。”夏草頂著一頭墨綠色的頭髮打招呼,他個子很高,注意到她轉過來的視線,微笑的輕輕擺了擺手。
“嗯嗯,我也很高興。”她禮貌的抬頭說。
其實她一點也不開心。
“坐吧,黎音同學。”艾浮斯會長的聲音傳了過來,她呆了一秒,然後很乖巧的去到那裡坐了下來,把包放在學院裙下的膝蓋上。
轉頭正好看了一眼同樣坐著的序弦,他一撩頭髮,“看我做什麽,我好像不用自我介紹。”
“……”黎音勉強的笑了一下,就當他在開玩笑。
這個人今天有些不對勁,貌似更沙雕了。
“你好,又見面了。”艾浮斯的聲音從桌子對面傳來,他依舊是那一件黑色的燕尾禮服,黎音抬頭看著他的臉時,他手裡正拿著一摞紙,她呆了一下,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她不怎麽想來……
“昨天的關於你們被襲擊的經過,序弦同學已經和我說的差不多了,這些是……嗯?”艾浮斯合上手裡的一摞文件,突然說,“你的臉,是昨天受的傷嗎?”
欸……?
黎音愣了一下,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那麽阿沐斯,一會兒一切完成後你帶黎音同學去校醫館治愈一下,記得用學生會的優惠卡。”艾浮斯朝門旁的阿沐斯說,同時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手指一推,那摞紙像乘著舟一般滑到她面前,接著是他低柔的聲音,“不用擔心,我已經提前和你們班級的主任打好招呼了,所以不用擔心遲到的問題。”
她心中的擔心被說出來,愣住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低頭:“謝謝……”
他還是這樣出乎意料的那般周全,是應該說不愧是學生會的會長嗎?
她下意識的想。
“不用客氣,相反我們學生會應該感謝你,這次你們遇到白月案的襲擊可以活下來,
對我們提供了很大的幫助,黎音同學,你果然是一個總能帶來驚喜的女孩。”艾浮斯微笑的抬手示意了那一疊紙,“看一下吧!” 黎音輕輕“嗯”了一聲,松開了捏著背包的手,翻開了這裡面的一頁頁文件。
她一頁一頁翻看,發現這是一本記錄著“白月案”現場圖片的小冊,在裡面她發現了自己昨天被襲擊的那個街道,地上的藍色數據血液還清晰能見,甚至地上還有一個人趴過的輪廓,這個她是知道的,那個輪廓是序弦糊在地上起不來蒙上的。
而旁邊序弦一臉得意的神色,嗯,他大概沒看過這疊紙。
如果他看過這個的話,就不可能這樣春風滿面!
黎音繼續翻閱,結果在最底下的一頁,翻到了一個表格,看清了那表格上的標題,她呆了一下。
——【分部入會申請表】
下面貼著一個照片,黑發的女孩,眼睛往別處看的模樣。
這不是她嗎?
加入學生會申請???
黎音抬頭想問,結果後面哐當一聲,她差點咬到舌頭,是門開了,七元怒氣衝衝的進來了,直奔這個桌子前,啪的一聲把一張報紙拍在桌子上,開口說話前一瞬間,卻突然發現了坐在旁邊一臉茫然的黎音。
“黎音學妹?”
“嗯……”停頓了一秒,她才軟軟的說,“是我。”
“啊,對不起啊,我那個……平時不是這樣的。”七元突然沒有底氣,聲音柔了下來,奈何一直站在窗戶旁邊的三雲補刀,“平時你當然不是這樣的,你平時比這要過分的多。”
“汙蔑,你這是汙蔑。”七元扯過一個凳子坐在黎音旁邊,想對她解釋什麽,結果瞥見她手裡的表格,“啊?了一下。
“你要加入學生會嗎?黎音妹妹?”他突然開心的問。
“我嗎?”黎音愣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先別急著拒絕,我可以給你講解一下加入學生會的諸多好處,比如餐飲方面,去……”七元突然瞄到了她後面的序弦,驚訝的說,“變態?”
“你才是變態。”序弦說,“不要學個詞語就用在正經人身上。”
“那你在中午堵住人家青春少女幹什麽?”七元反問。
“你話要說明白,誰堵少女了,我們是同學,你可別用你的腦補來給我施加罪名。”序弦冷笑著開口。
“你不承認?”七元站了起來。
“當然,莫須有的東西,我為什麽要承認。”
七元幾步來到序弦旁邊,緩緩的彎下腰俯視著他,想給他以壓力,“難道你想讓我把那天中午的場景給你複刻一遍?”
“能別這麽近嗎?”序弦皺眉,“你要是有那個能力複刻也可以,但是你不許碰我。”
“為什麽?”
“因為我怕你身上的味道染到我身上,我每天可是要洗六次澡的。”
“六次澡,你是病態嗎?”
“住口,肮髒的家夥……”
“你這一年級小鬼……”
“把臉挪遠點……”
……
兩個人吵吵了起來,黎音在旁邊呆呆的看著手裡這份入學生會的表格,心裡翻越著著無數的遐想。
強迫?
誘惑?
綁架?
不會吧……
黎音覺得艾浮斯會長不像會這樣的人, 但是這個表格,還有自己的圖片……
她真的很想問一下這個究竟是什麽?
在黎音思考的時候,這邊的兩個人已經開始互相陰陽怪氣了。
“你說你只是為了同一個學習組才找人家的,呵呵你怎麽不看看自己長了一張多麽渣男的臉,學院注冊時的塑型都拯救不了。”
“比你這一頭藍發要強一些,至少我洗澡的時候頭髮不會掉色。”
“你們可以換一個時間。”三雲開口打斷了他們的的爭論,發覺到兩個人視線看自己,咳了一聲,轉過頭繼續看窗外。
他,要高冷。
“七元,你剛才進來時候為什麽那樣呀。”阿沐斯說。
像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七元想起了什麽似的,回到剛才的座位抓起報紙就直奔艾浮斯的座位,啪的一下拍到艾浮斯桌子前,也驚醒了沉思狀態的黎音。
什麽情況?
她抬頭。
艾浮斯拿起這張紙看了幾秒,七元在旁邊等不及了,直接搶過報紙,然後指著一處位置:
“看稱呼啊,我愚蠢而遲鈍的會長大人,你看看新聞社那幫娛樂至死的家夥,居然叫我們什麽???”
“叫我們什麽?”阿沐斯在門邊問。
“gay社啊!”
“……”
“……”
“……”
欸?黎音一抖。
“這個稱呼不是早就流行了嗎?”阿沐斯臉上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