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內的明暗交互,光影迷離之間,重明與面前的中年男子僵持著。聽到重明的聲音,中年男子沉默著沒有回答,扶起了倒地的黑衣男子後,就準備轉身離開。
“你們走吧,就當什麽都沒發生。”中年男子帶有磁性的聲音,讓重明陌生又熟悉。林戰在一旁納悶了,重明喊他“爸”?這是重明的父親?
“你為什麽要乾這種事情?”重明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居然成為尋釁滋事的歹徒。
“快走吧。”重明的父親回過頭,用余光瞄了一眼重明。
“回答我!”重明瞪著眼睛吼道。
“這是我的工作。”重父已經轉過了頭,留給重明一個背影。那位被重明踢倒的黑衣男子已經上了車。
重明歇斯底裡地喊道:“你的工作就是乾這種家見不得人的勾當?”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重父的聲音變得凶惡。“以後不要摻和林戰的事,或者會很危險!”
“為什麽?林戰怎麽了?”重明繼續追問。
重父沒有回答他,上了黑色的奧迪車,拉上車窗揚長而去。又一陣轟鳴聲過後,停車場只剩下了林戰和重明。
林戰這時才開口:“重明,這時怎麽一回事啊?剛剛那是…”
重明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爸,對不起。你沒傷到吧。”
“我躲開了,那小子沒打到我。”林戰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看來他們是衝我來的。”
說完,兩人也上了車。重明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突然起了心事。
林戰打破了沉默:“你和你爸的關系怎麽感覺怪怪的?”
“我媽和他早就離婚了,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重明坦白地說。
“我和他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帶人來襲擊我?”林戰疑問道。
“我不知道他怎麽會這樣…他以前只是雷氏集團總裁雷雄的司機。”
“啊!那我知道了。”林戰聽到雷氏集團這個名字,他就猜到了動機了。
“你知道什麽了?我都不知道。”
“你上次在商場裡碰到的是雷東鳴,是雷雄的兒子,估計你爸和他有關系。”
“誰?哪個雷東鳴?什麽商場?”重明想不起來林戰說的人。
“就是那次給花溪買項鏈,結果你戴在他脖子上那個。”林戰解釋道。“他現在是我們球隊的老板了。”
“就他啊!”重明想起來了。“這小王八蛋當老板?我第一個轉會!”
林戰還是比較樂觀,和重明說道:“還好碰到了你父親,沒有對我們怎麽著。以雷東鳴那副嘴臉,肯定是讓手下人往死裡揍我們的。”
重明還是想不通:“可是,為什麽要在這時候對你動手,我們惹他也不是一天兩他的事了,想找人堵我們應該早就動手了。”
“還不是因為我們贏了比賽,拿了冠軍。”
“這有什麽關系?他不是當了我們老板嗎?拿冠軍還不開心?”重明不解道。
林戰這時候看了看重明,在猶豫著要不要把“假球”的事情告訴他。不過,裁判在場上的作為那麽明顯,他也不需要隱瞞什麽。
“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們最後幾輪比賽都踢得很假嗎?裁判在故意刁難我們。”
“我當然感覺到了,尤其是那個叫陸俊新的狗娘養的裁判,肯定收了錢。你是說雷東鳴也和他們有關?”
“我覺得是,這場比賽本來是藍馬聯盟拿下冠軍的,結果被我給攪黃了,所以才要襲擊我。”
“真他娘的,兩場被安排好的比賽,讓溫牧和安明軒成了犧牲品!”
“我覺得我們哥幾個馬上就會被雷東鳴賣到別的球隊了,受傷的牧哥和安明軒肯定要被清理了。”林戰無奈地說道。
“前幾天新聞也有報道,說新東家來了我們就要散夥了,按你的思路來看,雷東鳴這王八蛋這能乾出這事兒來。”重明打著方向盤,沉悶地說道。
結束了這個沉重的話題後,兩人再也沒說話,一路上各有各的心事。
馬上到了11點,球場已經開始關閉。這時候,年騰還沒有走,結束采訪的他馬上就被雷東鳴的手下給“請”去了。
雲岡體育中心的辦公室裡,雷東鳴正在和年騰談話。雷東鳴坐在辦公桌前,桌上一個中型的龍雕擺件,擋住了他半張臉。夜色下,雷東鳴的樣子顯得有些凶惡。
“年教練,我賽前怎麽和你說的!打成4-2!你他媽是沒有聽懂我的意思嗎?”
“難道比分不是4-2嗎?”
“少他媽跟我裝蒜!我是說讓藍馬聯盟打4個球!”雷東鳴生氣地揪住年騰的衣領。“你明天就給我滾!你被開除了!”
“哈哈哈哈。”年騰哈哈大笑,一把把雷東鳴給推開了。“我好歹比你打了20歲,你一個小毛孩子就這樣和長輩說話嗎?”
“怎麽的!老子就這樣跟你說話,怎麽了!”雷東鳴怒目圓睜,朝著年騰發橫。
“真是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 ”年騰冷笑著。“說實話,我年騰從事體育事業有30年了,從來不會做違背體育道德的事情,踢假球這種事情我辦不到,以後也不可能做!正好我也不想幹了。”
雷東鳴聽到年騰這話頓時來了脾氣,說道:“你說誰有人生,沒人養?敢跟我橫!你知道我爸是誰嗎?他能讓你一輩子都碰不了體育圈。”
年騰搖搖頭:“你也就能憑你爹耍點能耐,回家告訴你爸,讓他趕緊收手。”
雷東鳴依然嘴上逞威風:“你說什麽你!一個臭踢球的敢跟我指指點點!”
這時,只見年騰一巴掌打在雷東鳴的臉上,清脆的耳光讓雷東鳴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今天就替你爸爸教訓教訓你!”
雷東鳴看到這年騰大義凌然,毫無畏懼,反倒還和他動起手來了,自然不能放過他,張口就罵到:“你個老東西!敢他媽打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諾大的辦公室裡,只有雷東鳴和年騰兩個人,氣氛有些不對勁了。年騰已經鐵了心要和雷氏父子作對,一副視死如歸豁出去了的樣子。而雷東鳴此時情緒激動,一來是被年騰說到了痛點,二是晚上辦砸了事,回家必然被雷雄責備。
接下來,難以料想的一幕出現了。雷東鳴居然順手從辦公室的桌子上舉起了龍雕擺件,向年騰砸去,以報扇他一個耳光的仇。可這擺件不偏不倚,直接砸中了年騰的腦袋。鋒利的龍爪讓頭部出了血,年騰馬上昏迷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