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羅曼終於安全回歸山寨。
聽他講述了昨夜大戰蒙虎的故事後,眾人又是興奮、又是擔心。
其中以九叔公最為擔驚後怕,這是幸好大王安全回來了,那要是萬一有個閃失,可讓山寨日後怎麽辦?
不行,俗話說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現在必須加強大王的防衛工作,以防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當九叔公說出這個提議後,立刻就得到了山寨人員的全票通過。
羅曼笑著搖搖手道:
“不用如此興師動眾,本王沒事。再說我們山寨現在人員本來就少,做好山寨的正常防務都顯得有些捉襟見肘,又如何抽出人手專做我的保衛工作?算了算了,此事日後再議吧。”
這下算是說到了山寨裡的痛處,九叔公半天都抬不起頭來,最後說道:
“山寨再有難處,也不能難了大王的保衛工作。這事……”
不等九叔公說完,山寨裡的一群老娘兒們不幹了,一個個叉著腰瞪著眼的圍了上來。
“誰說山寨裡沒人了,那我們這些老娘兒們算什麽?九叔公,做事不要太過於重男輕女喲!”
“就是,以後大王的保衛工作就由我們全包了,我保準不會讓大王出一點的事。至於你們這些男人們,我們一概不要,累贅!”
九叔公知道這群老娘兒們的脾氣都不是好惹的,所以聽了這話也不敢言語,既不反駁、也不同意,只在那裡故意出神。
可張大彪卻不幹了,身為堂堂的雲門寨保安隊隊率,面對著這麽一群老娘兒們的嚴重挑釁,真是奶奶可忍爺爺不可忍!
不服氣的站出來置疑道:
“各位嬸嬸姨姨們的好意我代大王心領了。可是論到這保衛工作,還是要屬我們保安隊最有資格承辦。
當然啦,我們保安隊現在是有那麽點人手短缺不夠用。不過,這都不是問題,我張大彪明日便下山去曲江縣裡招募鄉勇,保證完成好大王和山寨裡的保衛工作!”
“喲,這不是大彪嗎?你們保安隊做得好,那怎麽昨夜裡聽說就把大王給讓人擄走了呢?
說大話也不怕嗝的牙疼,我看你是想欺負姑奶奶們年紀都大了是不是?那好,明日咱們就在校武場上一決雌雄……呃,不,是一決勝負。到時候咱們走著瞧。”
姑奶奶們集體白了張大彪一眼,殺傷力應該在一個整編師以上。說完就排著散亂的陣型嘰嘰喳喳的走出了議事廳,準備明天的比武去了。
羅曼無奈的用手捏著額頭。
“這事整的,怎麽還和一群老娘兒們乾上架了……”
九叔公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朝吳軍師打了個漂亮的響指。
吳軍師聽到這個大王專用的召集令,立刻條件反射的站起身來,低頭領命。
“大王有何吩咐,隻管說來便是,屬下一定努力完成。”
九叔公輕蔑的笑道:
“不是大王,是你九叔。我是問你,山寨裡的擔架還有多少,明日都抬到校武場去。那群老娘兒們撓起人來,可是沒個輕重。”
說著還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深有同感。
吳有用見被人耍了,氣憤的哼了一聲,拂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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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慶要回軍營了,羅曼怎麽攔都攔不住。
“阿慶,在我這裡住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要回軍營去?”
呼延慶一邊打包行李,一邊說道:
“你這裡雖好,
但卻不屬於我。我的家,永遠都在軍營裡。” “非走不可嗎,就不能再多陪我住幾日再回去?”
“前幾日留下,是怕你被那個叫什麽蒙虎的壞人給害了。現在你已經把他給殺了,不會再有什麽危險,我也就該回軍營了。
我身為堂堂的邊雄軍都虞侯,成日裡鑽在山寨裡像個什麽樣子,要是再讓指揮使大人告訴了我爹,那還不把我腿給打折了?
好了,這就走了,兄弟你多保重。哥哥我說話算話,回去定會給你去向指揮使大人請功,把你建梯田和製兵器的本事,都換成沉甸甸的金銀回來。”
呼延慶背起行囊,大步流星下了樓,嘴裡嘟噥。
“也不知你怎麽想的,這麽大的本事,去軍營裡隨隨便便就能撈個一官半職,卻非要守在這山寨裡當什麽財主……”
羅曼接過他的行囊背在自己身上,一直陪他走到山寨門外,才依依不舍的把行囊交到他的手上。
“以後得空了就回來住,我的竹樓裡永遠都留有你的床位。在軍營裡萬一缺錢花,也跟兄弟講,兄弟我現在不缺的就是錢。
這裡有兩壇豆腐乳和五壇剛醃好的酸筍,你都帶回去吃,吃沒了就找人來要……”
呼延慶使勁抹了把眼睛,眨了眨眼看著天空道:
“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婆婆媽媽了,沒完沒了的。對了,以後要是想讓兄弟我給你乾活就直說,別拐著彎的找借口糊弄兄弟。
兄弟是個粗人,但卻不是個傻人。你那個游泳池,兄弟已經給你挖好了,靠竹樓的方向淺,靠外面的方向深,你可千萬別記錯了。
好了,回去吧,這下兄弟可是真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趕著馬車向著軍營的路走了,隻留下一群送行的人站在門外灑淚。
龐德恆提著一隻燒鵝和一壺白酒上了山寨。
聞聽羅曼安全歸來,他揪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地。至於那些從河道裡漂下來的綁匪屍體……他才懶得過問呢,隨便一把火燒個乾勁,省的給我兄弟留下麻煩。
至於說要是哪天有人萬一問起了此事,就說是他們幾個鬥毆失手至死。反正這年頭這樣的事也是時有發生,又有誰會去閑的沒事管他們是不是真的鬥毆而死?
然後再從曲江縣的戶籍冊上將這些人的名字一筆勾銷,自己這個父母官也就沒有了責任,萬事大吉。若他們不是曲江縣人,那就更是管他娘的了。
龐德恆如此計較著給羅曼斟了一杯酒,撕下一條肥碩的鵝腿塞進羅曼的嘴裡。
“兄弟此番遭罪了, 不過總算平安歸來,哥哥我敬你一杯,權當為你壓驚了!”
說完一口就抽幹了杯中的酒,晾著杯底給羅曼觀看。
羅曼舉杯一飲而盡,撕咬著肥碩的鵝腿道:
“幾個小蟊賊而已,倒還奈何不了我。不過,龐知縣,你這縣域裡的治安狀況可是堪憂啊。
別人也就算了,只是那范志和卻是當地大商戶范文程的兒子,等他回來發現兒子被害,勢必不會就此甘休。
若是萬一他哪天再鬧到朝廷裡,給你安個治縣無能的罪名,屆時只怕會影響到你的政績升遷啊。”
龐德恆不好意思的笑笑,摩拳擦掌道:
“還是兄弟最知我心,哥哥正為此事煩惱呢。不瞞你說,最近幾日那范家已經有人鬧到官府,要求緝拿真凶。
哥哥為此思忖幾日,卻始終沒有個好法子,今日特來向羅兄弟請教,還請兄弟不吝賜教,好叫哥哥我順利通過今年磨堪,也能如願升遷。”
羅曼繼續喝口龐德恆倒來的酒,吃著鵝肉道:
“就辦他個失足落水而亡,不行嗎?”
龐德恆皺著眉道:
“其余幾個我早已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怎麽說也隻由我。只有這范志和因有主家護著,沒法焚燒。而他脖頸上偏偏又查出有道明顯的刀疤來,落水而亡……這恐怕說不過去呀。”
“這也不難。最近尹知州不是想要與我結交嗎,那就看這個忙,他肯幫不肯幫了。”
羅曼自顧自的吃著,龐德恆略一凝神,喜上眉梢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