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寶大廳,此時,座無虛席,十強世家和百大豪族以及名門大派各自為營,分別坐在各自的區域。
此外,還有些名揚一方,聲名鵲起的散修,也會被鑒寶樓提前邀請入內,並劃分了一片獨立的區域,安鵬飛此刻所在的區域便是散修觀眾席區域。
台上,是解寶大師跟一台高精度切割機,以及數十個高清攝像跟蹤開拍,現場能隨時直播。
沈文找到了坐在角落裡的安鵬飛,“誰在解寶?”
安鵬飛朝台上呶了呶嘴,“葛鴻飛,買了兩塊東海黃岩老料子,就是那兩塊像土鱉的泥坯。”
沈文抬頭看了眼台上,切割師傅沉著冷靜,將泥坯皮子一點點的摩擦掉,手法嫻熟,確實是個老師傅模樣。
而一旁的葛鴻飛滿臉緊張。
與此同時,貴賓席上,竺欣然注意力突然落在沈文身上,哼,你終於進來了。
“族叔,那個害我名損之人就是他!沈文!”
“哦?他就是沈文?”那族叔看了眼沈文,頓時來了感興趣,“欣然丫頭,你想如何處置他?要不我派人暗殺,或者擒住他任你處置?”
“殺了他?”竺欣然搖了搖頭,“沒必要,如果僅僅想要他死,我自然早就花點錢派暗影去刺殺了。”
竺欣然眼神煥然晦澀,複雜看了眼沈文,“我要他身敗名裂,再屈辱的死去!”
轉而輕笑道:“我正愁如何讓他跟我似的身敗名裂,成為喪家之犬,過街之鼠,再屈辱中死去。”
那竺族淡然點頭,“需要族叔幫忙的,盡管說。”
“多謝族叔,不過欣然能辦好。”竺欣然望著沈文背景,淡淡的說道。
看你這次死不死!!!
沈文能感知到有人在看他,不懷好意的看他,但他沒回頭,因為看他的人,除了竺欣然便不會有第二個人。
這時,有個年輕人過來傳話:“您是沈先生吧?”
“你好,我是。”
“沈先生請跟我來,我家主事想見見您。”
“貴主事是?”
“姓明。”年輕人道。
“嗯好,勞煩帶路。”
沈文給安鵬飛打了個招呼,“你先看會熱鬧,等會我來找你。”
到了包間,有三個人,兩女一男,男人年齡大概四十出頭,兩女年芳不足雙十。
“在下沈文,見過明先生。”
“賢侄無需多禮,請坐。”
“謝明先生。”
“我是明家老三明臣,是小哲的三叔,你與小哲是同學,便稱我明叔即可。”
“既然如此,小侄就攀系明叔了。”沈文不喜歡與人打交道,尤其是帶有想法的虛偽以蛇,但男人行走於世,難免有人情世故。
明臣哈哈大笑:“賢侄此言差矣,賢侄如今年齡滿十八,在無背景沒人脈又缺乏資源的情況下,依舊能突破二級,並能越級戰鬥,以後必然是前途無量,說不定能問鼎九級封王者,沒準我明家未來也要賢侄多多關照。”
這話聽一聽也就罷了,當真了,就是傻子。
“明叔誇讚了,小侄雖有點天賦,但終究有限,沒有資源人脈,鬥寶之路步履維艱,誰知道下一腳會不會深陷泥潭而無法自拔。
至於幫助明家,明叔太會開玩笑了,明家是西北十強,盤踞西北數千年,是西北諸省的擎天柱,何須小子微薄之力,當然,以我與明哲兄的交誼,只要明家有需要,我沈文定當鼎力相助,全力以赴。”
這話好聽極了,明臣當場拍桌子,連道三個好!
“不卑不亢,不驕不躁,是個人物,你這個賢侄,我明臣認定了。”明臣讚歎道,又對左右勾了勾手指。
“去,給沈公子看茶!”
女侍點頭輕聲應是,款款走到沈文面前,倒了三分之二杯。
沈文暗自怎舌,這侍女神情坦然,沒有絲毫不悅,如果這是演戲倒也罷了,而若真情流露,那就太可怕了。
世家!
太可怕了!
奴製都廢除了幾千年了……而世家卻沿襲繼續使用。
嘶——可啪!
“賢侄似乎有些驚訝?”
“非常驚訝!非常震驚!甚至惶恐!”
“賢侄啊,你知道世家之所以稱之為世家,是因為什麽嘛?”
沈文閉上眼,點了點頭,“古之言世家,一世之家,百代不息,霸絕區域,壟斷文化,眾星拱月,驅策俯殺!”
明臣豎起拇指讚道:“賢侄學識淵博,沒錯,世家是老貴族的產物,他們享受著一切統治階級的福利,卻不受統治階級管轄,同時他們分化統治階級的力量,蠶食鯨吞眾生膏脂。
以愉建而眾生衰,看起來是蛀蟲,是時代害蟲垃圾,但這個世界始終需要那麽一群人,掌握了知識文化,掌握了金錢財富,掌握了平衡動態,或許看似不公平,但仔細想想,若沒有世家這些反面的存在,社會又如何進步呢?你我又如何能在此貪婪古今,論世家與百姓呢?”
沈文沉默了,沒說話,明臣話肯定是不對的,但並非完全錯,以辯證唯物主義看待,沒錯,但以個人角度看待,大錯特錯!
他活在和平年代,長在春風旗幟下,這些思想或許適合古代那個生產力不發達而百姓愚昧的年代,但絕對不適合這個思想鮮明多變的時代。
“好了賢侄,世家之論暫且不說,咱們先談談你。”
“談我?”沈文不解。
“你與竺家明珠竺欣然的仇。”
沈文聳了聳肩,無奈道:“我並不想得罪她,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是她先違背了承諾,我也是被逼無奈……我太難了。”
明臣搖了搖頭,“賢侄,你與竺欣然之間發生了什麽,我並不感興趣,我隻想問你今天販賣泥坯的事情,那富商和世家子……有問題吧。”
明臣眸子凝視著沈文,仿佛要把沈文看透,只可惜,沈文神情不變,似乎這件事與他毫無關系似的。
好定力!
七情六欲不行於色, 呵呵,頗有些城府。
明臣接著意味深遠的說道:“晌午時分,我族有弟子見到竺家子弟驅車離開了鑒寶樓,竺家與我明家明爭暗鬥數百年,一旦竺家有個風吹草動,我明家就會注意到,並且熟悉他們的一舉一動所有動向,於是我族弟子便悄悄跟了過去……”
明臣瞥了眼沈文,依然不為所動,不由得暗暗點了點頭,“竺家子弟在嘉峪機場大廳抓到了兩個人,我那弟子回來匯報,說是上午當眾賭寶的富商和世家子,不知賢侄是否有什麽想說的?”
沈文神情沒變,只是心底有些惱怒,竺家!
壞我大事!
看來竺欣然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嘍,呵呵,希望你能將我潑一身髒水!
“小侄無話可說。”
“賢侄可有對策,如若沒有,我倒是有一計良策。”
“明叔請說,小侄洗耳恭聽。”
“趁竺欣然沒反應過來,先一步將富商與世家子斬殺!”
沈文搖了搖頭,“雖然我與他倆是生意關系,但終究是兩條性命。”
“婦人之仁!”明臣哼道,他對這一代年輕人各方面都滿意,就婦人之仁這一點非常不滿意,族內年青一代都是如此,提到斬殺某某,便不敢做不願做,哪怕族內第一天驕,明景軒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