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第一次,從一件裝備上,看到了屬性:
〔裂界轉換裝置〕
〔賴狗高顱〕
【更加血腥】
……
賴狗高顱?什麽鬼?
這磁感頭盔,是件裝備?
“……”
我不理解,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也同樣如此……
說好的,砍下頭顱,結束這一切,可他卻摘出個頭盔來……;
這樣看來,事情不但沒結束,反而更趨複雜了……
我是撐不住了,這一驚一乍的,我拖著這樣的重傷,來回的走動,早就痛的頭骨發裂了,現在,真的不想再思考了......感覺好累好累......
“我頭疼了,需要休息,你照顧自己吧……”
“……”
“建議你也休息一下,你手中藥劑,和興奮劑有點相似,數據面板是無所謂,可如果我沒有看錯,你現在的身體,已經實體化了,建議你還是躺一會吧!”
“……”
他舉起分離的左手,苦笑了一下……
我卻不知道該怎麽說,那是求生過程中的代價,算了,他如果想繼續喝藥劑,也隨他吧,興許會有點起色吧……
我累的坐到原地,想要就此睡去,說實話,不行了,我真的很累了,救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能挺到現在,純屬因為這個人,他是【第一個】,主動和我打了招呼的人,不管他當初的目的何在,這畢竟是我來到這裡後,第一個主動拉住我的家夥……
說實話,我並不願他出事,更不想因為我的特殊,將他坑死……
~
算了,他已經活下來了,我也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
他的面容依舊灰敗,不甘也不理解,驚恐,忐忑……此刻的他,太虛弱了,比我的情況,還要差勁,可命是自己的,我無法再幫他什麽了……
“呼~……”
“嚕~……”
我有嚴重的燙傷,全身皮膚100%焦毀,不再多想,我必需休息一下了……可我都沒能睡上一分鍾,他突然又搖醒了我,臉上的恐懼神情,瞬間,又將我刺激到清醒!!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
他斷手也顧不得了,就那樣跌在地上,僅有的右手,不知道拿著什麽,瘋狂的推擠著我,我低頭一看,是【頭盔】……
“操,你,你給我這個做什麽?”
“……”
他解釋不了,又爬下來畫寫,我卻漸漸沒了脾氣,反到心思又沉了下去……
“別寫了,你是不是想說?
讓我帶上它,去找回,你另一個世界的身體?”
他急忙點頭……
我卻真的不能理解:
“你既然這麽著急,自己為什麽不去?你怕被人打死?老子就不怕嗎?再說了,你憑什麽認定,這個頭盔可以回去?”
我是真生氣了,他肯定被人弄死了,才會有這些事發生,自己的命,他自己不去拚,反到求起了我,我就那麽好說話嗎?
他搖頭擺手,我卻冷眼後退,他再次著急爬到地上,我這才從地上的文字上,看到了他的窘境:
“什麽?你是怪物?”
〔我是,我現在成了怪物,不是玩家了,這個頭盔是玩家使用的裝備,我……帶上也用不了……〕
“……”
怎麽會這樣?他這樣問我,我去問誰?
我問他,能否看到頭盔上的屬性,他搖頭……
我從地上拾取其它裝備讓他看,他卻又說能……
“我真……是腦袋炸了……”
“聽我說,沉住氣,我們兩個,都不要著急,你也許還不是怪物,因為你還能使用,地上這些裝備!
可這並不重要,你是不是玩家,是不是怪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使用不了頭盔……
而現在,正是因為這東西,這頭盔,你才來到了這個遊戲世界,現在你用不了它,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
他急忙瘋狂點頭,我卻皺眉了,他不能使用頭盔,甚至看不到頭盔上的屬性,這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他看不到,我卻能看到?
〔裂界轉換裝置〕
〔賴狗高顱〕
【更加血腥】
這頭盔,從他的世界爆出來,掉落到這裡,是給我用的?
而我現在的世界,掉出來的物品,我看不到屬性,卻是給他用的?
天老爺,能不能先讓我睡一覺,醒來後再去思考,真是要瘋了……
“......”
“......“
他卻又拿起頭盔,向我遞過來……
我……我就不應該說,我能看到這頭盔的屬性......
他告訴我,他身上有兩顆子彈,打入肺部,是死是活不知道,他甚至不知到,我是否能夠,帶著頭盔,過去他的世界……
這真是一個瘋子,病急亂投醫,把我當做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好,好,冷靜,即使能過去你的世界?你確定我出現的位置,正好是你身體的位置?如果我掉進大海呢?如果泡進岩漿呢?如果我被石頭卡死呢?
退一萬步講,假使我平安落地,身邊就是你快死的身體,可你的仇人呢?他們會不會殺我?我又能不能救下你?你中了2顆子彈,可我不是醫生啊啊!!!
你自己說,我拿什麽救你?”
“……”
我擦……
剛才沒見過他聰敏,可涉及到他的生死,他卻精明了許多,他指著我腰間的藥劑,不停的做些喝藥的動作……
我大概明白他想說的, 他想說,任何麻煩的情況,我都可以喝藥,一旦危險,讓我立刻下線……
這真的……讓我昏眩,有個問題我沒問,問了也白問,他怎麽確定,我的藥劑會跟著我,抵達那個世界?
算了,不問了,他要是能知道這個,才是真的有鬼了……
“……”
“……”
我抱住了頭盔,他隻留下了感激,還能說什麽?
這可能是他,唯一回去的辦法……所以,他急……急得發瘋,急得要死……
當然,要是我,我也急,求人誰不會,要是我,我一早跪下磕頭了……
“擦……”
我這心裡的牢騷,還沒抱怨完,他已經跪了下來,我若是再不阻止,磕頭就是下個環節……
老子就是個屌絲,實在是受不起他這般頭錘地……
誒~
算了……
“起來吧,我試試就是了,操,都讓你起來了,你還爬著做什麽,別他媽磕了,盡折老子的陽壽……”
他沒有再磕頭逼我……
我也不想再看著他……
背對著他,我異常緩慢的舉起頭盔,【賴狗高顱】,我的第一件,有屬性的裝備……
我知道,那種舉頭盔的速度,緩慢的如同凍僵,每一寸手臂移動,都如同定格的畫面,緩慢,而又連續,逐漸的生成……
我發誓,這也許,是我一生中,最有儀式感的一次:
斜陽西去,我卻慢慢的,高舉金盔過頂,如祈求上蒼,似昭告大地,除了沒有禱文,我已然,飛進了另外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