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東陵玉和黔城羽走後,安鵬飛和沈文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老沈,我演技如何?比之影帝如何?”
“浮誇,太浮誇了!”沈文嘲諷道。
“嘿,浮誇好啊,越浮誇,越有人信,不過話說回來,老沈你怎想的,為啥要把藏寶地點賣出去?”
“不賣又能如何?就像黔城所說,咱們都是寒門子弟,想再進遺跡難如上青天,與其便宜了文物司和歷史局,對咱們又沒啥好處,倒不如販賣出去,弄點錢花,要知道這趟咱們去嘉峪天關,可是將要花費不少錢財的,這五個億,不拿白不拿。”
其實他心底還有句話沒說,就是左耳墓室和主墓室除了一具遺體別無他物,就算是右耳墓室,也不只不過是幾具“狼藉”罷了。
安鵬飛撓了撓頭,“不是十個億嗎?怎麽變成了五個億?剩下五個億的尾款你不要了?”
“剩余五個億要不回來了,你要永遠記住一句話,大家族的錢並不好掏,尤其是當你沒了價值或者把柄後,他們扭個頭就敢把臉翻。”
“好吧~_~”
……
轉天,眾人收拾行囊,準備離去。
沈文和安鵬飛準備晚點再回學校,理由就是販賣掉理掉古寶泥坯子。
古文芸囑咐道:“你倆都是甘蘭的學生,在外莫要墜了甘蘭名頭,另外,注意自身安全,有事跟我發視頻通信,甘蘭大學是你們最堅實的後盾。”
“好的古老師。”
“謝謝您。”
沈文和安鵬飛都非常尊重古文芸,是個好老師。
在沈文眼裡,如王佳怡者,給古文芸提鞋都不配。
等眾人離去,沈文和安鵬飛沒耽擱,直接買了隴西嘉峪府的火車票。
此時,距離嘉峪府,天關鑒寶交流大會召開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
趁著沒開辦交流大會前,囤積一批古寶泥坯,趁機大賺一筆。
當天傍晚,火車“逛吃逛吃,汙汙汙……的,終於到了嘉峪天關站。”
嘉峪天關,號稱西北門戶,河西咽喉,稱之為天下第一關隘。
天關市,是嘉峪府的經濟中心,東臨肅州府,西連玉門府,南倚祁連西段,北枕黑山跨黑水和,是萬裡長城西端起點,地理位置相當重要,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又因其位於河西走廊,是絲路與長城交匯點,故此素有“河西重鎮,邊陲鎖鑰”的美稱。
當沈文和安鵬飛站在嘉峪天關外,望著高聳的城牆,古樸的歷史滄桑味道撲面而來。
褪色的青磚飽受風霜,而被唰的土黃;高聳的閣樓碉堡,琉璃瓦早就沒了顏色,只剩下蒼老軀殼,但其韌性如萬年青松,頂天立地。
駁雜留有朱紅顏的閣樓走廊大柱子,幾經風雨洗刷,幾經人煙摩挲,此時暗淡的褐色越加應證了“老驥伏櫪,蜿蜒如松”這八個字。
四角閣樓如雄鷹展翅欲高飛,雖飽經年輪,卻歷久彌沉;城牆上的垛口,望孔,射孔,都留下無盡刀痕劍跡以及血的洗禮,每一面旗杆在卷雜黃沙的烈風中吹的乍響。
沈文沉醉了會兒,回神,“安兄,你沒有想咱們鬥寶何為而鬥?為誰而鬥?”
安鵬飛搖了搖頭,說道:“我爸媽不是鬥寶師,只是普通人,混跡在社會底層,受盡白眼欺辱,直到我舅舅成為了鬥寶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我們兩個大家庭都受到了舅舅的庇護,日子過得好了,
我爸爸做生意也蒸蒸日上,我們兩個家庭富裕了,我們都清楚,這一切都是舅舅帶給我們的。 然而我們都清楚,舅舅遲早有老去的一天,於是我們兩個大家庭的長輩就開始將希望寄托賦予我和堂兄弟堂姐妹以及表兄弟表姐妹的身上,希望我們其中某一個能成為鬥寶師,成為接替舅舅的接班人,變成繼續庇護兩個大家庭的遮天大樹。
老沈,你是知道的,普通家庭孩子想成為鬥寶師是多麽的難,不僅需要努力,更多的是需要天賦以及修煉資源,我所有族兄弟、表姐妹共計二十七人,只有我成為了鬥寶師。
記得剛成為鬥寶師的時候,我那叫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無論我想要什麽,兩個大家庭長輩都會竭盡全力幫我得到。
我的那些兄弟姐妹的零食、玩具等等,都緊著我先吃,先玩,你知道嗎老沈,我這輩子除了想成為權傾天下的至尊強者這個不切實際的夢想。
就是剩下一種責任和守護了,無論如何,無論發生了什麽,我都得守護兩個家庭,守護那群血濃於水的親人!
所以,為了責任而鬥,為了守護而鬥,為了家庭而鬥!”
沈文聽完沉默了,沒錯,普通寒門想成為鬥寶師太難了,天賦一道坎攔住了百分之九十的人,資源這道坎又攔住剩余百分之十的百分之九十。
這樣算下來,寒門想出貴子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一,而這百分之一還得保證不半路夭折身亡。
安鵬飛緩緩吐出一口廢氣,又望著天下第一關隘,重提信心,看了眼愣神的沈文,問道:“說到為啥鬥寶,老沈你呢,是為了什麽?登臨至尊天下無敵?還是守護某些人?”
沈文搖了搖頭,“我是個孤兒,沒什麽人要我去守護,我隻想這輩子為自己活著,一生無悔。”
沈文和安鵬飛到了城牆上,扶著垛口青磚,瞭望厚重的土黃,頗有雄姿英發,指點江山的油然感覺。
恐怕任何男人都有一個憑扶欄杆,於沙場城樓之上,笑談八百裡縱橫廝殺灰飛煙滅,戰車碾壓,長戈攻伐的夢想。
任誰登臨天關,都會有種來自炎黃血脈最深處的悸動,可揮手調動百萬大軍,氣吞萬裡如虎,激揚文字,揮斥方遒的豪邁不羈之情。
沈文歎然道:“歷史長河是緩緩流淌的,車輪隻前不退緩緩碾過,我們不過是歷史長河裡一滴可缺可增的水,或者,河岸邊一粒不起眼的沙,太渺小了,只能隨波逐流。
你問我為什麽鬥寶,我不想隨歷史長河激蕩漂流,而想逆流而上,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安鵬飛嘴角一勾,兩顆眼珠子一斜,做了個滑稽表情,“中二病又犯了?”
“滾,好不容易裝個逼,又被你識破了,我……太難了。”
……
遊玩嘉峪天關到了晚上九點,星夜來臨,高原遼闊,腰鼓聲陣陣,民族的舞蹈在公園即興表演,給古城平添一分寂寥與古樸。
沈文和安鵬飛找了個民俗小吃店,大漠饢坑肉,粉蒸牛羊肉,乾層油酥餅,搓魚面,燒殼子,吃不完打包帶走,這些都是當地特有的極品美食,味道非常棒,滋味兒相當美。
等吃飽飯,安鵬飛說道:“我打聽了,暫時城內沒有關於交流大會於十九號舉辦的傳聞,看來鑒寶協會沒有把消息放出來,咱們來的不算晚,有時間收購一批泥坯子。
哦對了,明天咱們去鑒寶樓去見見我表哥,他是我舅舅的兒子,他雖然不是鬥寶師,但憑借我舅舅的薄面,加上學習牛逼,硬生生擠進了鑒寶協會任職。”
鑒寶協會,隸屬於鬥寶協會,是鬥寶協會的下屬二級機構,掌握鑒寶市場。
沈文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畢竟他能順道賺一筆都是緣由這位“表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