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出原委的羅洛寧心急如焚。
文家三頃良田悉數納入到安陽名為陳桂荏的士紳名下。陳桂荏侄子則是安陽巡檢司陳道平。
身為關寧鐵騎將官,羅洛寧有出色的邏輯分析能力和危機意識,聯想到文子賢推斷,在確定文家事件另有內幕基礎上羅洛寧擔憂起文子賢安危來。
自己是在巡檢司向陳道平打探過文子賢。
如果陳道平參與其中,連日來自己和文子賢相處應該已經被陳道平察覺。
意識到文子賢可能身處在危險之中,羅洛寧帶領四名軍士不入集市策馬直奔茅舍。
天色初曉,文子賢、吳三千已經處在了茅舍中。
夜間並沒有異常出現,白日文子賢便沒有擔憂,踏著草葉間的露珠走到茅舍前空地,文子賢言傳身教,吳三千先是俯臥撐隨後仰臥起坐、引體向上。
結果是失望的。
穿行山林時輕巧的吳三千不管俯臥撐還是引體向上都笨拙無比,背了磨盤一樣。
仰臥起坐成了驢打滾。
羅洛寧三人趕到山腳時就被居高俯瞰的文子賢發現。
訓練有素的駿馬釘子一樣立住,羅洛寧翻身下馬,身形舒展,如電般掠行向茅舍。
“帥呀”站在柳樹下的文子賢看到羅洛寧和四名軍士一前四後,勢如奔雷,由衷的讚歎了一聲。
人便暢想了一下,要是外掛系統能有凌波微步、神行百變之類的,說什麽也要攢夠時空積分兌換在自己身上。
“還差一百五十分,羅洛寧清晨抵達,定然是走了夜路,也說明事情有眉目,漢子身上已經撈取了一百五十分,文家事件還會牽扯更多的人員,看來這幾日打開外掛系統是沒有任何問題。”文子賢這樣想著。
遠遠看到茅舍有炊煙升起,羅洛寧心安了下來。
距離稍微的拉近,羅洛寧便看到文子賢長身在柳樹下,清晨的微風中白衣飄飄,說不出的瀟灑。
“文公子本應就是羽扇綸巾的天縱之才”羅洛寧心想。
靠近時步頻慢了下來,文子賢拱手:“羅兄想必是夜間趕路,辛苦,先喝早茶解渴”
“沒有發生什麽?”羅洛寧目光掃視,茅舍及其周邊沒有打鬥破壞的痕跡產生。
“有壞人要殺少爺”端茶的吳三千嘴快。
“什麽!”羅洛寧挑眉。
空氣似凝滯了一下,文子賢在羅洛寧身上分明感覺到挑眉天下森的蕭殺之氣。
吳三千手哆嗦,還好穩住了茶壺沒有掉落到地面。
清晨的蒼穹明淨清澈,文子賢拉羅洛寧落座,言簡意賅,將事件經過說與羅洛寧。
羅洛寧忽的站了起來。
“人呢?”
“在山林”吳三千插話。
“沒大沒小”文子賢訓斥。
吳三千縮著頸脖,視線看著藏有漢子的方向。
羅洛寧自然不在乎吳三千是否有失禮數
“文公子請帶路”羅洛寧抱拳。
“有勞”文子賢回禮,領路前行。
文子賢在前,羅洛寧隨在身側,四名軍士兵和吳三千綴在最後,沿沾染著晨露的草叢前行十丈,被捆綁成麻花的漢子身形出現在羅洛寧眼前。
“嘶”羅洛寧倒抽一口涼氣,四名軍士神情古怪的看著文子賢。
文子賢訴說的時候輕描淡寫,並沒有刻意的渲染打鬥場景,但視線內的一幕卻足夠令人震驚。
右腳纏裹著的棉布被血跡浸染,
褲腳、鞋面灑濺或沾染血跡後形成了一塊塊的紫黑最終血凝成痂印,羅洛寧是行家,一看血跡就知道漢子右腳十有八九要落得殘廢。 等視線轉移向手肘時更加驚心。
砸開的區域衣衫同樣被血染形成色澤深淺不一的痂印,骨頭穿戳開服飾露出,肌肉是綻裂的,赤蠕蠕翻現著,已經失去生機的肌肉隨著漢子身體的挪動吮吸般微微張合。
“特麼這書生真狠”兩名軍士脊背抽涼,內心嘀咕一聲。
“都你下手的”羅洛寧看著文子賢。
“少爺事先扔了混合胡椒、芥沫的麵粉,隨後竹簽插頸脖,剪刀戳穿了右腳”吳三千冒了出來,左手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右手下戳,形象的還原了交手一幕。
身體傾斜了一下,吳三千繼續說道:“少爺和賊匪翻滾在一起,千鈞一發之際手持石杵砸中手肘,適才化險為夷,不過少爺也是受傷了的”
言落時候吳三千看到漢子凶戾的目光,人藏身到文子賢身後。
文子賢也不尷尬,神情自若,目光迎合著羅洛寧說道:“結果是考究成功與否的唯一標準,過程並不重要”
“呃”羅洛寧哽噎了一下。
盯著文子賢半響,羅洛寧說道:“你是個怪人,不過我喜歡”
“謝了”文子賢笑笑。
穿越而來,帶著外掛系統,但文子賢沒有想過刻意的去張揚表現讓自己獨立特性,同樣沒有想過將自己收斂的成為一個貨真價實古人。
多沒勁!
文子賢只是盡量的不去碰觸這個時代一些忌諱的事情,其他的,便由著自己性格。
自己將身邊人潛默移化的現代一點,遠比古人將自己同化成之乎者也趣味的多。再說了,外掛系統不就是要求改變。
羅洛寧命令軍士看押漢子,兩人折返時羅洛寧低聲說道:“下手不是一般的狠,文人狠起來更甚武人”
“下次盡量利索一點”文子賢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