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之時,日光倒垂,林戰已經回到了市郊的公寓裡,1701的大門緊閉著,林戰開門時卻看著1702的大門有些失神。
趙小鏡看林戰的狀態不太對勁,沒有多說什麽。他知道林戰可能已經得知林光磊事件的大概,心中不免情緒難平,就像趙小鏡自己聽聞趙文德的事跡一樣波濤洶湧。
“比賽是晚上7點35分,現在是早上6點,你最好休息一上午,下午到球隊和隊友集合。”趙小鏡對林戰囑咐道。
“我知道了。”林戰應了一聲就回到了屋子裡。趙小鏡沒有進去,轉身離開了公寓。
離開公寓後,趙小鏡馬上一通電話打到裘哲文那裡,向他傳遞了林戰的消息。這時候,裘哲文已經坐在辦公室裡工作了。
“老大,好像已經知道他父親的事情了。”趙小鏡肯定地說道。
“什麽?他怎麽會知道?”裘哲文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不自覺地握緊了手。
“這我就不清楚了。”趙小鏡如實回答著。
“他情緒怎麽樣?”裘哲文的聲音變得緊張。
“下飛機後馬上要求見你,但是之後變得很平靜,我覺得他可能早就有所預料了。”
“嗯,他上次就問過我這個。”裘哲文肯定道“總之,先讓他好好比賽吧。”
“我明白。”
而在公寓裡,林戰也接到了年騰打來的電話。年騰知道林戰已經回來了,他必須確認林戰的狀況,以便盡早制定晚上比賽的陣型和戰術。
“林戰,你的身體條件可以比賽嗎?”年騰開門見山地說道。
“沒問題的。我能上。”林戰淡淡地說到。心裡想到了許青松告訴他年騰一早就知道真相。
“那就好啊。”年騰安心地喘了口氣。
“不過,關於球隊的傳聞是什麽情況?雷東鳴為什麽會突然成為主席?”林戰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在國家隊比賽的短短半個月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麽?
“賽後你會知道一切。”年騰不想解答這些問題。
“又是這些話?”林戰本想反駁年騰,順便質問他為什麽知道父親的真相卻不告訴他,但是一時間他忍耐下來:“算了,下午我會歸隊參加訓練的。”
掛掉電話後,公寓裡變得十分安靜,林戰由於時差的緣故,很快就酣然入睡。等到下午,林戰休息得差不多了,整理好衣裝,馬上就去雲岡體育場了。
在停車場停好車子,林戰一下車,正巧看到花溪也剛剛來到體育場。她手裡還提著一個白色的醫療箱,是從醫院裡拿來的藥品。
“欸!林戰,好久不見啊,想不到你一回來就要參加比賽啊。”
“因為我進大名單了,所以義不容辭。”林戰打了個招呼說道。
“哇您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花溪白眼道。“沒有重明那麽好的門將,你們一場都贏不了。”
“是,球隊沒有了誰都不行。”林戰並沒有接著開玩笑,反倒深沉了起來。
“欸,你怎麽突然正經起來了。”花溪有點不習慣,納悶到林戰怎麽去了趟國家隊怎麽跟變了個人一樣?
“沒什麽,你不是回到醫院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嘿嘿,我現在不是你的私人護理了,現在成了球隊的正牌隊醫了。”花溪驕傲地說道。
“我看是成為重明的護理了吧。”林戰一改嚴肅的表情,這讓花溪放輕松了不少。
“怎麽了,不行嗎?”花溪直接大方地承認了。“但我沒那些麽小氣,你看我這不是給你送藥來了?”花溪指了指自己的醫療箱。
“我又沒病,更不需要治療。”林戰馬上說道。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有沒有病只有我知道,待會兒訓練前必須來我這兒體檢,我不給你開綠燈你別想上場。”
林戰沒話說了,這時花溪當量了一下林戰的站姿以及皮膚狀況,發現林戰確實沒有特別大的問題,不過皮膚枯黃,雙眼深陷,的確實休息不足造成的。
“你剛在英國踢完比賽,再加上長途的飛行,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很疲勞,尤其是肌肉情況是達不到比賽要求的,必須進行治療。”花溪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是醫院科研組研發的一種緩衝劑,可是最新產品,一般人我還不給他用呢。”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進去了。”林戰不想聽醫生絮叨了,於是走開了。
花溪看到林戰要走,還不忘提醒他:“待會兒見,你必須體檢啊!記住啊。”
林戰留給她一個背影,沒有回答。他馬上就來到了訓練場,熟悉的面孔都在場上,年騰在一邊依然叼著煙。除了林戰以外,其他的隊員們已經在場上合練了一上午。
一陣風吹來, 把煙味染在林戰的鼻腔,林戰咳嗽一聲,吸引到了年騰的注意力。年騰馬上叫停了所有隊員的訓練,把大家集合到一起。馮遠、重明的等人還沒來得急和林戰寒暄幾句,就又被年騰的訓話打斷。
“時間不多了,我長話短說,現在林戰回來了,但是我昨天做的首發配置布置不變。你們所有人都要重視這場比賽,對方是個難纏的對手。”
“我體能沒問題的,為什麽不讓首發?”林戰卻疑問道。
“不是這個原因!國家隊給你開出的理由是傷病,而你一回國就首發出戰還不讓外界猜忌嗎?”年騰解釋道。
林戰沉默了,歎口氣,隻好接受了所謂人情世故實則冠冕堂皇的小把戲。
“現在大家被外界的輿論媒體壓得喘不過氣,我也和大家一樣,這場比賽將是我們打破猜忌和質疑,證明自己實力的好機會。我給大家講句實話,這場比賽凶多吉少,場上的形勢肯定不由我們掌控,但是冠軍是誰還沒有未知數。”年騰語重心長地說道。
馮遠:“您這話的意思是,裁判可能會有偏向性?像上場比賽一樣?”
重明看向了馮遠,心裡十分不踏實,他想起了上場比賽中的裁判周偉新。他停止了遐想說道:“不可能連續兩場比賽由同一裁判吹罰的,應該不會出現上次的情況了。”
年騰沒有說話,手卻在冒汗。因為他不敢保證,這種荒唐的情況會不會出現在一場已經被安排好的比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