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賢視線落向即塵封了歲月也帶著斑駁滄桑感的木門,稍微掃視,焦點放在了包鐵的獅子門扣上。
用手掂了掂,很有分量感。
“有半斤呀”文子賢想著。
扣門的聲響遠遠傳了進去,不久之後有腳步聲靠近了過來。
厚重的開門聲,一張睡眼惺忪的五官呈現在文子賢眼前。
吳三千同時貼上文子賢。
“是大房的人”
開門的雜役揉眼,殘留的睡意被文子賢清秀乾淨五官轟擊的蕩然無存。
“少,……少爺”
“呯”一聲,打開的木門被重重關上,灰塵飄入文子賢鼻端的時候亦有呼叫聲響起。
“子賢少爺回來了,子賢少爺回來了”
竭嘶底裡的呼叫和喜慶無關,文子賢能聽得出來聲音中的驚悚,滿腦子都是雞飛狗跳的畫面。
想想也是,不知內情的雜役眼中自己不就是瘋癲禍害了整個文家的罪魁禍首。
宅院內有動靜響起,軍士靠前在文子賢側後,站在便於出手的角度。
門再次打開,一名五官輪廓和文子賢相似,年級相仿的男子出現在視線內。
意識第一時間就讓文子賢自吳三千口中旁敲側擊出來的信息提取出來。
出現的年輕男子是大房老二文子軒。
遊手好閑,沒有城府,這是文子賢了解之後對大房二老的定義,文子賢也並未直接參與。
如此想著的時候文子軒已經石破天驚的開口
“文子賢,你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有頭無腦的文子軒前夜被文子閔劈頭蓋臉一頓怒罵卻依舊沒有想明白文子賢和有很厲害老子的羅洛寧在一起意味著什麽。
一夜輾轉難眠,心中煩躁,早起在宅院中溜達,看到驚慌失措跑向文子閔所在閣樓的雜役,知道是文子賢登門,人直接怒氣衝衝的撲了出來。
文子閔洗漱的時候雜役匯報文子賢上門,內心咯噔一響,心到不妙,等知道文子軒已經出門時文子閔大驚失色。
如果文子賢已經清醒,比犯病的文子賢好不了多少的文子軒豈不是要禍從口出。
快速穿衣,文子閔直奔宅門。
此時宅院已經有早起的二房婦孺。
文家老夫人也是早起,隱約聽聞到前宅方向有喧嘩聲,老夫人在跟隨已久丫鬟陪同下走向前院宅門。
進入前宅,遠遠便看到文子軒以及三房那個自己疼愛也讓自己極度失望毀了文家的文子賢。
止步,反覆呼吸,平穩情緒之後文老夫人走了上去。
距離靠近,文子賢和文子軒的交談聲也落入到耳際。
“猜一猜”看著一臉較勁的文子軒,文子賢說道。
“還是傻子”文子軒想了想,說道。
“錯了,悶棍打在腿上,怎麽會犯傻”文子賢說道。
“怎麽會是腿上,大哥說是頭部”文子軒不可置信。
“大哥有沒有說誰打的呀?”文子賢笑我。
文子軒也笑:“你想誆我”
文子賢五官的笑容更甚,已經看到了自文子軒身後走過來的文老夫人。
出現的是文老夫人而非文子閔,算是意外,卻更有助於文子賢乾淨利索的解決問題。
“什麽腿上,頭部?”文老夫人開口。
文子軒扭頭便看到文家老夫人不怒自威的神態。
“沒什麽,沒什麽!”文子軒大駭,支支吾吾人便要想著開溜
“站住”
文家事件發生之後,
大宅老幼居多,都是文老夫人操管適才保證了家族不至於分崩離析。文子軒好吃懶做,但對文老夫人極度忌憚。 文老夫人開口,文子軒釘在原地。
“子賢。你怎麽來了?”文老夫人開口。
說話的時候文老夫人觀察著文子賢眼睛。
眼神明澈,乾淨的一覽無余,確實不像瘋癲時眼瞳內都找不到視線焦點的樣子。似乎身上還多了一種特殊的氣質。
文子賢請安,隨後開口:“瘋癲是因為子賢遭受了木棍打擊,暫時性失常。涉及田產事件,另有內幕”
文子閔健步如飛,到宅門時便看到文老夫人。
內心叫苦,等聆聽到文子賢說辭,人已魂飛喪膽。
衝前,戟指怒目,“好個文子賢,禍害家族,克死雙親,太爺爺憐其血脈不曾施之家法,如今卻要信口雌黃。”
“對,信口雌黃”看到文子閔,文子軒也精神了起來。
吳三千臉憋屈的似要膨脹開來,真相早就大白,人想著不顧一切的衝出去替文子賢作證,身體倏動,肩膀壓了一隻手,人竟然無法移動一步。
“大人的事,小孩別參合,文公子心裡有數”軍士低聲說道。
吳三千機靈,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文子賢又笑。
乾乾淨淨的微笑如若蒼穹風煙俱淨的天空。
“血脈相連,手足之情,按照常理,子賢說田產事件有內情,作為一家之長的大哥理應容我敘說,分辨是非,為何子賢尚未開口,大哥便說子賢滿嘴荒唐言”
“你……”文子閔凝語,五官猙獰。
“太奶奶,事關文家名譽,請太爺爺、太奶奶主持公道,邀家族長輩同堂斷事,子賢既然如此開口,定然有十足的證據”
看著街道已經有駐足觀看的行人及其側後逐漸聚多的人眾,文老太太點頭:“好”
“太奶奶”
“大哥莫非心虛”
“胡說”
兩人一言一句的時候距離已經拉近,文子賢身體猛地靠了上去:“如果不想讓文家上下老幼都知道你勾結范存輝真相,便清醒一點”
身體恢復到正常前行狀態,文子賢拍了拍文子閔肩膀:“大哥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