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訓搖搖頭,神情肅然,“江東柳家並非表面看起來簡單,你自裁或者我斬殺都可以,當然,如果你願意逃,我給你機會,遠逃國外吧。”
頓了頓,繼續說道:“柳家,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沈文突然笑了,笑容裡全是寒冷,“柳家,我惹不起?哈哈……”
突然笑容一收,“你,可敢生死戰?”
嗯?
柳子訓有些意外,隨著又有些憤怒,“既然給臉不要臉,那我就不客氣了。”
“老師,我申請,生死鬥寶名狀!”柳子訓抱拳對裁判老師道。
沈文也抱拳說道:“勞煩老沈,我要生死名狀!”
唰!
唰!
唰!
整個演武場,主席台,觀眾席全部靜謐如冬秋,安靜如夏荷。
他們倆怎麽敢?
沈文性格真要強啊!
真男人,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我輩楷模呼!
他們到底是怎樣想的?
……
雖然鬥寶台所有學生都啞然無語,但柳子訓與沈文共簽注生死鬥名狀協議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樣,飛向了甘蘭大學四面八方,乃至大學城內都有所耳聞。
校園內一角。
“一代,你說老四腦子是不是抽筋了,怎麽會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生死鬥?我看他要瘋了吧。”
“不瘋魔,不成活,老四要蛻繭蛹,化蝴蝶了,古書曾芸,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老四如龍,斬殺一個區區大族子弟,輕而易舉,你要相信老四。”
一代文縐縐不疾不徐的,一手執茶壺,一手點壺蓋,“鳳凰三點頭”“關公巡城”“韓信點兵”……
老二隨一代氣定神閑,“老三,你啊別急,如果老四這點小場面都搞不定,又怎配與你我同修此專業,要知道咱們專業可是古寶理論研究,傳說中十傑至尊的專屬專業!”
“老二你說的對,如果老四不能渡過這一關,咱們老四又得換人了。”三代點點頭,老二說話沒毛病,這算作一次歷練,可當做古寶理論研究專業的入學考核。
贏了。
沈文進。
輸了。
沈文死。
……
某個女宿裡。
竺欣然美目頻閃,“沈文要死了。”
“誰贏睡輸不一定。”
“柳家是大族,就算是庶出的柳子訓,我相信他也有著超級底牌,不是沈文這種癟三能夠抵擋的。”竺欣然冷漠道。
時小簡秀美微蹙,癟三這個詞從竺欣然師姐嘴裡吐出來,總感覺有些違和。
“欣然姐,你是不是對沈文有什麽誤會?”時小簡問道。
“誤會?沒什麽誤會,我就看不慣這個小子,所以希望他死,嗯,就這樣。”竺欣然淡漠的口吻令時小簡愣了幾秒,好陌生的感覺。
時小簡看了眼廖苗苗,廖苗苗搖搖頭,示意時小簡莫要多言。
廖苗苗十分擔憂的瞅了瞅竺欣然,最近欣然姐為什麽變化如此之大,以前溫柔體貼、知性優雅、善良大方的欣然姐去哪了。
難道對一個人的憤怒真的能使一個性格完美的女性,變得暴躁,易怒,動輒張嘴閉口殺人嗎?
如果真是這樣,沈文的招厭體質未免也太強了吧。
校園外。
此時聚寶樓直接開了一期新盤,押寶只有兩項。
沈文死或者柳子訓死!
聚寶樓內賭徒們。
“沈文和柳子訓要生死鬥?”
“沈文有些不知死活啊。”
“柳子訓必敗。”
“沈文一介寒門,能鬥得過資源堆積的大族子弟,無疑是癡人說夢。”
“呵呵,蜉蝣撼樹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我壓柳子訓死,一百萬!”
“我壓沈文必死無疑,五百萬。”
“我壓……”
……
與此同時,鬥寶場內,無數人對沈文或者柳子訓看好或者不看好。
比賽繼續中,除沈文和柳子訓這場生死鬥以外,其他幾場鬥寶都變得寡然無味了。
靠後邊的鬥寶場,安鵬飛捂著撓頭哭笑不得,“老沈不愧是老沈,走哪都是焦點,要不低調不顯,要麽一鳴驚人。”
……
鬥寶台上。
“你們兩個看好了嗎?”
“看好了,就簽上名字。”
“記住,名字一旦簽了,生死由已不由天。”
“只有一個能離開鬥寶台!”
“但作為老師,我想奉勸你們兩個,最好點到為止,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同學,莫傷和氣,有什麽事坐下來談談,何必弄的你死我生呢?”
那裁判老師說完,將兩份生死名狀遞給沈文和柳子訓。
兩個人都沒有猶豫,抓起簽字筆,就筆走龍蛇,唰唰,兩份生死鬥名狀協議簽完。
“你們隨時可以開始!”
那裁判老師做完當老師的基本責任,便不會過多乾預,生死鬥者,必然都是有著解不開的仇怨,不死一個,又怎能輕易化解恩怨是非?
“開始吧。”
“好!”
“你先名寶。”沈文淡淡道。
“嗯。”柳子訓可沒客氣,將古寶放置在持寶台上。
沈文愣了幾秒,這件古寶等級不低啊。
折籮扇!
柳池古寶是驚堂木,柳子訓的古寶是折籮扇。
再來其他幾樣,就能湊成一個古代說書人的配套物件了。
江東八個氏族裡,柳家排名第三,雖算不得當世一流家族,但於江東地界而言,柳家算得上能呼風喚雨,隻手遮天了。
“折籮扇,先祖逢春先生的折籮骨扇,用以評書講義時,仆射京華煙雲,震懾九霄妖怪之用,時,小說評書流行,先祖為之先河,通順南北遨遊,明末誰人不知,該折籮扇跟隨祖先三十七年,又經文人張岱所潤筆,朱一是先生題詞,又歷經三千多載,終成四級高等古寶!”
沈文聽到張岱這廝的名字,不由得笑了,張岱是他的斜倚熏籠圖畫作者陳洪綬摯友,兩個人是一塊扛過槍打過炮的好機友!
既然這把折籮扇潤筆者是張岱,那麽就用斜倚熏籠圖對付你吧。
與沈文不同的是四周觀眾們的反應。
“不愧是大族子弟,張手就是四級古寶。”
“四級古寶啊!怕是我窮其一生也沒有機會使用到四級古寶吧。”
“四級古寶又如何?跟我沈文大大手裡的六級古寶一相比,呵呵,垃圾而已。”
“是啊,固然柳子訓拿出了四級古寶,可面對沈文的六級古寶,還是低了不止一頭!”
“古寶好壞和等級高低並不能決定全部,最終還要看個人戰鬥力。”
“沒錯,可就算如此,柳子訓依然是個弟弟。”
“沈文爸爸就是叼!”
“舔狗無敵!有古寶,就舔狗,不解釋。”
……
鬥寶台上,柳子訓臉色並不好看,的確,固然有了四級古寶,可是沈文,卻又六級古寶《歸去來兮辭》啊!
這一戰,是一場惡戰,或者說,生死惡戰。
柳子訓神情認真起來,就算能贏,他也得付出一定的代價,有六級古寶的二級鬥寶師,一旦狗急跳牆,發揮出來的威力,恐怕是不可控的。
“哼,沈文,我會在你沒有狗急跳牆到自爆古寶前解決你!”
“是嘛?希望到時候搶先一步自爆的不是你!”沈文眯了眯眼,殺機四溢。
“斜倚熏籠圖,作者陳洪綬陳老蓮,明末清初人,與評書大家柳敬亭以及文人張岱是好友……”
說著,沈文瞥了柳子訓一眼,意味深遠。
“嗯?”柳子訓突然抬起頭怔怔看著沈文,什麽意思?
想套近乎?
想求饒?
還是說……想諷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