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溪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誰能預料到,山村貞子的遺骸,居然不翼而飛了。
“完美通關副本的生路,就這麽斷了……”
葬愛狂少喃喃自語,滿臉的沮喪之色。作為遊戲的內測大佬,他可還從沒找出過完美的生路,內心的失望可想而知。
胖子也有點小失望,他看了一眼正在喝可樂的路凡,“醫生你為什麽那麽高興啊?”
“我表現的有那麽明顯嗎?”路凡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冰塊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何止是高興。”夏小沫不悅地瞥了眼路凡,“簡直就是幸災樂禍!”
“幸運的是,安倍武夫並沒有把我們當成騙子,否則就真的完蛋了。”葬愛狂少打起了精神,“現在利用錄像……”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路凡打斷了。
“你以為安倍武夫為什麽會放過我們?”
路凡的話猶如晨鍾暮鼓,一下就讓他驚醒了。
“難道……你是說!”
“沒錯!安倍武夫之所以放過我們,是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裡,我們並不是騙子。”路凡又在玻璃杯中倒滿了冰可樂,“他提前一步,派人找到那口古井,將貞子的骸骨給帶走了。”
“等等醫生,安倍武夫不是跟我們一樣步行嗎?也沒有看到他的小弟私自離隊呀。”胖子有些疑惑。
路凡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在伊豆大島上,安倍武夫的確沒有做手腳。但是早在船上時,他就已經偷偷派人前往那口古井了。”
“你是說伊豆大島上有他的手下?”胖子微微一愣。
“不,不對!”聽路凡講到這裡,葬愛狂少此時也反應了過來,接著話題說道,“這幾日的遊輪全部停運了,若是真的有手下提前去了伊豆大島,那他就沒必要包下整艘船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等等。”夏小沫打斷,“時間上說不通,前往古井我們足足走了有一個多小時,這麽長的路程,他在船上怎麽可能提前安排好?”
“你們沒有發現,他與我們在貴賓室談論茶道的時間,過於漫長了嗎?”葬愛狂少捏了捏眉心。
坐在沙發上,視角中是看不見身後的窗戶的。也就是說,遊輪早就到達了伊豆大島,只是他們不清楚罷了。
事實上,只要用心一點,就能發現問題。
可VIP的房間內本就有一定的隔音效果,再加上安倍武夫講述茶道,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幾位玩家也沒有發現遊輪已經停了。
胖子聽得雲裡霧裡的,“你的意思是安倍武夫想獨吞貞子的遺骸,並且不想讓我們知道真相。可他為什麽不把我們直接做了,反而多此一舉。”
“他做了我們才是多此一舉。”路凡漫不經心地說,“要知道,即便是黑幫老大,弄出人命也會攤上些麻煩。我們今天就會死,貞子也會替他動手。”
“甘霖娘!”胖子怒而罵娘,“難怪他當初那麽客氣,這個安倍武夫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老陰比!”
“醫生,還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葬愛狂少眯起眼睛看向路凡,“既然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為什麽不想辦法阻止安倍武夫。”
路凡心說我幹嘛要阻止他,自己千辛萬苦想要找到貞子的遺骸,不就是想看看這個女鬼會不會變異升級,獲得位面意志的注意,從而開啟地獄難度的劇情。
正巧利用下安倍武夫那個憨憨罷了。
到現在系統還沒提示劇情變異,
那就說明他的作死計劃失敗了。 當然,這些話路凡是不會告訴隊友的。
他們現在還有利用價值,能夠薅不少的羊毛呢!
想到這裡,路凡又一次語出驚人,“找到貞子遺骸就能解除詛咒,這話其實是我胡謅的,安倍武夫那個蠢貨被我騙了,算了算時間,他現在應該快要死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安倍武夫很可能也看過那盒錄像帶,並且想探查其中的秘密。若是和蒼井深雪同一天觀看的,那麽最遲他今天就會死。
“誒?你們為什麽又這樣看著我?”路醫生笑得人畜無害。
“醫生啊……”胖子糯糯道,“如果生路是假的,那你豈不是連我們一起騙了……”
……
與此同時,伊豆大島。
安倍武夫獨自坐在榻榻米上,手中握著一支高腳杯,暗紅色的拉菲在射燈下像是血液般明亮。
在他的身邊,是一個黑色的大塑料袋。
“這將是見證神跡的時刻啊!愚蠢的人類啊,你們怎麽也不會想到,那曾經被你們視為騙子的伊熊平八郎才是真正的科學家!等我得到他全部研究成果的那天, 就是我成神之日!”安倍武夫將紅酒一飲而盡。
他是黑幫的至尊,但手中的權利已經滿足不了了。要想更進一步,就得獲得那所謂的超能力!
安倍武夫一把扯開黑色的塑料袋,裡面露出了一具人類的骸骨,只是由於時間過於久遠,原本白色的遺骸已經變得滿是傷痕。
這是山村貞子的骸骨。
安倍武夫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遺骸,仿佛這一刻他就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柄,號令天下。
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安倍武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多虧了那個身穿白大褂的跳梁小醜,真是幫我確定了不少疑點呢!
呵呵,自以為是的家夥。
“一個精神不正常的醫生,也想與我鬥?”安倍武夫的笑容中帶著嘲諷之色,“算了算時間,他現在應該快要死了。”
正在他得意之時,屋子角落裡那台本該關閉著的電視機,突然泛起了雪花點。
“怎麽可能!我不是已經解除詛咒了嗎?為什麽會這樣!”
慌亂間,安倍武夫沒有站穩,跌倒在地。
他望向屏幕,就像是見到了什麽極其可怕的東西。
揮動著雙手,一點一點地向後挪動,想要遠離屋子中這台電視機。
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安倍武夫發出了咆哮聲。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聽起來由於恐懼而有些顫抖的聲音,居然隱隱夾雜了不小的怒火。
“該死的醫生!你根本不是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