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你這是怎麽了,精神為什麽會這麽差?”秦松沐關切的望著她。
秦瑩瑩不由打個哈氣:“我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今天早上有些睡不醒了。半夜時想跟你說會話,但最後什麽都不知道了。”
方曉婉插話了:“這還不是昨晚鬧鬼給嚇的。瑩瑩肯定的被嚇掉魂了。要不,找個看‘外病’的先生給‘叫叫’?”
秦瑩瑩淡淡搖搖頭:“我又不是小孩,怎麽會被嚇掉魂?昨晚唯一受驚的瞬間就是我哥突然急匆匆闖進來。不過有他在,我就後來沒覺得什麽可怕的。”
秦松沐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這都怪我,一看到你倆的房間門又莫名地打開了,就有些冒失地闖進去了。”
方曉婉趕緊表示:“這也不能怪你。你是為了救我倆嘛。要怪,就全怪那個鬼。我今晚說啥也不會住在這裡了。”
秦松沐一聽,不由臉色陰雲密布。
“你倆下樓時最好走樓梯。”秦松沐隨待道。
“為什麽?”方曉婉和秦瑩瑩同時出質疑。
“我昨晚回來,在搭乘電梯時遇到了險情。今天必須請人檢修一下。”
方曉婉一聽,頓時露出驚悸的表情:“我幾天前晚上也遭遇過這種情況。你確定是電梯故障,而不是鬼附體嗎?”
秦松沐立即嗔怪道:“虧你還是一個醫生,怎麽能滿嘴鬼魂之類的話?關於半夜生的事情,你最好到此打住。”
方曉婉一吐舌頭:“你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的。”
等到正式上班的時間後,秦松沐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先撥通了邢院長的辦公室座機——
他等對方一接通電話,立即聲:“喂,邢院長早。我是秦松沐。”
“哈哈,我可沒有你早。這麽早打電話找我有事?”
“關於康復病區招工的事情,不知道您落實得怎麽樣了?”
“這件事情正在進行中。請你再耐心等幾天吧。”
“招工的事情可以等。但有一件事情是等不得的。”
“哦,還有什麽事?”
“我們這棟樓的電梯有些古怪。我不知道是否生什麽故障了。所以,它必須要抓緊檢修。”
“哦,這可是關系人身安全的大事。我馬上請廠家過來檢修。”
“好的。那就辛苦邢院長了。”
秦松沐結束通話後,稍微尋思了一會,立即起身離開了辦公室。他還是不放心一病區的情況,於是要過去視察一下。
當他剛沿著樓梯走到二樓,突然跟一個年輕的女孩擦肩而過。那個女孩芳齡大約二十多歲,臉泛紅霞,看人微帶羞暈,榮光更增麗色。這可謂天籟美女,不僅是溫雅秀美,而且嬌豔姿媚。再看她半袖和短裙的女裝所裸露出的肌膚,白皙如凝脂。身形婀娜,窈窕娉婷姿態。
秦松沐隻瞥了她一眼,就暗自稱奇,這裡怎麽會出現如此清純美女?她是哪位患者的家屬呢?
他的眼神不由仔細打量對方,猛然感覺有些眼熟。
那個女孩被秦松沐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立即停止腳步,和靦腆地打個招呼:“秦主任早。”
秦松沐一聽她認識自己,不由詫異道:“你難道是醫護人員嗎?”
女孩羞澀一笑:“我是四病區的護士趙雙。”
秦松沐終於想起了當初在見面會上,自己對這個女孩有過印象。可是,當時忘記她是哪個分病區了。他隨即又一想,自己這幾天走馬觀花地工作,但還從來沒有光顧四病區呢。
秦松沐不好意思地向她點點頭,有心去察看一下四病區,但自己畢竟走過了,假如返身跟著這個女孩上去,
總覺得有些不好。他跟趙雙擦肩而過後,在樓梯上停頓了一下,還是邁步奔向了一病區。
他來到一病區,直接找到了劉護士長:“我要再查看一下1o7病房的患者。你能陪我去看一看嗎?”
劉護士長點點頭:“沒有問題。”
當劉護士長拿著病房鑰匙與秦松沐並肩走向1o7病房的時候,秦松沐突然問道:“自從杜大姐受到驚嚇之後,你們去看過她嗎?”
劉護士長的神色突然一變,嘴裡掩飾道:“我們最近很忙,哪有時間去看她呀?”
“哦,我去過一次她的家。”
劉護士長心裡一動,試探地問道:“她的情況還好嗎?”
“可惜我沒有見到她,只是見到她的愛人了。”
“哦,那她去哪了?”
“聽她的愛人講,她被自己兒女接走去道觀看道士了。”
劉護士驚訝道:“原來她真是被鬼纏身了。我們這些姐妹哪裡還敢去探望她?”
秦松沐瞥了她一眼:“連你也認為杜大姐是被鬼嚇到了?”
劉護士長的表情略顯糾結:“可是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原因可以解釋。當然,正如老主任所講的那樣,也許我們的精神壓力太大導致的。”
秦松沐顯然並不認可她的話,鼻孔微微一哼,就不再說什麽了。
當劉護士長打開1o7病房的房門時,秦松沐進去先檢查了一下窗戶,現跟昨晚情況沒有異常。
他於是用手一指窗戶:“這扇窗戶是被你們插死的嗎?”
劉護士長點點頭:“自從您上次檢查時,現了這個紕漏之後,我就加大了這方面的管理。”
秦松沐又對這名中年女患者進行了條件反射似的檢查,表情中透露一絲希望。
劉護士長這時好奇地詢問:“秦主任,您真能把她治好嗎?”
秦松沐依舊含蓄地回答:“無論患者是什麽樣的情況,治愈的可能性永遠是存在的。”
劉護士長一看他就是應付自己,便不再問什麽了。
秦松沐這時向她提問:“患者的家屬最近兩天來過了嗎?”
劉護士長搖搖頭:“還是上次你見過時來過。她的女兒和女婿好像很忙,只能每周來一次。”
秦松沐又好奇道:“平時他倆總是一起過來嗎?”
劉護士長搖搖頭:“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以前病房門是開放的。他們如果探視,就直接進來見患者了,不需要經過我們醫護人員。”
秦松沐不禁苦笑:“你覺得這樣做符合規矩嗎?”
劉護士長搖搖頭:“當然不符合。我支持您對患者封閉管理的辦法。雖然讓我們的護士們更辛苦一點,那也是值得的。其實,我還真擔心有個別家屬趁我們管理松懈,而對拖累他們的患者做些什麽。”
秦松沐點點頭:“是呀,不論患者家屬對他們的親人怎麽想,我們做為醫務工作者要牢記自己的使命。”
秦松沐走出一病區後,又面對的是二病區。這時候,他又想到了那個小女孩,遲疑了一下,終於向那裡邁出了腳步。
由於他要去小女孩住的1o35病房,必須要途徑醫生辦公室。他身為整個病區的主任,不可能像方曉婉那樣,直接奔向小女孩的病房,而是先拐進了醫生辦公室。
“秦主任來了?”
正在裡面忙了的醫生們同時向他打招呼。自從經過昨天中午的同仇敵愾之後,這裡的醫護人員對這位上司不僅了解了,也都更加欽服了。尤其秦松沐最後的激昂演講,足以讓這些醫護人員個個熱血沸騰。
秦主任也是同樣對這個分病區的醫護人員產生了感情,向他們一一頷致意:“大家辛苦了。”
楊敢這時迎了上來:“秦主任有事嗎?”
“沒什麽大事。我想知道1o35病房裡的小莉莉的情況如何?”
楊敢一臉的憂慮:“我們今天對他身體指標做了檢查,現沒有昨天好了。估計她注射的‘希納倫’已經過了最活躍的階段了。”
秦松沐一愣:“您不是說這樣注射液能讓患者堅持一周嗎?”
楊敢苦笑道:“這恐怕要根據患者的實際情況而定吧。小莉莉畢竟是一個女童,而且她注射的是一半劑量。”
秦松沐表情凝重道:“如此說來,她恐怕等不到一周就得注射第二針了。”
楊敢點點頭:“如果要想讓她保持像正常女孩的亢奮,恐怕每隔三四天就要注射半針。但等把下半針注射完畢,患者目前的押金就不夠申請下次用藥了。 ”
秦松沐思忖道:“我剛為他支付了一萬多元的醫療費,難道還不夠在購買一針‘希納倫’嗎?”
“還差幾千。別看我們每次給小莉莉注射半針,但申請時,是要達到一針的劑量。”
秦松沐心裡一松:“請您交待護士長,不要向莉莉的家長催繳醫療費。這相差的幾千元錢,由我來想辦法。”
楊敢一愣:“您為什麽要這樣做?即便你再給她投錢,也未必救得了她。”
秦松沐瞥了他一眼:“您難道不覺得小莉莉就像您的親孫女可愛嗎?”
楊敢一怔,隨即濕潤了眼睛:“她不僅可愛,更讓人感到痛惜。”
秦松沐這時動情道:“其實我上次墊交的那一萬多元錢,並沒有我一分錢。雖然我想為莉莉貢獻一份力量,但我跟前妻離婚時,已經把家裡的全部積蓄都給了她。這才保住我的房子和女兒。而那筆錢是一位對莉莉來說,素不相識的阿姨捐助的。我希望社會的愛心即便挽救不了莉莉的生命,也要讓她感到人世間的溫暖。”
楊敢黯然道:“可她昨天面對的樊家的家屬們,會感覺溫暖嗎?”
秦松沐神情凜然道:“沒有窪地,就顯示不出高山。那些家屬會讓莉莉體會到更多的是愛心人士向她伸出的都是溫暖之手。”
秦松沐的話講得沒錯。在此刻海河市市委常務會議上,陳麗娟正在向出席會議的各個常務們,動情地講述段莉莉的情況。當然,她主要是揭露身為政府高官的樊有財的不齒行徑,隨後把從秦松沐那裡獲取的視頻資料依次傳給每位常委們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