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你知道關於祁連新發現的古文明遺跡黑水國後瓩遺址的消息說說吧,我相信你作為本地人應該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
沈文邊說邊把安鵬飛拖在一旁,依靠在一塊大石頭邊。
趙老四低著頭沉默了半天,最終點了點頭,“好,我說,我把知道全說出來,只希望你能饒我一條賤命。”
沈文望著黑水河寬闊的兩岸,涓涓河流並不湍急,黑水河雖說以黑水命名,實際河水並不是黑的,反而非常清澈。
這時,趙老四整理了思緒,說道:“關於鬥寶師的世界我了解的並不算多,只知道前陣子掖南郊區下溝子村後的祁蒙山驚現了一處古文明遺跡,該遺跡傳聞與歷史上的黑水國有關,我便查了有關於古黑水國的一些歷史記載。”
“繼續說。”
“是。”趙老四怎敢不聽從。
“祁蒙山是祁連山脈中段支脈,是古時泗水渠棧道的天險,在漢代中葉,曾經被冠軍侯霍去病誅殺月氏支脈烏善一支。”
“烏善是黑水國早期統治者,又經歷百余年,被頭曼單於攻佔,建立新黑水國小月支脈,俗稱“小月氏”,而後又五十年,小月氏領袖被漢大破,敕封河西屬民。”
“漢後,各氏族紛擾亂戰,中原戰火連天,沒空管漠北與西域,於是西域湧現無數小國,烏孫族由東哈撒坦州遷移越過阿爾泰,南梁,過大項氏,上黨氏,鮮卑族,進駐黑水河的南部河套地區,遂至黑水國被滅。
時過境遷,三百年後,隋朝文帝楊堅大一統後,黑水國由於地勢和河床變低,導致舉族遷移向東南二百裡祁連山脈,祁蒙山地勢較之緩和,依山傍水,適合民眾修養生息,於是黑水國便更名為祁蒙氏又叫大善氏。
如今下溝子村,傳聞就是祁蒙氏族最後的後代,只不過祁蒙氏早就泯滅於歷史長河裡,隻留下無盡瞎想。”
趙老四將關於黑水國的本地縣志歷史說了一遍,知道的全部吐了出來。
“你倒是十分清楚啊。”沈文若有意味的瞥了眼趙老四。
趙老四聞言冷汗唰的一下,全流了下來,“我、我、我只是想著某一天能有機會得到古寶,成為鬥寶師,所以就多關注了這方面的信息。”
沈文淡淡道:“鬥寶界有個公認的潛規則,就是十八歲前若不曾突破鬥寶師,這輩子將沒有希望了,我雖然不清楚這事真假,但人類修煉史以來,確實未曾有一例能成功的,所以你這輩子沒希望了。”
“……”
聞言,趙老四一臉灰敗,苦苦追求半生,他如何能不清楚這條潛規則,只是他不信,不信命。
“我不信,我想……試試!”
趙老四眼底有著一份莫名的倔強,讓沈文有了些觸動,這種眼神跟他的這副身體前身何其相似。
然而!
沈文大手一揮,金錢磨盤從天而降,趙老四連慘叫都沒機會,就被砸成餅。
“你想試試?呵呵,難道老子會幫你成為鬥寶師啊!搞笑!”
找了片大樹葉,舀了點水澆在安鵬飛臉上,“安兄醒醒,再不醒,就得在這河邊過夜了。”
安鵬飛迷迷糊糊醒來,腦袋又沉又暈,還有點脹痛,精神有點恍惚。
“我怎麽了?”
“你超強發揮氤氳戰法,強大負荷讓你的身體無法承擔,所以累虛脫就睡了會。”
“趙老四呢?”
“死了。”
“死了好,死了好。
” “能不能走路?”
“有點費勁,要不你背我一段路?”
“背你?怕不是癡人說夢?我最多給你打個滴滴。”
“那就趕緊的,古老師那麽長時間沒見到咱們倆,該著急了。”
安鵬飛轉頭看了眼說道:“對了,這些爛泥怎麽辦?”
沈文低頭沉吟了兩秒,“要不,全都就地火化吧。”
……
等他倆回來後,古文芸找他倆詢問了一下,“別亂跑,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可別搞事情啊。”
“我倆都是吃貨,去了趟小吃街,沒亂跑。”
古文芸點了點頭,轉身將大家聚集在套房客廳,開個臨時班會。
沈文旁邊坐了道倩影,薑晟!
柳子訓被他斬殺後,學校把新生榜第十一名的薑晟自動晉升為第十名,同樣代表了甘蘭大學參加古文明遺跡的發掘探索。
“明天你們將進遺跡秘境了,我就簡單交代幾點,你們最好都認真聽,注意點安全。”古文芸環視一周,掃過每一張稚嫩的面孔,當掃到沈文臉上時,特意停留了兩秒。
收回目光說道:“進了遺跡,首先保證個人人身安全,再說發掘探索尋覓古寶事宜。”
“其次,要記得莫要跟其他大學代表的學生和歷史局歷史考古工作者以及文物司的工作人員發生衝突。”
田震問道:“要是他們故意找我們麻煩怎麽辦?”
“難道我們還要忍嗎?”馮寶磊問道。
古文芸板著臉說道:“忍或不忍,你們自己想好,面對不可抗拒的人或者事,該忍就得忍,而面對能夠應付得來的,可以選擇性的作為。”
古文芸的話模棱兩可,但在座的沒有傻子,都聽明白了這話裡的意思。
就是說,打不過的就得忍,打得過的,乾他吖的。
“最後一點,一定要記清楚,就是當你們發現古寶後,可千萬別沉迷其中,無法自拔,若與古寶無緣,莫要強求,不然永被困於古寶凝聚的幻象空間裡,等待你們的只有死路一條,切記,凡是遺跡秘境內,遇到的詭異奇異的事物,十之八九都是氤氳所化。”
古文芸叮囑完,就將眾人散去。
沈文看了眼薑晟,“喝杯咖啡?”
“好。”薑晟輕輕點了點頭。
安鵬飛幽怨的小眼神一甩,重色輕友的家夥!帶著怨念回了房間。
而另一邊,沈文帶著薑晟在酒店樓下的星寶顆咖啡廳要了兩杯咖啡。
“放點牛奶和砂糖嗎?”
“不要,謝謝,我喜歡純的。”薑晟搖了搖頭。
沈文沒說什麽,往自己杯子裡倒了點牛奶和砂糖。
薑晟目光跳過櫥窗,看向更遠方,那是一片幽暗的戈壁灘似乎承載了某些希望。
“你對隴右戈壁很感興趣。”沈文好奇道。
“小時候,我爸爸帶我去了嘉峪關外檢石子,五顏六色的,好看極了,後來,沙塵暴來了,狂暴,迅猛,無情,風沙將爸爸的眼鏡吹掉了,爸爸抱著我與死神賽跑,最終,爸爸帶我逃離了鬼門關。”
薑晟的記憶陷入了某種回憶。
沈文沒打攪,僅僅是安靜的喝咖啡。
轉天,祁蒙山前,下溝子村外,此時村子早沒了村民,都被鬥寶協會強製搬離,為了大眾的生命安全著想。
古文芸將一眾學生的證件交給看守衛士負責人後,古文芸對眾人道:“我就送你們到這了,接下來該你們自己了,記住我說的話,個人生命安全要擺放到第一位!我帶來你們十個來,同樣,我希望能帶著你們十個完好無損的離開。”
說罷古文芸就回酒店了。
這次發掘探索給了大學生名額,每個人允許探索時間為一個禮拜。
一個禮拜後,無論生死,或者收獲與否,都會被強製送出遺跡秘境,當然,不乏有人被困於古寶營造的秘境而無法自拔,消散意志而亡,變成行屍走肉永墜氤氳秘境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