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聽到魏秋的話,洗碗的手停頓了下來,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朱俊天,因為時間太久,男子似乎已經忘了這個名字。
國內的球員中不是沒有有天賦的人,只不過絕大多數還沒來得及成長,便因為體質問題湮滅在歷史之中。
真正能被人記起來的人,其實並不多,因為很少有人去記得失敗者。
曾經的王礎,董方桌,哪一個不是年輕時代的佼佼者,即便比朱俊天這樣的球員要走得遠一些,但是最後依舊還是成了遺憾。
說到底,國人的身體素質還是有著天生的差異,而後天的努力又不夠合理,最終落得遺憾終生。
“我也是南江第二中學的,只不過比你要小一屆。”
“那個時候的你,一度是我心中追逐的偶像,沒想到你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曾經心中那火熱的足球夢想,還在嗎?”
魏秋看著死氣沉沉的朱俊天,語氣淡然地講述著,就像是在述說一件平淡的往事一般。
“我還要洗碗,請你們離開!”一直不曾開口的朱俊天總算開口了,雖然冷著臉讓魏秋兩人離開。
魏秋並沒有因為朱俊天的話語離開,反而是看向身旁的於洪。
“以你來看,他這條腿還有救嗎?”
聽到魏秋的話,於洪並沒有做聲,而是在兩人面前來回踱步觀察起來。
審視了一陣過後,於洪彎腰下去,伸出手抓起朱俊天的腳踝揉捏了幾下,臉上露出了沉思之色。
本來對魏秋有些不滿的朱俊天,聽到魏秋的話,心中一團火熱的種子被點燃,身子都開始微微抖動起來。
“他這是陳年老傷,想要完全康復恐怕有些難,假若他能忍受痛苦的話,我能讓他恢復基本的行動力。”於洪琢磨了半天,給出了最終結論。
“忍受痛苦?”魏秋不解地看向於洪。
“我可以用氣功震斷他的腳踝,再利用內氣幫他疏導經脈,如果再有上號的藥物加成的情況下,我有六成的把握讓他恢復行動力!”於洪大致講述了一下他的想法,顯然對治療很有信心。
“真的能治好嗎?”本來死氣沉沉的朱俊天,眼眶濕潤了,聲音都哽咽了起來。
“我不敢打包票,但是治愈的概率還是很大的。”魏秋很清楚於洪話中的可靠性,畢竟他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氣功大師。
哐當!
朱俊天手中的盤子跌落在地上,可是他卻不管地上的碎渣,直接雙腿跪在了喻紅面前,伏下了身子。
“如果你們能夠將我的腿傷治好,從今往後你們便是我的再生父母!”
朱俊天作為一個孤兒,承受了太多人沒有承受過的委屈和痛苦,再加上足球夢的破碎,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地活著。
魏秋兩人的話,就好似黑夜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他孤寂太久的心靈,哪怕只有一絲微弱的曙光,他也會將其緊緊地抓住。
生命不息,夢不止。
“學長,你嚴重了!”魏秋直接將朱俊天攙扶了起來。
“重新介紹一下,我叫魏秋,是南江榮譽足球隊的老板兼球員,想要邀請你以球員的身份加入我們球隊!”
“作為交換,我會盡快將你的腿傷徹底治好,如果你還有一顆熱愛足球的心,那麽我將會幫你重新站起來!”
這一次魏秋並沒有任何廢話,簡單明了地介紹了自己,而且對朱俊天發出了邀請。
“我還能站起來嗎?”朱俊天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跛著腳,將身子歪在一旁問道。
“只要你想,就能!”比起於洪,魏秋的信心更大,因為他有傷病恢復劑。
如果初級不行,那就中級,雖然現在只有初級藥劑,但是魏秋相信,其他的一切終究都是會有的。
“我曾經以為我自己就這樣廢了,別說只有六成的機會,哪怕只有一成,我也想試試!”
“我想站起來,做夢都想!”
朱俊天畸形的站姿雖然可笑,但是內心對夢想的執著卻讓人心顫,這是一種對命運抗爭地訴求,也是一次自我的釋放。
“朱俊天!”正在這時,中年女人再次搖曳著風韻的身姿從廚房走了出來,吼出了一記高分貝的獅子吼。
“你現在不僅會偷懶了,而且還會摔盤子了哈?”
“我看你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不想乾就趁早滾蛋!”
女人還是這副德行,一臉嫌棄地指著朱俊天罵罵咧咧道。
“這麽說,他已經被你解雇了嗎?”魏秋冷冷地看著女人問道。
“你算什麽東西,敢來這裡來摻和我們的閑事?”女人雙手叉腰, 用手指著魏秋的鼻子罵道。
“我不想再問第二遍,回答我的問題!”
魏秋根本沒有理會女人的胡攪蠻纏,沉下臉來語氣冰冷地問道。
“哎喲,說你拽,你還真的喘上了?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來人,給老娘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中年女人見到魏秋的神情,火氣一下子就竄了上來,扯起了嗓門叫來了一群忙活的壯年男子。
“小子,你不是拽嗎?老娘今天就教教你怎麽做人!”女人插著腰,對著其他男子使了個眼色。
“你們要幹什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還敢打人不成?”魏秋見到十來個壯年大漢,眯著眼睛問道。
“哈哈,你小子現在知道怕了嗎?告訴你,這裡是我們餐廳的後堂,而且這裡沒有監控設備,就算我們在這裡把你打一頓,只要不傷筋動骨,你也拿我沒辦法!”
女人的語氣很囂張,尤其是在見到眾多壯漢在場的情況下,膽氣壯了不少。
“沒有監控設備?”魏秋與於洪突然眼色詭異地對望了一眼,嘴角壞壞地一笑。
“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女人見到魏秋的笑容,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對。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多了!”魏秋看了眾人一眼,笑得很平靜。
“你什麽意思?”女人並沒有著急讓人動手,再次沉著臉問道。
“我好心提醒你們,你們可千萬不要擅自出手,否者我們自衛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