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攤鋪,沈文就沒回去,而是和安鵬飛一塊販賣。
“沈老板好。”
“你好你好。”
“沈老板仗義!”
“哪裡哪裡。”
“沈老板大好人啊!”
“都是朋友們抬愛。”
“有沈老板人品擔保,這個攤的泥坯肯定能開個好東西,我買一塊。”
“好嘞,小安,給這位先生挑個成色上乘的”
“……”安鵬飛
……
隨著攤位上泥坯漸漸減少,安鵬飛沒有絲毫開心,唯獨剩下鬱悶。
再看沈文春風得意的樣子,他隻想找個角落瑟瑟發抖。
等最後一塊泥坯買掉,時間來到了晌午時分。
“收攤了安兄,發什麽呆啊,該吃飯了。”沈文晃了晃安鵬飛。
安鵬飛翻了翻白眼,陰陽怪氣道:“老沈,作為萬訂大神,您能不能給小弟這個訂閱個位數的撲街講講成神秘徑啊?”
沈文神神秘秘道:“等晚上慶祝時,我再給你說。”
……
收完攤,簡單的吃了個午飯,沈文和安鵬飛歸來,只是扮演的角色變了,不是小攤販,而是消費者。
“長庚蘭陵王墓的泥坯?”
“廖祖陵園發掘泥坯?”
“固南國貴族阿克魯將軍墓出土泥坯?”
……
沈文挑了半天,愣是沒一塊古寶泥坯子能入眼的。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莫名其妙的安靜了,就像嘈雜的教室,班主任突然破門而入了一般,瞬息靜籟。
安鵬飛急忙拍了拍研究泥坯的沈文,“老沈,你的麻煩來了。”
沈文回了神,扭頭一瞥,“竺欣然?!”
“好久不見啊沈學弟。”
“嗯,有半個月了,竺學姐進來可好?”
“拜你所賜,退學後,我發憤圖強,晉級到了天驕行列!”
沈文如同充耳不聞自動過濾似的淡淡一笑:“恭喜竺學姐晉級天驕。”
竺欣然板著臉哼了哼,伸手邀請道:“我見沈學弟逛遍了攤位,似乎沒找到滿意的泥坯?要不隨學姐提前進鑒寶樓,參觀上等泥坯?或許能找到學弟所需的也說不定。”
沈文看著竺欣然沒說話,眼神平淡,好似觀賞路邊的花草樹木般,不起絲毫波瀾。
竺欣然嘴角含著一絲笑容,也沒說話。
安鵬飛見兩人“冷戰再現”不由得捏了把虛汗,他非常清楚兩人矛盾,哦不,準確說,兩個人其實並沒啥大矛盾,之所以鬧到生死活一的地步,完全是世家枷鎖所累。
竺欣然求沈文幫忙,而欠沈文三級丹藥全套,之後又違反了誓言承諾,沈文討債時要個說法並不過分,只是竺欣然不僅不承認,反而買通萬軍,要將沈文斬殺,這樣一來,便不用遵守承諾。
只可惜,沈文技高一籌戰鬥力超群反殺萬軍,並將竺欣然所做之事公之於眾,揭開了竺欣然作為大家閨秀的女神面紗,並讓西北十強竺家顏面掃地,畢竟竺欣然是西北上流社會名媛,是竺家明珠,怎麽被潑上汙水和沾染詬病呢?
所以,就鬧大了,成了生死仇敵。
沈文淡然處之,“麻煩竺學姐了。”
安鵬飛詫異道:“怎麽老沈你……”
沈文呵呵笑道:“竺學姐不是說了嘛,鑒寶樓內全是好貨色,咱倆窮小子沒見過世面,好不容易能托學姐的福去開開眼,見識見識世面,拓寬視野,總是好的,省得以後老被人嫌棄。”
安鵬飛雖然不知沈文葫蘆裡賣的什麽藥,但沈文說啥都是對的,他是始終貫徹如一的,堅決相信並執行的。
聽到沈文答應,竺欣然有些意外,丹鳳眼意味深遠掃了眼神情淡然的沈文,馬上轉而一笑,“兩位學弟跟我來。”
……
等竺欣然帶了安鵬飛和沈文進了鑒寶樓。
靠近鑒寶樓前的人群又小范圍的炸了。
“臥槽!竺家明珠與沈老板認識?”
“聽對話,好像是學姐學弟的關系。”
“怪不得我見沈老板,談吐不凡,行事彬彬有禮,原來是竺欣然的學弟。”
“他是誰的學弟並不重要,我隻認識他手裡的錢。”
“有錢又帥的學弟,好有愛!大愛無疆。”
“有個關系牛逼的學姐真好,我要是有個背景通天學妹該有多好啊!我就能為所欲為了。”
“別做夢了好不,我雖然尿黃,但是不夠用啊。”
“不夠用?!那你今天有口福了,我今兒拉稀。”
……
進了鑒寶樓內部,底座大廳裝修風格極盡奢華,踢腳線都是鍍金的,吊燈全是馬達加斯加五彩水晶的……
沈文“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到處亂瞅亂瞧。
“真夠奢華的。”安鵬飛感歎道。
“是啊,就這枚吊燈,夠我奮鬥一輩子了。”沈文想著前世,不由得歎道。
前世,他是京城博物館管理員,同時又身兼多職,月薪一萬三,偶爾有些外快,比如去鑒寶中心當專家,去一次專家費給個三五千。
單位的五險一金按京城平均水平繳納的,綜合下來月收小兩萬,看起來蠻可觀的,實際上京城那個地方工資高,消費也高,除去房租三環外一個一居室月租六千五,吃飯每個月花掉兩千,剩下的,全部捐給山區與沙漠了,總之月末一分錢是不剩的。
捐錢高不高尚,他不清楚,每個月捐的八千塊錢能用在山區與沙漠上多少,他也不清楚。
但有些事吧,總得有人去做。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宜的嗓子說了句讓沈文皺眉頭的話。
“倆土鱉!”
安鵬飛頭都沒轉,就破口大罵,“土鱉怎了,曹尼瑪,老子願意土,你管得著嘛你。”
沈文也不悅的扭頭看去。
“……”抱著兩塊泥坯的年輕人愣住了。
憋了半天,年輕人磕磕絆絆扯著嗓子道:“我……特麽……說這兩塊泥坯像土鱉!”
年輕人懷裡的兩塊泥坯確實長的像兩隻王八。
看來,年輕人倒不是故意指桑罵槐,意指他倆的。
“呃……”安鵬飛頓時羞澀了,“那啥大兄嘚, 我沒罵你,我……我……罵你懷裡兩個泥坯的,你要相信我。”
“呵呵←_←!”年輕人。
沈文抱拳致歉道:“我這個兄弟嘴賤,不會說話,請這位兄弟原諒則個?”
年輕人冷哼道:“算了算了,不過話說回來,為啥我說句土鱉,這哥們反映如此過激?嗯?難道……”
年輕人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特麽……你吖的也夠賤的。”安鵬飛豎起中指,鄙夷道。
年輕人嘿嘿一笑,“彼此彼此,對了,你們叫啥,我葛鴻飛。”
“沈文。”
“安鵬飛。”
“沈兄,安兄,那你們先看,我去解個泥坯,等會有空再聊。”
“嗯好,你去忙吧。”
葛鴻飛離開後,竺欣然抱著秀臂,怪異的看著沈文倆人,說道: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與葛鴻飛可真有緣,呵呵,好了,既然你們進了鑒寶樓,我就不陪你們了,你們自己看吧,若看上什麽就買下來,有專門大師傅解泥坯,反正你倆剛賣了不少泥坯,不缺金錢。”
說完,竺欣然轉身上樓離去,只是轉身瞬間,眼底的寒光讓沈文捕捉到了。
來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沈文,何懼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