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臣眯著眼,身體稍微往前傾,“鬥寶協會準備征發各大世家豪門和宗派幫會的傑出青年一代子弟,成立遠征童子軍!”
“考核資格,三級鬥寶師!”
“童子軍屬於正規軍的預備役軍,並且是有上戰場的機會的。”
“戰場上,雖然危機重重,可同樣的,機緣無限多,擊殺異形兌換積分,積分可以換取鬥寶資源,另外,異形能量來源的異形核或者稱作異形結晶本身就是修煉資源,用來修煉氤氳再好不過了,效果比之氤氳丹並不差。”
說完,明臣意味深遠看了眼沈文。
沈文面無表情,只是邊喝茶,邊靜靜地聽著,不發表任何言談。
明臣想表達含義非常明顯,就是讓他代替明家子弟上戰場,成為童子軍。
這是一份危險的差事。
但沈文同樣覺得明臣說的對,危險與機遇並存。
或許可以一試。
明哲說過,明家年輕一輩有出息的並不多,已然面臨青黃不接的狀態,明家經不起再損耗傑出年輕子弟了,所以尋找外援幫助無疑是最明智的抉擇。
時間劃過晚上十點鍾,眾人紛紛起身告辭,武清和沈文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座位。
安鵬飛想說些什麽,卻被方木一把拉走了。
“都走了,武會長可以說了。”
武清沉吟道:“明天是重寶拍買,屆時,會有盜墓四派持來十二塊泥坯,鑒寶協會答應盜墓四派,將十二塊泥坯推到重寶台,參選後天的標王爭霸。”
沈文沒說話,心底卻泛起疑惑,邱明不是說鑒寶協會這群公職人員最看不起就是盜墓之流的三教九流的旁門左派嗎?
見沈文神情疑惑,武清摸了摸下巴說道:“至於盜墓四派與鑒寶協會之間有什麽關聯,請恕武某不能告知,但是若沈先生日後仍然對泥坯賭寶行當感興趣,不妨多多親近盜墓四派,如今的盜墓四派和以前的不一樣了,該換屆了。”
“多謝武會長告知,至於盜墓四派內部的變動,在下聽說過一點小道消息,只是沒想到竟然與鑒寶協會也有牽連。”
武清沒在盜墓四派上過多解釋,而是話音一轉繼續說:“世家豪族,名門大派到時候都會有極品泥坯參加拍買,價高者得,並參加最後的標王爭霸,獲得標王的泥坯將會獲得一處中型秘境泥坯開采權。”
“這些泥坯大都是散戶商販或者盜墓四大派手裡買的,良莠不齊,我有很大的信心這十二塊泥坯裡將會有一塊能奪取標王。”
沈文問道:“需要我做什麽?”
“買下它們!”
“目的?”沈文皺了皺眉頭。
“一個中型的泥坯開采利益非常可觀,每年出礦的泥坯價值至少數千億。”
“我能得到什麽?”
“一成。”
“我要三成。”
“最多一成半。”
“成交。”
沈文問道:“為什麽選擇我?”
“沈先生是本次鑒寶交流大會的風雲人物,受到公眾矚目,你的聲望,你的信譽,他們不會跟你爭的,我們會給你最低的內部起拍價,只需合適時機,你拍下,我們私下交易,並按最低拍賣價賣與你。”
沈文似笑非笑道:“難道你們每次舉辦鑒寶交流大會都會如此?黑吃黑?”
鑒寶協會按照鬥寶協會規定,每年以一個中等秘境泥坯采礦場為標王爭霸的獎勵。
而這個礦產雖然是鬥寶協會賜下的,但鑒寶協會並不打算肥水流向外人田,於是便來了個“燈下黑,黑吃黑。”
借助一些手段,使之該秘境泥坯礦經手一圈又回到鑒寶協會,這采礦的所得利益可就全歸鑒寶協會所有了。
而那些所謂的世家豪門,名門大派都被耍的團團轉,自以為能得到標王,謀取暴利,哪知道無論怎樣競爭拔高價格,其實都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看來我不答應是不可能了。”
有些事最好不知道,不知道反而輕松,知道了,或許就不能脫身了。
武清笑而不語,沈文不可能不答應,且不說那得到一年數百億的分紅,就單說知道這個秘密不合作的後果,要麽死,要麽死,要麽死!
整個嘉峪府鑒寶協會沒有一個人會放過沈文,因為這事一旦捅出去,別說鬥寶協會會派執法者將他們整個鑒寶協會公職人員按法處決了。
就僅靠那些西北各大名門世家宗派幫會,就能讓他們整個嘉峪府的鑒寶協會人間蒸發,甚至有些殘忍的門派搞不好會拿他們的父母妻兒泄恨。
“好,成交!”
武清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眾人紛紛離去,沈文結帳也踏進月色裡。
行走在車水馬龍的夜色街道裡,沈文慢慢搓了搓膀子。
天氣涼了,有些冷了,整個空氣溫度並沒有隨著都市的呼吸而升高,反而愈加寒冷了。
沈文在路邊攤,買了一把鴨腸烤串,十塊錢三十串,不放辣,多放孜然,他不能吃辣,吃辣對胃刺激。
前世,他記得就是年輕時太愛吃辣,什麽川菜,湘菜,火鍋之類的都是最愛,於是乎,到了年齡大點,痔瘡,慢性胃炎,腸胃炎……接踵而來,非常痛苦。
沈文越走越偏,當他吃完一把鴨腸後,周圍也沒人了。
嘉峪府外,面前是茫茫戈壁灘,背後是繁華都市,燈紅酒綠。
“出來吧!”
“汙汙——”
冷風夾雜著碎石狂沙滿天吹拂。
“我猜猜看,是你們主子竺欣然派你們來的吧。”
汙汙的風沙吹拂連綿不斷。
空氣寧靜冷清了一段時間。
沈文搖了搖頭,“依她的性格,不會現在殺了我,她想讓我經歷她所經過的不堪,被萬千人唾棄,讓我在身敗名裂中死去。”
天空晴朗,白天所見的白雲被星月渲染成幽藍的秘色。
“竺家能量確實大,連執法者都能買通,我很佩服,整個西北都知道,十強世家裡,竺家能擠進前三,世人都知道竺家強大無比,世人不敢招惹,不敢與之為敵,凡是與竺家作對的人,都死了!”
“可以說,我能活到現在,是個幸運的事情,是個奇跡,估計你們也隻把我當做你們主子竺欣然的磨刀石,促使她進步的一枚棋子罷了,只是你們竺家貌似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我——沈文!”
“你們知道沈文是個怎樣的人嘛?”
沈文低著頭,夜色下,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沈文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有仇必報,但沈文又是沉穩的人,不做沒有任何把握的事情,報仇也不急於一時。”
“所以我找竺欣然報仇並不著急,竺欣然欠我整套的三級丹藥,我會十倍,百倍的拿回!”
突然沈文抬起腦袋,眼神如刺骨寒刀,嘴角勾了一個不太刻意的弧度,“知道我為什麽和你們說那麽多嗎?”
暗處戈壁坳子裡, 一群黑衣人突然有所察覺,尤其是領頭之人,暗道不好:“對方正在凝結戰法,趕緊撤!”
咻咻……
九道影子如鴻雁紛飛,向不同方向躥去。
沈文嘴角緩緩收回,冷眼一掃,現在想起來逃了?
晚了!
“舉頭西北浮雲,倚天萬裡須長劍。人言此地,夜深長見,鬥牛光焰!”
轟!
吳王闔閭光劍祭出瞬間衝天而起,氤氳如龍,橫斷百裡,席卷烏雲肅殺夜色萬裡,劍意森然隱入夜,如光如焰,光芒伴隨皓月染紅半邊天,又在皓月銀輝下,顯得幾分聖潔。
當幽藍的劍芒泯滅,煙火冷卻,銀輝撒落茫茫戈壁灘。
九道影子安靜在躺著碎石瓦礫之上,一動不動,沒了生息。
“先收點利息……剩下的慢慢還,不急。”
沈文雙手負後,大步流星走向霓虹燈閃爍的不夜城中。
當沈文離開後,又有一波人悄無聲息靠近此地。
那領頭的中年人沉聲道:“包括三級鬥寶師在內,無差別斬殺!”
“嘶——”
“一個二級鬥寶師竟然擁有這等戰鬥力!”
“不可思議!”
“你速回,回報臣爺,就說沈文安全回城,竺家影子全被沈文誅殺。”
旋即補充道:“包括三級鬥寶師在內,無差別斬殺!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