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博在繁華的花之都街道上閑庭漫步地走著,領略著和之國的風土人情,就像走在舊時島國的繁華都市中。
街道兩邊除了小攤,商鋪,最多的就是劍道場,蘭博看著這些牌匾,也終於明白了耕四郎為何讓他去和之國走上一走。
作為劍道發源地的和之國,因為流派繁多,競爭激烈,時時刻刻他們的劍道都在推陳出新,不變就意味著輸,這是一個良性的進步。
即使是在黑炭大蛇統治的歲月裡,劍道也從來沒有停滯過,就像蘭博說的一樣,劍道是劍道,政治是政治,根本沒法混為一談,有區別的只不過是人心而已。
一個純粹的武士在劍道面前永遠都是虔誠的。
蘭博走到了他看到的第一家道場的門口,對著門口的守衛武士說道:“在下蘭藤小五郎,來自希美,是個流浪武士,特來拜訪貴場主,還請通報。”為了減少麻煩,他沒有說是從九裡來的。
門口的一個守衛客氣的點了點頭:“請稍等。”
然後進入通報了,很快他出來了,擺了下手:“請。”
在其他地方這種踢館的情況,很容易會引起對方的不滿,但是在和之國這個地方,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最為平常不過的事情。
而且能被主動上門挑戰,在這家道場看來都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挑戰者絡繹不絕的話,這樣就可以說明這家道場聲名遠播,當然惡意尋仇的那種不算。
很快蘭博就進了內場,在守衛的指引下,蘭博脫了腳上的木屐,守衛給他拉開了木門,裡面兩排已經跪坐滿了人,最上首的位置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精神矍鑠的老頭,露出中間的一片方形的對練場地。
“歡迎你,遠來的武士,老夫是館主伊真次郎,歡迎你來到伊真道場。”那個老頭站了起來,微微鞠躬,兩排跪坐的人也同時鞠躬。
蘭博對著老頭也是鞠躬還禮,“冒昧到訪,還請見諒。”
伊真次郎點了點頭,然後向著下方右手的第一個跪坐的年輕人說道:“藤原,你作為道場的大師兄,先陪客人熱身。”
“嗨”那個年輕人站了起來,說是熱身只是一個場面話,上門挑戰的武士有兩種,一種是名聲在外的,那麽館主就會親自下場。
另一種就是默默無名的武士,就像蘭博這種的,那麽館主都會派出手下最強的與他進行切磋,稱之為熱身。
當然熱身只是一種美名,如果蘭博被他的弟子擊敗了,那麽館主就不會出手了,挑戰者也沒臉留下來再挑戰館主了。這是武士踢館的一種不成文的規矩。
那個年輕人從架子上取下了一把木刀,蘭博也從另一把架子上取下了另一把木刀,武士挑戰一般都不會使用隨身兵器。
因為刀有好壞,一把無上大快刀遇上普通的鐵刀,這都不用打了,多少把鐵刀都不夠砍的。
兩人回到場中站定,互鞠了一躬,“藤原拓石,請指教。”
“蘭藤小五郎,請。”
藤原拓石當即擺開了架勢,單憑氣勢蘭博就可以感覺到面前的這個家夥是一個劍豪,而且沉浸劍豪之路已有不短的時間了。
來者是客,他沒有率先出手,等待著蘭博的攻擊。蘭博笑了笑也沒有謙虛,雙手舉著木刀,往前一步,然後跳了起來,一刀砸下,動作流暢一氣呵成。
藤原面對蘭博的攻勢沒有絲毫大意,平舉木刀進行格擋,但是他沒想到蘭博的力量那麽強大,手臂一麻,整個人向後退了幾步。
周圍的人一陣驚呼,他們沒想到在他們心中非常強大的大師兄竟然連一招都沒有接下,就算是伊真館主,沒事眼角一跳,他看到自己的大弟子別在身後的手不停地抖動著。
蘭博也沒想到會這樣,其實這也不怪他,畢竟他之前的對手都非常強大,都是大海上有名的人物,即使是在和之國的第一個對手酒天丸也是非常強大的劍豪。
在對陣之前他還特意留了幾分力,畢竟不是真的來踢館的,他更多的是想要見識下別人的劍道,然後走出自己的劍道之路。
蘭博站在那裡有點頭疼起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挑戰了。
“真是後生可畏,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力量卻這般強大。”伊真館主站了起來。
蘭博有點歉意的看了看藤原拓石,藤原感受到了他的善意沒有說什麽,對著蘭博鞠了一個躬,“感謝指教,你的實力很強,是我輸了。”
對於藤原這樣的表現,蘭博對他也充滿了欣賞,同樣進行了回禮。
伊真館主讓藤原坐下,然後走了下來,順手接過了藤原手上的木刀,走到蘭博面前,“請指教。”
然後同樣等待著蘭博的進攻,蘭博也不客氣,木刀直刺了過來,果然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木刀在伊真的手裡,轉了一圈然後準確無誤的點在了蘭博的木刀尖上。
這一手讓蘭博也是眼睛一亮,果然是個高手,如果沒有幾分本事,敢在花之都這裡開設道場,還要面對那麽多的挑戰者,估計早就開不去了。
蘭博與伊真你來我往,蘭博氣勢銳利,如同從空中俯衝下來掠食的雄鷹,而伊真更想是看準時機,打算一擊即中的獵豹。
雙方之間互有攻伐,木刀在兩人的手中橫劈豎砍,提撩下勾,這場精彩的戰鬥讓伊真門人看的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呼吸發出的聲音影響到場中兩人的戰鬥,只有木刀之間的撞擊聲不時得響起。
兩人頗有種將遇良才棋逢對手的感覺,在拆了幾百招之後,竟然都用起了對方的攻擊手段繼續拆解著。
過了數十招以後,漸漸地蘭博發現自己的招式在伊真的手裡開始變化,變得更加流暢和侵略性,突然一股鋒利的氣息直刺到蘭博的手背上,蘭博連忙一個反腕避了開去,隨後一把木刀架在了蘭博的肩膀上。
蘭博一愣,然後收刀,對著伊真鞠躬道謝:“館主,是我輸了。”
伊真連忙回禮,他再抬起身來後,對著蘭博說道:“如果小友發揮出全部實力的話,我早就輸了,你剛剛的對戰,壓製了自己的力量和速度,老夫雖然年邁,但是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本來看到自己的師傅打贏了這個挑戰者,其他人都還是很興奮的,在聽到伊真館主說完之後,一臉震驚。只有藤原拓石若有所思,雖然只和蘭博對了一招,但是憑著劍豪的感覺,他能夠模糊知道蘭博的強大。
“在下來到貴館,隻為切磋劍道,館主在劍道造詣上,確實勝過在下,這一點在下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蘭博一臉認真的說道。
“好,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可以在寒舍小住幾日,我們多交流。”看到蘭博對劍道的嚴謹和認真,更是多了幾分欣賞,不由得提出了邀請,蘭博也是欣然答應。
接下來的兩日,伊真把道場交給了藤原打理,他和蘭博算的是真正的以武會友,這兩天兩人不斷地切磋,伊真館主更是把自己伊真流派的劍道精華與蘭博分享,再通過實戰互補對方得失。
蘭博對於劍道的吸收和領悟,讓伊真也極為震驚,在吸收了他流派的精髓以後,還能舉一反三,伊真館主接受了蘭博的建議以後,對自己的流派劍道又做出了改進,讓伊真館主開心的像個小孩一樣。
兩日後在伊真館主依依不舍的送別下,蘭博離開了伊真道場,隨後他開始挑戰各家道場,一個月後,蘭博轉完了花之都所有的道場。
這段時間他像一塊海綿一樣,吸收著各家道場的劍道精髓,同時他的大名在花之都的武士間幾乎是如雷貫耳,各家道場的館主對這個流浪武士非常的推崇。
蘭博走在了大街上,一手拎著酒瓶,一手抓著章魚燒小吃,看著花之都的街景有點奇怪。
自己已經來到花之都一個月了,怎麽路飛他們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路飛又出什麽么蛾子了嗎?也不應該啊,路飛一般不整事,只要折騰肯定是大事,可是花之都也沒有什麽消息傳來啊。
蘭博還在想著這些事情,迎面走來了一個人,因為這裡一個月了,蘭博也基本了解了一些人,一看他的裝束,就知道是黑炭大蛇的大蛇禦庭番眾成員。
大蛇禦庭番眾一共11個人,這幫家夥都是忍者,替大蛇完成抓捕,暗殺等活動。基本沒事的話,他們就會呆在大蛇的宮廷裡,保護他的安全。
蘭博面前的這個家夥,長著一張似牛非牛的臉,關鍵是還有一對牛角,他要是去演牛魔王,都不用化妝的,一身黑色的網狀忍者衣服,腰後一把很大的武士刀。
“這個傻帽不去保護他的主子,跑大街上瞎溜達啥?不會是出來抓捕路飛他們的吧。”蘭博暗自嘀咕道,不過蘭博也不擔心,這種貨色要是這麽容易就把路飛他們給抓住了,那真是才混了這些年了,隨後自顧自的溜達著。
誰知那個牛頭家夥徑直的朝著蘭博走了過來,“你是蘭藤小五郎嗎?我們將軍有請。”
蘭博愣了一下,他可想不出大蛇找自己幹嘛。
“有什麽事情嗎?”蘭博一口吃完了手裡的章魚燒,然後把竹簽隨意的一甩,那根竹簽射進了一根柱子裡,齊根沒了進去,然後隨意的問道。
蘭博的這一手,看的這個家夥瞳孔一縮,本來他還有點不耐煩的情緒。他作為大蛇禦庭番眾的一員,在整個和之國哪裡不是橫著走,這次居然被隊長派來邀請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可以想到他的心裡有多憋屈。
本來他能屈尊來請了,這個家夥好像很不給面子的樣子,為了找這個家夥,自己已經轉了好幾個道場了,這個讓大黑有點不爽了,聽到蘭博的問話,更是一肚子的怨氣。
即將爆發的他,看到蘭博的這一手,瞬間壓製住了自己的火氣,將一根竹簽射進柱子裡,他也能辦到,但是如果齊根沒入,竹簽的尾端與柱面持平,深淺沒有絲毫的誤差。
這樣的力量控制讓大黑脊背有點發涼,他自信自己辦不到,就算是自己的隊長福祿壽也不好說,心中的怒氣也逐漸消散。
這就是蘭博在花之都這一個月修煉的成果,這一個月他已經完美地掌握了自身的力量。
強者不論到哪裡都會受人尊敬,大黑定了定心思,然後對著蘭博說道:“我們將軍聽聞花之都來了一個年輕劍豪,設下宴席想請閣下赴宴。”
蘭博的這一手雖然震了大黑一下,但是還遠沒有到讓他膽怯畏懼的地步。蘭博想不到這個黑炭大蛇還是一個非常有腦子的人,竟然懂得收攬人才。
不過一想到這個家夥勾結凱多,暗殺光月壽喜燒,然後脅迫國民威脅光月禦田,每一件都不像是個腦殘辦的事,如果說他沒腦子的話,那真的就大錯特錯了。
“好,我們喝酒去。”蘭博想到了自己來和之國最初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留在這裡就是為了看戲而已,另外就是要看好路飛這個家夥。
現在有便宜酒喝,誰不去誰是傻子,這一個月花之都的酒種被他喝了一個遍,好歹是和之國的大名,他喝得酒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 順便去見識下大蛇也不錯。
蘭博跟著大黑一路走著,大黑被蘭博震了一把,也被激起了好勝心,一路上越走越快,掠過他們身邊的路人,就感受到一陣風吹過,根本沒有來得及看清他們的影子。
大黑已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他暗笑道:“小子,長見識了吧,知道你黑爺爺的厲害了吧。”
他扭過頭向後看去,然後渾身冰涼,就看到蘭博在他身後一步的地方,舉著酒瓶往自己的嘴裡灌著,一副輕松自得的樣子。
蘭博看到大黑停了下來,奇怪的看了看周圍的一些商鋪,“怎麽停下來啦,難道將軍就是在這裡請我喝酒的嗎?”
大黑低聲說了一句不是以後,接前走去,很快兩人一座豪華的建築面前停了下來,大黑氣喘噓噓的看著輕松自得的蘭博說道:“這裡就是了,你跟我來吧。”
兩人沒管那些守衛,直接走了進去,然後跟著大黑三繞兩繞的來到一個院子,果然自古作惡多端的人都怕死,這一路上不停有巡邏隊在來回的走動著。
一進院門就看到了一群人沿著院門分坐兩旁,每人面前有一張桌子,上面放了些酒菜,最裡面房屋的長廊上坐著一個頭戴王冠禿頂,只有兩鬢有著紫色的炸毛。
八字胡像兩根大頭針一樣向上面翹著,臉型和金獅子差不多,不過他是方臉,四仰八叉的坐著,不用問這個家夥的身份呼之欲出,黑炭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