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秋沒有觀察到文子軒眼神看向文子賢時心有余悸,隨時準備開溜的神情。
文子賢早就關注到了文子軒。
兩日來對文子軒的評判更加的中肯了一些。
沒有心機更加適合成為個人標簽,人其實不壞,和紈絝子弟更沒有關聯,文子閔沾花惹草,但卻沒有帶壞文子軒。
因為有這些評判又提升了醫學技能,文子賢適才躍躍欲試著想要將文子軒當做自己第一個患者。
午後同羅洛寧外出便購買了九針,壚針、圓針、鍵針等,針具沒有文子賢想象的精巧,這是格物製造水平的使然。
對於自己醫術,文子賢有絕對自信,怎麽說也是融會貫通了古今中外醫術的集大成者。
心無旁騖目視著吳三千等人時文子賢已經繞行到了文子軒身後。
“想不想去玩”落腳無聲的靠近,文子賢開口。
“想”
“但不敢,對不對,因為怕文子賢”文子賢問。
覺得聲音熟悉,文子軒回復的時候扭頭:“誰呀,你怎麽知道?”
轉身,熟悉容貌撲面而來。
文子軒大駭,跳開。
跳的利索,但終歸因為遭受了杖刑,身體平衡感不如以往,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面,揪心的疼痛又狠狠的撕扯著身體表裡兩側。
“你怎麽會在這裡?”文子軒戰戰兢兢的問。
“這裡是三房宅院呀,你說我應該在哪裡”
“對哦”文子軒想了想說道。
“起來,帶你看病”
“你想整我”文子軒徹底的坐在地上。
“病好了可以同三千他們玩耍,可以去京城,你要不想就算了”
文子賢拍拍手,走向閣樓。
眼見文子賢離去,文子軒急:“真的!”
“假的!”
因為疼痛呲牙咧嘴的文子軒擠出笑容:“肯定是真的”
起身,一扭一扭的追了上來。
日影西移,光線穿透落入窗戶,文子賢把脈就醫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動搖則谷氣得消,血脈流通,痛不得生壁猶戶樞不朽是也,痛則不通,通則不痛,是否手足、腰腹有疼痛感”
“對呀”文子軒點頭。
“是因為氣血痹阻,施針活血化瘀,疏導經絡,事後讓管事依藥方抓藥服用,月時就能痊愈前往京城”
如此說著,文子賢拿出針盒。
九種針具,鑱針、員針、鍉針、鋒針、鈹針、利針、毫針、長針及其大針。長短大小,各有所施。
原本已經對文子賢服服帖帖的文子軒看到九針,眼神中又有驚悚。
“知道我是如何痊愈的?”
“不知道”
“就是靠這些針具”
“嗯”文子軒又安靜了下來。
拿起針具,那種如若茅舍時掌杓的感覺無處不的充斥著文子賢意識,文子軒症狀,如何下針、力度、針法、走穴等清晰的通過大腦意識反饋到神經系統當中。
針揚起的刹那,文子賢詫異自己為何想到了東方不敗。
落針,文子賢筆走遊龍,口中說著:“胡索、川芎、薑黃、紅花、桃仁、益母草、雞血藤,集市藥鋪都是有的,按藥方拿藥,如何內服都會寫清楚”
文子賢如此說的時候文子軒不斷點頭,羅洛寧則一臉敬佩。
因為施針,聶小秋並不在房間。羅洛寧外出,聶小秋近前問:“如何?”
和自己所接觸過的郎中就望聞問切逐一對比,
羅洛寧說道:“兵法、廚技、操練、醫術、詩詞當中文公子最為拿手的應該是醫術” 不斷對文子賢有新認知的聶小秋想了想,說道:“文子軒有傷,文公子自然要傾盡全力,如若科舉,以文公子就軍事、民生等的觀點見解,策論又會如何的驚世駭俗,真要讓文公子操練,打造出一支鐵血之師也是有可能的,朝堂之事,又不是不知”
聶小秋意思是文子賢全能。
“也對”羅洛寧讚同。
聶小秋說的是朝堂中文人節製武將,對於此點,聶小秋和羅洛寧都嗤之以鼻,但政令如此,也只能私下表達不滿,朝堂是有文臣因為各種原因辭官或者罷黜官職,戰事吃緊之時組建鄉兵參戰,也確實有整體戰力出眾的。
聶小秋心中文人尚且如此,何況是技不壓身的文子賢。
日影西移,夜色徹底降了下來,晚宴豐盛,算是文家為文子賢、羅洛寧、聶小秋等人送行。
氣氛依舊和睦,讓文璉詫異的是文子軒竟然落座在了靠近文子賢的桌位。而且似乎文子軒氣色遠比白日精神。
因為所料不及的昏迷,文子賢放棄了原本對文老太爺就自己在京城開設醫館的想法。
一切步入正軌,再由持事穩重的管事告文老太爺。
晚膳結束,管事和出發上京的丫鬟雜役忙碌了起來,文子賢三人則在幽靜宅院內暢談到深夜各自道安作息。
進入房間,將自己舒展的放在軟塌上,文子賢呼出外掛系統。
文子賢是要消化《四書籍注》。
沒有將珍貴的時空積分適用於醫學技能提升更或者是格鬥,而是選擇了集《大學》、《中庸》、《論語》、《孟子》於一體的巨作,文子賢有自己籌算。
穿越而來,接觸最多就是羅洛寧、聶小秋和吳三千。
對一萬兩白銀沒有直觀感受的吳三千可以忽略,羅洛寧身上更多體現的是軍人氣息,為人豪爽,聶小秋才華出眾,但因為遭遇的特殊,三人共處,都是被自己帶偏了話題。
文子賢知道自己短板,對這個時代思想特別是主統地位的儒家文化缺乏根深蒂固認識。因為信息的時代差距,儒家文化利弊,文子賢當然清楚,但要層層解析的推理論證,力所不及。而不管是同孫承宗這種軍事家、思想家接觸或是諸如聶小秋、羅洛寧之父,僅憑自己積累學識及其軍事層面的一些理論,是得不到對方由表及裡的認可。
欲善其事,先利其器,這是文子賢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