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空氣淨,溫度低,非常清冷,晝夜溫差稍大,約摸三十度左右。
“安兄,醒醒,乾活了。”
安鵬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可以搬運寶貝了嗎?”
“墓穴經過一夜冷凝,應該可以下墓搬運,咱們先去看看,如果不放心,就等中午陽光盛時,反正到傍晚咱們才會被遣送出秘境。”
“好,先去看看。”安鵬飛扭了扭脖子,伸了伸懶腰。
兩人到了深溝前,以深溝為圓心畫圓,直徑十米左右全鋪滿了粉褐色粉末,空氣仍殘留了一絲難聞的味道。
將帳篷布掀開,沈文拿著手電筒往低下照,墓底大概有三層樓高,十米的樣子。
“來,我帶你飛一波。”
沈文展開《歸去來兮辭》發動戰法,帶著兩人落進洞穴底部。
“老沈,你不厚道啊,明明有飛行古寶《歸去來兮辭》能用,為啥昨天浪費大半天步行到這裡?”
沈文沒好氣道:“駕馭六級古寶不需要氤氳啊,我一個小小的二級鬥寶師能駕馭多長時間?
估計剛駕馭飛行沒幾分鍾,就力竭而亡,葬身戈壁,隨葬黑水國了。”
安鵬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也是哈,老沈只是個二級鬥寶師,氤氳儲備量並不能支持他倆飛越百公裡。
其實沈文是可以,但他就不想用,一來,能磨煉兩人意志,二來,他不想暴露他能駕馭歸去來兮辭長距離飛行的秘密,起碼修為不達中級前,絕對不能暴露,這可是他除了躲進博物館的第二個保命手段。
進了烏善單於陵寢墓穴,被氧化的壁畫早褪盡斑斕,隻留下黑漆漆一片,分不清人物形象,以及壁畫所想表達的含義。
西域墓葬比之中原墓葬較為簡單,除了神道墓室就只剩下兩間耳室和一間大主墓室。
左耳室一般放置了墓主人生前最喜愛的物件,如刀槍棍棒,金銀珠寶或者名人字畫等。
而右耳室一般是墓主人的隨葬妻妾,當然,也會出現一些值錢物件隨葬。
“先去左耳室。”
沈文可沒空一睹墓主人容顏,先拿文物寶貝是頭等大事。
等他倆推開左耳室的石閘門,入眼處,是幾百顆不規則的青灰皮泥蛋子。
“這是……古寶泥坯!!!”安鵬飛大聲呼道。
隨之,安鵬飛雙眼都紅了,“麻痹的,發財了啊發財了啊!老沈,咱倆要發財了!!!”
古寶泥坯?
沈文隨手撿起巴掌大的泥蛋子,有點沉,包漿泥坯子是一種特殊的泥,能阻止氤氳泄露,這種自然形成的泥坯子,讓他眼界大開,不由得感歎造物主的神秘詭奇啊!
良久,安鵬飛冷靜下來,興奮的臉上慢慢沉了下去,轉而變成悲傷失落,“哎,好不容易乾票大的,結果僅憑咱倆,根本難以搬完?”
安鵬飛看了看自己的背包,又瞟了眼沈文的背包,這兩包能裝多少?
五個?還是十個?
好難過!
就好像有人在你面前擺放了十個億。
給你兩個旅行包,隨便你裝,能裝走多少就拿走多少,可大家都是成年人,誰會隻想擁有兩個旅行包的錢?
當然是全部都拿走啊!
沈文拍了拍安鵬飛的肩膀,“好了安兄,別鬱悶了,無論你能拿走幾個泥坯子都是咱們的機緣,別強求,畢竟咱們說到底不是空手而歸,比之大部分人,要幸運的太多太多了。”
安鵬飛突然嘿嘿一笑,
“我倒不是鬱悶,就看眼見寶山唾手可得,卻無法搬走,有點不爽罷了,好了,咱們趕緊裝包吧,我有點迫不及待看看烏善墓以及烏善媳婦們的墓了。” 安鵬飛邊裝包邊道:“要是我有古寶泥坯子切割器就好了,我當初把它們全給開了,值錢的高級古寶統統拿走,垃圾的古寶或者文玩統統丟掉。”
古寶泥坯子切割器,是專門用來切割泥坯子的,如前世賭石的那個開石皮的切割磨石機類似,只不過這個古寶泥坯子切割器是專門用來開泥坯子。
別小看古寶泥皮子,這泥坯堅硬程度非常高,有的甚至堪比金剛石,就算是普通的泥坯子皮也要比前世賭石的原石毛料皮子要堅硬無數倍,必須用古寶泥坯子切割器開皮。
兩人挑了些個頭塊較小的泥坯蛋子裝包,沈文裝了七個,就塞滿了背包,背在身上,挺重的,大概有個五六十斤的樣子。
安鵬飛比較貪心,十八寸的帆布防水包,硬生生裝了十一個泥蛋子,泥疙瘩塊都快要冒頭了。
“哎呀臥槽!好重啊!”
沈文掂了掂,大九十斤的樣子,不亞於結婚抱了個新娘。
“老沈,你經常鍛煉身體,要不……”
“想都不要想。”沈文不等安鵬飛說完就拒絕了,若真結婚抱新娘也就罷了,至於背百斤泥蛋子……除非他瘋了。
安鵬飛無奈,隻好忍痛割愛,丟掉兩個泥蛋子,轉身離去,不忍再回頭看一眼,他怕他忍不住把那兩塊小泥蛋子又重拾起來。
沈文手疾眼快,將左耳墓室的古寶泥坯子統統搬進博物館地下室,然後背著“包”離開左耳室。
這個包同樣鼓鼓囊囊的,館長辦公室的兩個腰枕就足以撐起來。
安鵬飛先一步進了右耳室,等沈文到了右耳室門口時,安鵬飛攔住了沈文,“老沈,右耳室咱就別進了吧。”
“嗯?為啥?”
沈文好奇道,難道右耳室藏了什麽秘密?
安鵬飛突然面紅耳赤,急赤白烈道:“總之一句話,你就別進去了,裡面沒寶貝。”
沈文疑惑的瞥了安鵬飛一眼,抿了抿嘴沒說話,轉身走向主墓室,安鵬飛見沈文走進主墓室,頓時松了口氣,然後眼神一亮,轉身回到右耳室,關上了右耳室石閘門。
主墓室的沈文錯愕不已,什麽情況?
老安搞什麽鬼?
右耳墓室不是烏善單於的妃子們……
“臥槽槽槽槽槽……”
“安兄,你就不能自重點!!!”
重口味!
算了,沈文管不住他人愛好。
接著,他看向主墓室唯一一個大棺槨,四角插了幾支校旗。
沈文推開棺槨,兩層棺兩層槨,標準諸侯王配置。
每層棺槨上下前後都刻了七星北鬥的孔,每個孔放了一枚五銖錢,每一枚五銖錢都散發著淡淡的氤氳寶氣,整個棺槨內氤氳充盈。
打開最後一層棺,烏善單於顯了陣容。
由於氤氳寶氣的供養和滋潤, 烏善單於並沒有化作一抔黃土或者森然白骨,而是保持最初身亡時的模樣。
五旬老丈模樣!
古人五旬顯老,長髯須眉,高聳的鼻梁,內陷深凹的眼緣,高突的顴骨,灰白王袍,神情威嚴古板,倒是有幾分國君威儀。
此外,別無他物。
沈文發現了一個值得推榷和思考的事情,就是修煉氤氳能長生不老否?
面前烏善單於就給了他答案。
可以!
棺槨內,五銖錢化作古寶具有氤氳寶氣,能保證屍身不腐朽,屍身皮膚彈性依舊,面容紅潤有活人。
這樣一來,是否可以證明十傑至尊並沒身隕老去或者失蹤死去,而是去了某個人類所不知道不清楚又輕易達不到的地方?或者去了更高的世界層次?亦或者鑽進深山老林閉死關,力求突破?
沈文搖了搖頭,將這些猜想拋除腦後,這些都離他太遠了。
可惜,沒有值錢的古寶。
咦?不對,他錯了,並不是沒值錢的古寶。
五銖錢不就是古寶?
兩棺兩槨,每層棺槨有四七二十八枚,這樣算下來共有一百一十一八枚五銖錢。
將五銖錢全部扣下來,博物館給了鑒定:二級高等!
每一枚五銖錢都是二級高等古寶。
賺大了。
或許單拿出一枚二級高等的五銖錢對他而言形同雞肋,但是若用一百一十一八枚五銖錢擺陣戰鬥,那麽……簡直不要太恐怖,就算是四級高等的乾道元寶都不敢與其碰之櫻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