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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立潮頭》變局
  下午兩點(這個世界用的時間是24小時製,並不是所認為的古代十二時辰製),正是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也是人最為困倦的時候。但隴上城卻是精神奕奕,楊侯爺將所有的糧食都分發下去了,饑腸轆轆的士兵終於能吃上一頓糧食了,盡管還不能吃飽,但是能吃上半個饅頭喝上一碗米湯也已經是很大的改善了。士兵們也很清楚,城裡徹底沒糧了,這一頓飯也許就是最後一頓飯了,沒有任何動員,沒有任何儀式,一切從簡,盡可能的減少動靜,按照布置好的突圍路線行進著,要突圍的不僅僅是易安的一千狼騎軍,還有一萬四千多的青國軍隊以及還殘存的十數萬平民,他們也將去追尋那最後一絲虛無縹緲的生存機會。

  中心廣場的十字路口,易安在馬上敬了楊侯爺最後一口酒,行了最後一個禮,隨後兩人向著不同的方向走去。楊侯帶領八千大軍以及十萬平民從東面突圍,那裡防守力度最強,但同時,那也是離回到青國的防守范圍最近的一面。剩下的四千軍隊帶著其余的平民向南北兩面突圍,西邊的地形太平坦,沒有掩體,除了騎兵,其他的人都很難逃脫追殺。

  一千狼騎軍早已經整整齊齊的排列完畢,蓄勢待發只等易安的一聲令下。三殿下騎著一匹紅色的駿馬在騎兵們的中間,橘和枳兩人換了一身黑色的騎兵軟甲,頭髮也都盤了起來,面罩也將那張不可方物的美麗臉龐蓋了起來。看起來還有模有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兩個是三殿下的貼身保鏢呢。但易安還是一樣就認出來了,因為人的眼睛不會騙人,橘那雙誘人的眸子,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它的嫵媚至極。

  易安把自己的副官劉義召叫了過來:“義召,昨天跟你說的都記住了嗎?”劉義召點點頭,他從易安加入狼騎軍的那天起就是易安的副官,對於易安的命令,他從來都不會違抗也不會問為什麽,只需要告訴他怎麽做就好了。

  易安拍了拍劉義召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聽著,你帶領四百兄弟從西門出去,齊銘一定在西邊加重了防守,即使我們一千狼騎一起突破也不可能成功,切記不要戀戰,出其不意衝擊西線一次以後,立即向南突圍,南邊有青國的軍隊和平民,你將兄弟們分散,盡量保留有生力量,如果能從南面突圍出去,就按照我之前的部署,轉道南楚,切記不可在南面突破後直接回青國。最後盡量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兄弟們,咱們都城見。”

  劉義召點點頭,用力的記下易安說的每一個字:“都記下了,將軍放心,誓不辱命。將軍您一定要好好活著。”

  易安欣慰地笑了笑:“趕緊走吧,咱們都會活下來的。”

  “咱們也走吧。”說完,易安帶領剩下的六百騎向北門出發,三殿下騎馬快速來到易安的旁邊:“昨天不是說從西門出去往南楚去嗎?北邊出去多山路,咱們騎兵的優勢就沒了!而且北邊的燕國與我們是敵對關系,豈不是自投羅網?”

  易安不急不慢的指揮著軍隊跟著青國守軍和平民隊伍之後:“西邊平坦,用騎兵從西邊突圍,是個傻子都能想出來,齊銘沒那麽蠢,西邊背地裡肯定增派了不少兵力。”

  “那你還分四百人去西邊?”三殿下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說。易安沒有立即回話,而是深吸了一口氣:“我就是想讓他覺得我是個傻子,四個月的圍城,齊軍根本不清楚我們還剩多少馬匹,如果不是侯爺保住了狼騎軍,這四個月,狼騎軍大部分的人都會餓死,

我分出四百騎向西就是為了讓他以為這就是我的主力。”  “全體準備衝鋒!前面的同胞將士會給我們殺出一條血路,我們將隨後衝鋒,不要戀戰以最快的速度突破敵軍防線,沿林原小道一路向前,在綠巢湖集合!衝!”易安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指向前方,發出了衝鋒的命令,隨後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緊隨其後六百鐵騎化作鋼鐵洪流如離弦之箭飛射出去。

  原本乾燥的路面都變成了紅色的黏土,成千上萬的人倒下,血流匯成了小溪。當忍饑挨餓的青國軍隊撞上了兵強馬壯的齊軍,再加上人數劣勢,頓時難以支撐。平民那邊更慘,沒有經過軍事訓練的他們,亂成一團,又手無寸鐵,許多人沒等碰上齊軍就被自己人踩死了。正當他們絕望之時,這支黑色的騎兵從後方衝出,給他們帶來了一絲希望,高速運轉的騎兵向一把利刃衝擊著齊軍防線,然而在距離防線五百米的地方,所有狼騎軍戛然而止,全部停了下來。

  易安點點頭,通訊兵揮舞著旗語,在最前方的一百名騎兵出列,散開陣型向方向的不同位置衝去。枳的瞳孔微微一縮,不僅驚歎於易安的細致,更加驚歎於狼騎軍的團結。齊銘這麽細致的人絕對不會放過每一個漏洞,即使是可能性很小的北面,用來坑陷騎兵的壕溝隻可能少些,但絕對不會沒有。這一百名騎兵將是開路先鋒,無論他們選的路有沒有陷阱,他們都必死無疑,他們心裡也清楚這一點,但易安的命令他們還是沒有一絲猶豫的接受了,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盡力執行著。她開始相信網部對易安的評價似乎並不是空穴來風。

  半刻鍾不到,一百名騎兵死傷殆盡,但那道綠色的信號煙終於緩緩飄了起來。易安拉緊韁繩大吼:“全體衝鋒!”所有狼騎都動了起來,僅剩的五百狼騎看起來依舊是這麽銳不可當。

  衝頭陣的騎兵拿著大槊和長槍,騎兵的高速配合武器的攻擊范圍硬生生在齊軍中開出了一條血路,其余的騎兵揮舞著大馬刀,砍殺著周圍的敵軍。

  齊軍以勇猛剛硬著稱,即使是狼騎軍也沒有辦法輕易的就衝破他們的防線,他們扯起絆馬索,衝在最前面的騎兵來不及反應,連人帶馬翻到在地,狼騎永不言棄,即使摔倒在地,離開了馬匹也不會放棄戰鬥,落馬的騎兵握緊了手中的長槍衝殺著,為自己的袍澤兄弟爭多一分希望。

  血噴射出來濺到了秦朔良的臉上,作為三皇子,他那本就白皙的臉,頓時更白了,雖然有橘和枳在他旁邊,他並沒有什麽危險,但他身份尊貴,即使是在亂世,也從沒有像現在一樣離戰場如此之近過。原來戰場是如此的狼狽,一點都沒有想象中瀟灑。

  易安已經成了一個血人,臉上衣服上甚至頭髮都沾滿了血汙,也分不清哪些血是他的,有沒有受傷。他就像一個殺人機器一樣總是衝在最前面,手中的長刀不斷地揮舞,得虧這是玄鐵鑄造的長刀,不然早就砍出了缺口了。

  易安已經麻木了,他不停地揮舞著長刀,一路向前劈殺,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在他明顯感覺自己揮刀的速度降下來了的時候,終於他看到了曙光,他衝出來了。隨後陸陸續續的狼騎軍也相繼突破,秦朔良在保護下也平安無事的跑了出來。僅剩的兩百余騎向北奔去…

  東面,正面戰場,戰鬥也已經接近了尾聲,毫無懸念,青軍大敗,沒有騎兵,步兵和人數眾多的平民不過是活靶子而已,幾輪箭雨之後,接著騎兵來回衝殺,再用本就優勢的人數碾壓,這根本不像一場戰鬥,而是單方面的屠殺,不,這就是一場屠殺,因為其中還有這十萬手無寸鐵的百姓,但在齊軍眼裡沒有什麽區別,反正他們破城後也要屠城的,擋在他們前面的都得死。

  齊銘在大營中聽著來自各防線的戰況報告,“西面只有兩千青國軍隊和萬余平民想逃走,但其中夾雜著一支騎兵,約有五百騎左右。在突圍無望後想南邊跑了。”

  南面的指揮官急忙出來說話:“南線大捷,所有妄圖突圍的的人都被圍殺了,全靠元帥部署得當,但還是有幾個騎兵跑了出去,我已經派人去追了,相信很快就可以一個不留了。”

  齊銘聽完匯報若有所思:“有點少啊,不應該啊。”話音未落,北線指揮官急忙走進來跪在齊銘面前請罪:“元帥恕罪,北線在絞殺青軍殘兵和平民後放松了警惕,隨後突然出現了數百騎軍意圖從北面突破,屬下竭盡全力仍未能將其全部留下,依舊有兩百余騎逃走了。屬下罪該萬死!”

  齊銘突然笑了起來,其他的將領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是也依舊不敢出聲。齊銘笑著說道:“這就對了嘛!楊秋那老東西那麽摳門,再餓也不可能把狼騎軍給吃了啊。不過這易小子還真有點東西啊,一會兒西一會南的,沒想到真正意圖在北邊。”

  北線指揮官依舊跪在地上沒敢起來:“屬下已經派人去追了!”齊銘望了他一眼:“起來吧,你追不上他的,但是還是得繼續追,讓他們一直往北走,讓他們沿著林原小道一直往茶屏谷跑。”

  “可是過了茶屏谷就是燕國的地界了,現在局勢緊張,貿然進入燕國地界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爭端。”一個高級將領上前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齊銘玩弄著手中的酒杯:“他們到不了燕國,茶屏谷就是他們墳場。這易安還真是個將才啊,沒白費我為他提前在茶屏谷擺下陣勢。可惜也只能到這一步了。”

  齊銘望向北方,“我提前為你埋下在茶屏谷的兩千精兵為你送行,能走到這一步,這易安也算是個了不得的將才了,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天時地利人和你都不佔,你拿什麽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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