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康,王玉瑩二人乘馬,出漁陽縣。
李府一切事物,已然在離去之時安置妥當!
兵卒之事,皆以商議進行!
招賢納士,屈己待人,皆交代於李府二老。
泥坎之路,禦馬顛簸。
路旁雜草叢生,難民臥於地,不知是餓暈還是已然死亡,或被拋屍於此。
天下尚未大亂,黎庶已然如此,可想,如大亂之時,天下黎庶又該如何?
一路快馬加鞭,途中滲人之景,皆一一入眼,
雖其未駐李府之前,自己好歹也有一草屋安生,豈可如外,這般難民如此?
天為被,地為床!生死皆土不可存!
寧做盛世狗,莫做亂世人!
十來日,一路快馬加鞭,終,夜幕降臨時,馳於冀州城下。
下馬,入城,尋一客棧落腳。
次日,陸康手持一蔡倫紙張,尋來自家三弟。
“吾欲去拜見冀州牧,田豐!汝立刻動身,出城於城外來時,十裡小亭等候,如三日,吾還未趕至,汝便立刻回漁陽,帶小妹與二弟,遠離,隱姓埋名!”陸康望其三弟,慎重曰。
王玉瑩眉心緊皺“此趟真凶險萬分?”
陸康微點頭“五五開吧!”
王玉瑩急,曰“既如此凶險,不如換吾前去,大哥可萬不能身險深處,這天下黎庶,還待大哥前去營救!”
陸康擺手,示否絕“既如此,吾更需前去。此不但為冀州李家百余性命,皆是為吾等起步而行。在這漢末,吾等皆為泥腿,無名無望,雖有仙庇護,但天下人,皆不可知。此趟,吾必去之!”
王玉瑩還想再說什麽,陸康怒,曰“在這世間,除二位賢弟,皆只剩吾小妹。吾現在命汝,如吾三日未到,速回漁陽,接走小妹,如小妹有三長兩短,吾踏黃泉,皆不瞑目!”
王玉瑩眼瞳微紅,雙手持前“兄長一切小心,吾在小亭等候!”
目送三弟離去,執茶入口,含口無一呼吸,便立刻噴出“萬不曾想,這漢末茶,竟如此難以入口!”
苦笑一番,整理服飾,手持蔡倫紙,尋冀州牧而去。
一番波折,終見其人。
一簡木屋,田豐坐延榻之上,手翻竹簡,前擺一茶具。
田豐頭並未抬起“聽下人說有人攜禮見本官,現已然見之本官,放禮於邊,汝可離去。”
陸康一笑,這廝田豐,竟把自己誤以攀親之人。
上前拱了下手“田大人何不看下吾這禮如何?再做判斷不遲!”
田豐抬頭,見一青年,手紙蔡倫紙張,並無攜金銀“那便呈上,於本官一見。”
陸康雙手恭敬遞上,不再多言一語。
田豐望其紙張胡亂塗鴉,不忍臉龐抽搐,暗惜糟蹋如此好紙。
雖如此,田豐並無任何怒意於臉,隻語氣甚是不佳“汝這塗鴉的是何物?簡直糟蹋如此好紙!”
陸康不免嘴角抽搐,這哪是好紙?恐用於擦腚,皆都惹嫌!
此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竟無法看出自己所繪何物,自己畫的真有那麽差勁嗎?
見田豐將蔡倫紙鋪於桌面,陸康上前一瞧,沒錯!畫,並沒掉包!
蒼黃紙張,一U型馬蹄鐵,自己勾畫的清清楚楚。
抬起頭,望田豐一眼“大人真沒瞧出,此物用處?”
田豐仔細查看片刻,終還是沒有瞧出一二,不禁站起,雙手拱起,面對陸康“本官還真未瞧出,
請小友示下。” 陸康不禁,細瞧田豐一眼,此人真是田豐?
這如此簡單明了之物,他竟看不出所以然?
“田大人真看不出所以然來?您再定晴一瞧?此物用於,戰馬之身。”
田豐眉心緊皺,仔細打量起。
見田豐還是未看出所以,不禁繼續開口“用於馬蹄上。”
田豐眼睛瞬息瞪大,呼吸急促,死死盯住紙張。
之後,瞬息抬起頭,緊盯陸康“汝到底何人?今將此獻吾,皆為何意?這是汝的設想,還是出自他人之手!”
陸康微微一笑“此時天下,此物大人是第二個人所見,至於獻給元皓兄,主,目的確實有二。”
田豐緊盯陸康神色“汝竟知,吾字號?汝認識吾?今一切,又欲意何為?”
“元皓兄,深受百姓愛戴,又博學多才,連袁公皆看重,吾豈能不識?吾來此,意其一,以此,求一官!”陸康神秘一笑。
田豐一愣,疑惑問之“求官?如此物,真借汝之手面世,無論送哪位諸侯,皆可高官厚祿,雲雲高坐,皆可將汝,奉為坐上賓,汝為何尋吾這裡來?吾也就一小小冀州牧罷了!”
陸康繼續笑,曰“這正是吾其二,此物還需借元皓兄之手,呈上!至於呈誰,吾不在乎,吾只需求一縣令,不想被眾人所知!”
田豐思索片刻,搖了搖頭“不可,此物甚是神物,吾不可小人行徑,吾幫不了汝,還望見諒!”
田豐語畢,雙手持前,對其一鞠,表尊敬之意!
陸康苦笑一番,上前小心折起紙張,對田豐拱了下手, 轉身朝門離去,嘴裡嘟囔道“哎!天下大亂,隻想求一縣令,安穩偷生,奈何都求不來。恐這此物,不知何年,才會有人想出了哦!”
“小友且慢!”田豐在其後說道。
陸康回過頭,頹廢,失望,無奈,皆浮現於臉“元皓兄,叫吾何故?”
田豐望其神情,心中不忍如此良才埋沒“小友為何不將此圖獻予袁公?他乃位居三公,此次又是十八諸侯之首!如獻予袁公,謀一安身之地,皆也不難!”
陸康玩味一笑“色歷而膽薄,好謀無斷,乾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可不是一明主!況且吾不習慣,居人籬下,放於他人之眼,故所吾看不上他。”
田豐眼灼熱,頓時來了興趣“哦?位居三公之位,小友皆看不上,那不知小友望這天下諸侯,誰能入小友之眼?誰又可被稱為明主?”
“明主需愛惜百姓,以百姓之苦為苦,以百姓之樂為樂。”陸康隨口而答。
田豐眉稍皺“你口中明主所說,難道是劉備?劉玄德?”
陸康被田豐這一語,差點沒緩過神來,田豐腦回路,怎如此之大?觀其色,田豐對大耳朵劉,甚是不喜!
“元皓怎會想起大耳朵劉?那廝虛情假意之輩,莫在吾面前提起!”陸康假怒。
田豐見此,哈哈大笑“大耳朵劉,虛情假意之輩!哈哈,如此看來小友也是性情中人,午時,不妨吾二人,好好酌飲上一杯如何?”
陸康眼神微亮,心裡暗道:果真被自己賭對!看來這田豐和劉備之間,甚有不知為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