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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623章 信德奇兵
哥舒翰既死,四周伏兵漫殺而來,未過河的親兵悲憤萬分,拚死廝殺,但寡不敵眾,漸漸越殺越少,剩下數百人見勢不妙,一聲呐喊,衝出重圍奔荊州而去。

 哥舒翰身死的消息在數日後傳到了荊州,哥舒翰之子哥舒曜大慟暈死,被眾將急救方醒,哥舒曜隨即下令全軍縞素舉哀,又割破手指寫下‘復仇’二個血字,整頓軍馬,得三萬精兵,浩浩蕩蕩向襄陽殺去。

 但就在這時,李亨十萬大軍已殺到了襄州,李瑁急令大將趙奉章率軍五萬前去迎敵,四望山一戰,劍南節度副使史翽擊潰了趙奉章之軍,十萬大軍劍指襄陽城,兩天后,大軍越過了疏河,兵臨襄陽城下,而哥舒曜的三萬軍也殺到了長林縣,駐兵不前。

 此時李瑁在城中還有七萬大軍,就在李瑁準備與李亨決一死戰時,西城傳來消息,他最信任的大將張維瑾開城投降,七萬大軍跟隨張維瑾投降了劍南軍,十萬劍南軍殺進了襄陽城,直到這時,李瑁才知道他殺哥舒翰是自毀長城,在無盡的絕望和悔恨中,李瑁火燒荊王府,而亡。

 哥舒曜聽聞李瑁自殺,他自知不敵劍南軍,便率軍返回荊州,盡起荊州八百艘戰船,離開荊州向江南而去。

 ......

 江南的戰事目前陷入了膠著狀態,北唐軍雖然士氣高漲,進攻凌厲,但苦於沒有大型戰船,漕船雖多,卻難以和南唐水軍匹敵,八萬大軍隻得望江興歎,這時,李慶安下令在白沙港大量造船,征集了上萬船工,限兩個月內造出三百艘大船。

 消息很快便傳到了長江對岸的南唐軍大營,李璘聽說北軍剛開始造船,不由放聲大笑,這時他也得到情報,皇兄李亨親率十萬大軍東征荊襄,種種利好消息傳來,終於令李璘放下心,他一方面命巡哨在江岸巡邏,嚴防北軍用漕船渡江,另一方面,他翹首企盼,等待荊襄的好消息傳來。

 ......

 鹽港夜晚,寒風四起,北風呼嘯,強勁的風力將港口上的大旗吹得‘啪啪!’作響,港口四周已經被上萬士兵戒備森嚴,二十裡內,任何一個外人也難以混入港口,經過一次又一次不斷的增兵,鹽港的駐兵已經超過了三萬人,十分隱蔽,從這裡到百裡外都是白茫茫的鹽田,沒有人家,也沒有樹木,在軍隊的封鎖下,南岸的探子基本上無法過來,更不可能發現這裡已經駐扎了三萬大軍。

 這時,一陣激烈的馬蹄聲震碎了寂靜的夜晚,只見上千騎兵從西北方向疾馳而來,風馳電掣,為首之將正是北軍主帥李慶安。

 鹽港是李慶安佔領的第一個戰略要地,他並不是為了奪取江淮的鹽利,而是看中了鹽港特殊的地理位置,這裡位於長江的出海口,直接面對大海,又有胡逗島阻隔,南唐軍難以探查到這裡的情況。

 可以說,鹽港是關系到李慶安江南戰役全勝的關鍵之處,打贏江南戰役,沒有什麽懸念,關鍵是攔截住多少江南之軍,李慶安也知道,在水面作戰,他們的北唐軍沒有優勢,甚至還有落敗的可能,所以他必須要最大程度地在陸地上殲滅江南軍。

 一千騎兵奔至港口,大將李抱真率軍上前施禮道:“末將參見大將軍。”

 “它們來了嗎?”

 “快了,東面斥候已經看見了它們,最多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

 “好!我們去碼頭等待。”

 李慶安催馬向碼頭而去,碼頭上二十幾艘船移去了胡逗島,碼頭上空空蕩蕩,幾艘引導小船已經就位了,黑色的浪花拍打著碼頭上的青石長條,發出嘩嘩的回蕩聲,夜色格外深沉,江面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灰色霧靄,但並不影響航行。

 李慶安凝視著茫茫的江面,烏雲黑沉沉的壓著江面,連星光也沒有,這是個非常隱蔽的夜晚,也是北軍等待了多時的軍隊。

 “大將軍,我很期待啊!”

 李抱真慢慢走上來,他望著江面興奮地長歎一聲,歎息中不是惆悵,而是一種期待和激動,趙崇節也走了上來,這一次他是副將。

 李慶安淡淡一笑,對他們道:“這次你們二人的任務將直接關系到我的江南戰略的成敗,我對你們只有五個字的要求:謀定而後動。”

 兩人一起躬身道:“是!卑職遵命。”

 這時,李慶安忽然回頭向江面上望去,他似乎感到了什麽,過了片刻,他笑了起來,“你們可以準備了,它們已經來了。”

 李慶安話音剛落,只聽眺望塔上發出刺耳的鍾聲,‘當!當!當......’

 這是有船進港的信號。

 趙崇節調轉馬頭,便向軍營奔去,李慶安又向前走了幾步,這時,他隱隱看見了,江面的半空中出現了一串亮點,漸漸的亮點靠近,只見黑影曈曈,在霧靄中顯得異常詭異,待黑影靠近,這才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這竟然是一艘巨大的五千石海船,高七丈、體長二十余丈,可以駛進深海乘風破浪。

 但絕不僅僅是這一艘,後面還有亮點,在黑暗中無窮無盡,不知有多少艘大海船正向這裡駛來。

 李慶安當然知道,一共有三百艘大海船,滿載著兩百萬石糧食,海船是從遙遠的信德駛來,原本是在廣州港卸貨,但由於江南戰事發生,李慶安又命令三百海船繼續北上,最終目的地便是眼前的這座鹽港。

 兩百萬石糧食和大量的天竺物品就將卸貨在鹽港,但李慶安要的不是這些貨物,而是這三百艘可以遠航深海的大船。

 身軀龐大的海船在引導船的慢慢引領下,停在了碼頭上,碼頭長約兩裡,可同時停泊八艘大船,火把點燃了,火光昏暗,碼頭上依然顯得十分昏黑。

 數百名水兵動作熟練地忙碌著,他們將手臂般粗的纜繩繞緊在鐵樁上,將大船固定下來,甲板開啟,長長的弦板搭上船舷,十幾條卸載糧食的專用滑板也扣上了船舷。

 這時,一隊押船的安西軍士兵從甲板上快步下來了,為首軍官忽然看見了李慶安,士兵們頓時異常激動,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們的主帥,紛紛上前單膝跪下行軍禮,為首軍官道:“卑職信德軍第五衛郎將田建明率部眾參見大將軍。”

 李慶安也心中高興,能在江南海邊遇到信德的駐軍,他簡直有一種跨越時空的感覺,連忙上前將他扶起,笑道:“田將軍請起,各位弟兄一路萬裡跋涉,辛苦了,大家起來吧!”

 士兵們站起身,田建明稟報道:“回稟大將軍,卑職率一千兒郎護衛船隊前來,一路順利,原本船上還有數百名波斯和粟特商人,他們在廣州下了船,現在船上除了船員外,就只有我們一千安西軍,一共有兩百萬石糧食和一些天竺的藥材,全部保存完好無損。”

 李慶安點點頭道:“這是我們第一次從信德向大唐運送糧食,這條航線一旦固定,將來還會有更大規模的糧食運輸,五百艘、甚至上千艘大船,希望田將軍能給我帶出更多能遠航的水軍,不要讓我失望。”

 田建明大喜,大將軍的意思就是將重用於他,他連忙躬身道:“卑職願竭盡全力。”

 李慶安笑了笑,又大聲對士兵們道:“各位兄弟不遠萬裡,艱苦跋涉,這一次,每個弟兄都將記功一級,很快有更重要的使命等著大家,希望大家再接再厲,再立新功!”

 士兵們躬身齊聲道:“願為大將軍效力!”

 .......

 船隊靠岸,立刻開始忙碌起來,三萬多士兵奔上一艘艘大船,將一袋袋糧食滑卸下了大船,數萬士兵一直忙碌到四更時分,兩百萬石糧食終於卸載完畢,這時,三萬士兵和戰馬開始列隊上船了,李抱真給李慶安抱拳施禮道:“大將軍,末將出征了。”

 “李將軍,祝你旗開得勝,早傳捷報!”

 黑暗中,李慶安挺立在碼頭上,在夜風中對出征的將士抱拳施禮,一艘艘大船陸續調頭,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駛入了大海,向遙遠的南方進發。

 .......

 時間又漸漸過去了幾天,兩岸軍隊依然保持著膠著狀態,或許是意識北唐軍無船渡江,且在水軍方面不如自己的緣故,一直士氣低迷的南唐軍竟漸漸地士氣高昂起來,每天都在水面上進行實戰演練,一隊隊大船耀武揚威,在大江中來回遊弋,鼓聲如雷,呐喊聲震天,就像對北岸進行示威一般,而反觀北岸,卻靜悄悄的,只有一些漕船沿著岸邊低調行駛,運送著糧食和物資。

 這天下午,一隻小船從北岸駛來,船上是一名年輕文士和兩名跟隨他的士兵,船還沒有到岸,幾艘南岸戰船便立刻迎了上去。

 戰船將小船四面圍住,上千把弩箭對準了船上的年輕文士,南唐大將高仙琦站在船頭厲聲喝道:“來者何人?”

 船上年輕文士抱拳施禮道:“在下是安西節度使李大將軍帳下文書官張知節,奉大將軍之命特來給吳王殿下送信。”

 張知節從容自若,在弩箭的包圍之下毫不畏懼,又朗聲道:“我們一共只有三人,我還是個讀書人,就把吳王的十萬大軍嚇得如臨大敵嗎?”

 高仙琦盯了他半晌,一擺手道:“帶他去見殿下!”

 戰船閃開了一條路,小船緩緩靠岸,張知節在百余人的押解下,在丹徒縣的吳王行營而去。

 吳王李璘剛剛接到了襄陽的飛鴿傳信,李亨的十萬大軍已經攻破了襄陽城,李瑁身亡,荊襄已經被南唐大軍佔領,這就意味著江南軍的西撤通道終於打開了,這個消息令李璘激動萬分,很快消息傳開,大營內一片歡呼,不少人相擁而泣,所有的士兵和將官沒有一個人願意和李慶安作戰,西撤通道的打開,就等於給了他們一個生的機會。

 但也有不屑一顧的,李璘的兒子襄城王李易就是典型的代表,他現在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昔日曹操八十三萬大軍,不也一樣被幾萬江東水軍殺得大敗而歸嗎?更何況對方也才八萬人,那幾萬新募之軍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對方的兵力還不如自己,他又何懼之有?

 聽見滿營的歡呼聲,李易撇了撇嘴,對副帥李成式道:“我看父王也太膽小了,畏李慶安如虎,上次安西軍隻來一千騎兵,便將十萬大軍嚇得倉惶南逃,江都城也不要了,傳為天下笑柄,可惜我當時不在江都,否則我絕不會蒙此奇恥大辱。”

 李成式也歎口氣道:“不是大家懼怕安西軍,而是安西軍的強悍令人膽顫心驚,他們幾乎從未吃過敗仗,他們打敗了大食人。”

 “大食人算什麽?一群胡蠻而已。”

 李易揮舞著手臂,極不服氣道:“聽說他們連鎧甲都沒有,弓弩也不如我們,打敗他們,就值得炫耀嗎?”

 “好吧!好吧!就算大食人是胡蠻,那吐蕃人呢?讓我們頭疼的近百年的吐蕃人,他們也被安西軍所滅,這總能說明問題吧!”

 李易失望地搖了搖頭,“李副帥,我看你也是被李慶安嚇尿了褲子,和你討論戰局是我的恥辱。”

 說完,他轉身便向帳外走去,“小王爺!小王爺!”李成式在後面連聲叫喊,李易根本不理睬,李成式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

 李易心情鬱悶地走出大帳,正好迎面看見士兵們押解著張知節向這邊走來,他大聲問道:“出什麽事了,帶這個酸儒進軍營做什麽?”

 高仙琦躬身道:“回稟小王爺,這是李慶安派來的信使,給王爺送信。”

 “哦?李慶安的信使。”

 李易圍著張知節走了兩圈,上下打量他一下,忽然一伸手道:“信呢?給我!”

 張知節頭微微一仰,冷冷道:“我家大將軍有令,信須當面呈交給吳王。”

 話音剛落,李易反手便是一耳光,正抽在張知節臉上,張知節措不及防,被打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他捂住臉,目光仇恨地瞪著李易,一言不發,高仙琦嚇了一大跳,連忙攔住李易,“小王爺,他是李慶安的使者,不可無禮。”

 “滾開!”

 李易一把推開高仙琦,惡狠狠道:“我最後再說一遍,把信給我!”

 張知節挺直了身子,傲然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吧!”

 “你他娘的!”

 李易‘嗖!’地拔出了劍,將劍刃壓在張知節脖子上,在他耳邊冷笑道:“你信不信,我殺你就像宰隻雞一樣。”

 “是嗎?那你動手吧!”張知節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就在這時,只聽遠處傳來吳王李璘的大喊:“孽障,還不快住手!”

 李易見父親滿臉焦急地跑來,他‘哼!’了一聲,把劍收了,又眯著眼對張知節道:“我不殺你,借你的腦袋去給李慶安說一聲,別人視他如虎,可在我眼裡,他就和土雞瓦狗一樣。”

 “很好!我會原話奉告,也祝你的腦袋多長幾天。”

 這時李璘趕來了,他得到高仙琦的稟報,他兒子襄城王李易竟然威脅李慶安使者,這令他又氣又惱,急忙趕來阻止。

 李易推開張知節便揚長而去了,李璘連忙上前安撫道:“請貴使息怒,我這兒子一向目中無人,讓貴使受委屈了,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

 張知節摸了摸臉,他臉上還火辣辣的痛,這個仇恨他記住了,他淡淡道:“我是奉大將軍之命出使南營,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

 “那好,貴使請!”

 張知節點點頭,跟著李璘走進了金絲大帳,大帳內,李璘正好一班謀士商量荊襄之事,見張知節進來,大家都站了起來。

 李白卻一眼認出了張知節,他去過張筠府第幾次,當時才十幾歲的張知節向他請教寫詩,雖然過去了近十年,他還是認出來了。

 “你不是張相國的公子嗎?”

 張知節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李白, 李白可是他最崇拜的偶像,他愣住了,“李....太白,你怎麽會在這裡?”

 李白心中有些慚愧,當初張筠對他有點冷遇時,他曾寫下‘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可今天他也成了吳王的幕僚,他隻拱了拱手,沒有多說什麽。

 旁邊的李璘更是驚訝,原來這個使者是張筠的兒子,張筠的兒子竟做了李慶安的使者。

 “原來是張相國公子,本王失禮了。”

 張知節已經從突見李白的震驚中恢復過來,他又回到剛才的從容,他取出李慶安的親筆信道:“吳王殿下,現在我是李大將軍的使者,我這是我家大將軍給殿下的親筆信。”

 一名侍衛接過信,呈給了李璘,李璘坐下來拆開了信,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李慶安信中的語氣很客氣,大家都是唐軍,他不想多犯殺戮,勸李璘自己撤離江南,以免江南軍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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