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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遁奇緣》第九百一十章 人皆散去
計緣回到黎府的時候,已經是五更天了,城中的打更人才剛剛沿街敲過鑼梆。

 回到屋中的計緣再次取出獬豸畫卷,上頭時不時還會傳來一陣暴躁掙扎般的動靜,顯然就算到了自己真正的主場,獬豸同朱厭的博弈還遠沒到結束的時候。

 將獬豸畫卷放在桌上後緩緩展開,上頭此刻並不是以往那樣的獬豸圖像,而是一片漆黑。

 此番伏擊朱厭,又在中途參悟劍陣然後強行變陣,加上此前劍陣遠稱不上完善,朱厭每一次攻擊妄圖破陣,打在天地二圖和劍陣上,都是計緣在化解。

 朱厭固然承受了劍陣恐怖的殺伐之力,但他自身的反擊其實也並不是完全無效,更不是那麽好承受的,說實話計緣自己也已經損傷了元氣,這也正是此前朱厭認為計緣大損元氣的原因,自認為可以脫困而出。

 但看到獬豸畫卷的狀態,計緣還是故作輕松地問了一句。

 “獬豸,你行不行啊?要幫忙不要硬撐啊!”

 話音落下之後,好一會才有獬豸的聲音傳來,這聲音不小,但簡短又急促。

 “不需要——”

 隨著獬豸話音落下,畫卷上居然有一股龐大的精元散溢而出,好似剛剛打開煮熟米飯的鍋蓋,散出大片蒸汽,並且源源不斷。

 這些精元直徑穿破房間的門窗束縛,仿佛無形無相,卻極有目的地衝向左無極所在的房間。

 “投桃報李,我這是我奪來且摘選的朱厭精元,就送給那左小子了!”

 計緣沒有阻止獬豸,左無極的武道想要突飛猛進,自然是要進補的,沒什麽比朱厭的精元更合適了,他點了點頭,就這麽將獬豸畫卷放在面前,然後盤腿坐下,抱元守一凝神靜定。

 恍惚間,下一刻,計緣就坐在另一片天地的高山之巔,背後是一座巨大的丹爐,前頭則放著畫面漆黑的獬豸畫卷。

 在這裡,畫卷中的墨色仿佛都活了過來,有一片片流光聯系在山的遠方,化為一隻巨獸一隻巨猿在搏鬥。

 朱厭那憤怒不甘的聲音不斷咆哮著響起,而獬豸則大多數時候沒什麽聲音,偶爾咆哮一聲就必然是發動攻勢的時候。

 但計緣雙目始終是閉著的,不去留意一神獸一凶獸之間的搏鬥,心中所存所思皆是此前的劍陣,雖然此前在最後一刻,完整的劍陣仿佛化生而出,但只不過有一個完整的雛形,遠非真正達到至境。

 不過那短暫瞬間的色彩,足以令計緣心中振奮,也正是青藤劍所帶的生和之氣,使得一片寂滅肅殺的劍陣完滿陰陽。

 越是觀想那劍陣和那一份色彩,居然會不斷損耗計緣的元氣,甚至令他開始感到精神刺痛,這是心神之力冠絕天下的計緣少有的體會。

 但計緣不會也不可能讓那一份色彩在心中消失,更是在此刻緩緩起身,手握青藤劍,取出《劍意帖》和筆墨,以劍點墨,在《劍意帖》上描繪劍圖。

 說來神奇,青藤劍間距殺意和春生,點墨落在《劍意帖》上,卻往往不僅僅是墨黑色,還有各種不同的斑斕色彩化出,又隱沒在字帖上。

 ……

 “咚咚咚……”

 “計先生,該吃早飯了。”

 左無極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在門外響起,但屋內的計緣卻沒有任何回應,左無極眉頭微微皺起,靜靜傾聽片刻,卻沒有感受到屋內的任何氣息。

 想了下,左無極沒有繼續敲門叫喊,而是和黎豐一起先去吃了早飯,打算給計緣預留一些小菜米粥之類的。

 只不過,等左無極和黎豐回來練武,計緣的房門沒有開,等他們吃午飯和之後的晚飯乃至休息的時候,計緣的房門還沒有開。

 ……

 “咚咚咚……”

 “計先生,您還在嗎?”

 黎豐敲著門,踮起腳來透過門縫想要看到裡面的動靜,左無極則皺著眉頭站在他身後,這已經是第十二天了。

 “豐兒,你讓開一些。”

 “哦。”

 黎豐讓到一邊,而左無極重新走到門前,略微猶豫一下之後,伸手壓在門上輕輕推動。

 “吱~~呀~~”

 門被左無極緩緩推開,晨光照射到室內,只有一張空著的矮案和一個空著的蒲團,此前案幾上擺開的文房四寶,也已經都被收走。

 左無極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床榻,上頭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不像是有人睡過,再環顧屋中各處,都沒有計先生的存在的痕跡。

 令左無極哭笑不得的是,黎豐還跑到了床前,趴著看向床底下,自然更不可能看到計先生。

 “左大俠,計先生走了?”

 左無極眉頭緊鎖,聞言揉了揉黎豐的頭,長長歎了口氣。

 “看來先生是不告而別了……”

 黎豐有些難受,但也自知自己怎麽可能也不可以左右計先生的來去,鬱悶了一小會之後像是想起什麽,抬頭看看左無極。

 “聽爹說,那個朱仙師好像也不告而別了,連唐仙師都不知道,對了,國師大人也向皇上遞交辭呈了,雖然皇上極力反對,但摩雲大師執意要走了,爹也因此有些高興不起來……”

 左無極笑了笑。

 “放心吧,計先生既然離開,自然是已經把朱厭的事情解決了,否則定會提醒我等的,至於那摩雲大師,聽說也是一代高僧,你爹應該趁著現在他還沒走,去看望一下。”

 黎豐頓時就笑了。

 “你以為爹爹在悶悶不樂什麽呀?去看望摩雲大師的皇親國戚多了,我爹呀,排不上號!”

 “哈哈,你這孩子!”

 兩人雖然在笑語,但心中依然有著計緣離去的那淡淡惆悵,不過至少在左無極看來,這一次黎豐的傷感比他才見這孩子的時候好太多太多了。

 左無極的感覺本就是事實,在當初,黎豐覺得天下就計先生最好,心中的期許差不多都在計緣一人身上,而現在,他知道其實家裡的奶奶也不是真的很討厭自己,父親也不是不會為他這兒子考慮,更有左無極這親密之人可以寄托情感,心裡也安定很多。

 “豐兒,準備準備,我們近日就離開這京城,或許也會很快離開這夏雍皇朝治下土地。”

 早有心理準備的黎豐也明白這一天遲早會來,他心裡半點抵觸都沒有,反而非常興奮,就像是聽到了老師說馬上要春遊秋遊的小學生。

 “好!我立刻去和爹爹說!”

 黎豐說了一句,就興衝衝地跑出了計緣的這間客房。

 左無極也後一步跨出了房間,看著黎豐的背影遠去後,再回頭看了一眼這房間和屋中的蒲團和案幾,然後輕輕將門關上才離去。

 官邸的一間書房內,黎平正在看著書,手中拿著的書本也是從大貞傳來的,不過並不是被越來越多文人尊為文聖的尹公所書著作,而是尹兆先的長子尹青所寫的書,名為《吏治春秋》。

 顯然,看這本書能讓黎平更通曉官場之道,更明白如何應變一些棘手的事情,做到處理問題和不惹麻煩,黎平閱讀此書的時候遠比看尹兆先的書有興致,看得是津津有味。

 “咚咚咚……”“老爺,老爺,國師大人來了!”

 被下人打攪的黎平本來正想怒罵一聲,一聽是國師來了,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書跑向書房門口打開了門。

 “國師來了?到哪了?”

 “老爺,已經入府了,正在客廳。”

 下人不敢怠慢,也是疾跑著過來的,此刻說話都略有些氣喘。

 “好,我馬上去!”

 雖然摩雲和尚已經辭去國師之位,但朝中上下依然都以國師稱呼他,黎平也不例外,匆匆到了客廳之中,看到摩雲和尚正站在廳內等候。

 “國師!國師大人快快請坐,國師可是專程來看豐兒的?”

 “善哉大明王佛,黎大人,老衲已經不是國師了,今日老衲是專程來拜別計先生的。”

 黎平剛才是邊走邊行禮邊說,這會正匆忙進入客廳。

 “國師哪裡的話,皇上都說了,您永遠都是本朝國師,您……您是來拜別……計先生的?”

 黎平話說一半才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摩雲老僧。

 “不錯,計先生在此,老衲焉能直接離去?”

 “計先生,在這?”

 摩雲和尚皺眉看向黎平。

 “怎麽,黎大人不知道?計先生說和左武聖一起來的啊。”

 “可一起來的只有一個……”

 黎平的話說不下去了,一拍自己腦袋。

 “哎呀!國師,走,我帶您過去見計先生,我真是……”

 “爹爹,爹爹……您在這啊,左大俠說了,馬上要帶我離開了,讓我收拾東西呢!”

 找了自己父親一圈的黎豐這會也興衝衝地跑來,話音也一路隨著腳步傳來。

 黎平趕緊出去抓住兒子的手。

 “那計先生,計先生在後院嗎?”

 黎豐看看自己父親的樣子,再看看摩雲大師也在,知道或許父親已經明白了什麽。

 “計先生走了,不辭而別了……”

 “啊?走了……計先生一直都在?你怎麽不早說啊!”

 “先生不讓說的嘛……”

 黎豐小聲嘀咕一句,一邊的摩雲和尚只是垂目合掌。

 “善哉大明王佛。”

 ……

 見不到計緣,摩雲和尚也沒直接走,而是見了見左無極,和他聊了近半個時辰方才離去,沒有再回皇宮,帶著徒弟普惠直接離開了京城,也不知去往何方。

 在第二天,左無極也帶著收拾好東西的黎豐上路了,來時幾輛馬車,多名仆從相隨,去時卻只有一匹好馬,上頭簡單掛著一些行李。

 整個京城都處於國師離去的影響之中,朝臣和那些仙師都各有動作,黎豐和左無極的離去在黎府刻意沒有張揚又輕裝簡行之下,反倒無多少人知曉了。

 而左無極帶著黎豐走的第一站,就是回到了黎豐的葵南老家,下馬站在了城中一間鐵匠鋪前。

 “金兄,你果然還在這啊!”

 左無極帶著笑意看著鐵匠鋪內,而金甲此時也放下了鐵錘,走到鋪子前端看著左無極。

 “計先生沒有來過?”

 金甲斜目看著左無極, 再看向一邊有些怕他的黎豐,淡淡開口道。

 “尊上未曾前來。”

 左無極歎了口氣。

 “好吧,那麽金兄以後有何打算?”

 金甲良久許久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原地好一會,然後再次轉頭看向黎豐,又轉頭看著左無極。

 “你們,要去哪?”

 “這可不好說咯,闖蕩江湖行俠仗義,居無定所四海為家,隻為錘煉武道。”

 左無極回答一句,金甲又沉默了許久,然後看著黎豐緩緩開口。

 “我,跟著你們。”

 “咣當......”

 鐵匠鋪內,老鐵匠的錘子掉到了地上,明明人家說的是大貞話,他卻好似聽懂了金甲要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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