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上前,對劉顯道:“主公,於扶羅如今能夠派出這兩三千人馬假裝歸順我們,那麽說明他的手上應該還有不少人馬。如果咱們現在便處置了他派來的這些人馬,那麽他肯定會有所警覺,不如咱們就將計就計,來一個引蛇出洞。把於扶羅給引出來。”
“咦?對啊,如果能夠把於扶羅引出來,那麽就可以徹底的解決上郡的事兒了。”劉顯一聽,覺得戲志才說得對。
“主公,至於這兩三千的匈奴人馬,在咱們增山縣這裡翻不了天。要不這樣吧,咱們就直接把他的這兩三千人馬集中在一全軍營,組編成軍。但是,這個軍營卻會是在咱們部族大軍的暗暗控制之內。他們如果有什麽的異動,咱們的人馬立時就可以將他們制定。還有,如今咱們不是在整訓當中麽?如此也就會一直在我們的部族軍馬的監視控制之下。”
劉顯聞言點了點頭:“這也是,把他們集中在一起,在咱們的人馬的眼皮底下,他們的確也翻不了天。行,那就這樣吧。戲先生,你帶人去把他們的人都安排到一個軍營中去。”
“是!主公,咱們還可以不經意的透露一些情報給他們,讓他們傳遞出去,把於扶羅給引出來。最好主公想想辦法,製造一些破綻,讓於扶羅覺得有可機乘,要不然,他未必敢來搞事。”戲志才又提醒道。
“這些也交給你主持吧,需要本人如何配合,你讓人通知本侯便可。”劉顯把這些設計引於扶羅出來的事也都交給了戲志才去安排。
“好的,那戲某先去處理了。”
“還你各位部族首領,你們也都聽眾戲先生的調派。這一次,是咱們在增山縣立足的最大考驗,如果解決了於扶羅的事,那麽咱們才可以不用再受到匈奴部族的威脅。”
“是!我等謹遵主公之命!”
劉顯滿意的點頭,讓眾人都去忙事。
現在,劉顯才感受到了有一點點成為一方諸侯的那種感覺。
這些部族首領、族長之類的? 他們其實都不是一般人? 基本上都擁有準武將以上的實力。一個部族,哪怕是較小的部族? 如果沒有一定的武力保證? 那麽他們的部族就會任人欺凌,也根本就很難維持下去? 很快就會被別的部族所滅或者是吞並。
所以,在這裡? 劉顯手下? 可用的武將就多了。統計起來,沒有一百都有數十人。這也是劉顯原來沒有想過的。
就像羌人往利部族,這個不足一萬人的胡人部族,其族長往利嶽? 是一員三流武將? 那來山灰是準武將,還有鐵牛,也就是劉顯為其起名為往利山嶽的鐵牛,他也等於是一個擁有三流武將實力的家夥。另外,其族中? 其實還有兩個五十來歲左右的族中長輩,也擁有三流武將的實力。
一個不足萬人的部族? 就擁有了五個武將級別的高手,這就已經很了不起。當然? 這些真正的高手,也是這一個部族可以生存至今的保證。
羅布族老族長也算是一員三流武將? 他的一個兒子也已經擁有了準武將的實力。也就是已經嫁給了劉顯? 成了劉顯女人的羅影的一個叔叔。
別的部族? 每一個族中,都或多或少有一兩個三流武將。
這些武將,劉顯也全都編進了軍中,讓他們擔任都伯或是隊長、屯長、部曲長、營校尉等等。當然,劉顯現在在部曲之上設置營級,營級的統將依大漢的律例,是校尉。可劉顯卻沒有權利直接如此任命,所以,徐浪讓他們統稱為營將,並不稱校尉。私底下,那些部族人更喜歡叫千夫長。
營將的確就差不多等於他們部族人中的千夫長。
但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現在的確無比尊敬劉顯,唯劉顯之命是從。
自然,劉顯除了當日在往利部跟鐵牛、來山灰比武,在武力上也震懾住了他們。那天的事,也已經傳到了別的異族人那裡。
把這些異族人都集中起來整編之時,劉顯其實也在全軍的面前,展現了一下自己的武力,讓他們親眼見識了一下劉顯的厲害。不僅僅是劉顯,劉顯還讓王越也露了一手,讓他們當中的那些族長首領等等,挑出了二、三十個認為最強的部族勇士出來跟王越比武。結果他們連王越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一個超級高手,對付一群準武將、三流武將,如果沒有使用什麽的陰險手段的話,他們還真的是不夠看。
也正是讓他們見識到了劉顯以及王越等人的厲害,這些部族人就更加的尊崇劉顯了。
他們的骨子裡,的確也是一直都尊崇強者。
這些事要辦起來也很容易。
於扶羅派來的那兩三千人馬,他們只要來到了這裡就已經是由不得他們了。
戲志才令人將這些可疑的部族人,統統都安置到了同一個在好幾個軍營當中的一個軍營。並且,當場將他們打亂了再進行混編,再讓他們開始按照早前所頒布的那些條文條例來執行。
對於軍營,那自然就是軍事化的管理。他們進了那個軍營之後,基本上就沒有單獨出來行動的機會。一切行動必須聽指揮這一條,就讓他們動彈不得。
如此,他們就日夜跟別的軍馬一樣,都是早早就起來進行了操練。
而他們,看到所有的部族軍馬都是如此,居然都還沒有起疑心,並沒有意識到他們自從進入軍營的那一刻,就一直被控制之內。還以為原來所有的部族人軍馬都是如此,他們如果不想馬上暴露,立即逃離增山縣,那麽就必須要按那些規定來辦事。
這樣,每天他們除了訓練,就是被帶到一些地方去幫忙開荒造田,幫忙勞作。把他們整得人人都疲倦不甚,回到軍營,一倒在行軍帳之內,就累得不想動,一個個都很快就睡死過去。
如此,還真的把那些帶領這些部族人前來假裝投靠劉顯的於扶羅的心腹親將等等弄得有些急了眼。
他們這樣一天天的被訓練、勞作,根本就沒有機會做些什麽的動作,甚至連想要打聽一些消息情報也都沒有機會。
他們如果沒有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隨便離開自己的軍營。而這個情況,看上去跟別的軍營的情況也差不多,因為別的部族軍馬,也同樣只能在自己的軍營之內活動。
但還好,他們的軍營,也同樣跟別的軍營一樣,也得要擔負起一些巡邏的任務。他們就是趁著這些巡羅的機會,才有可能離開軍營,在增山縣各處巡邏。這樣,他們才有可能將他們的消息情報傳遞出去,秘密送往給於扶羅。
終於,也讓他們探聽到了一些似乎是有用的情報。當然,這些情報也都是戲志才安排好了的,故意讓人泄露給他們的。
其中的一個消息,就是馬上將會有一批數量較多的糧食會從洛陽送到這上郡增山縣來。因為糧食較多的關系,所以,得要在增山縣某處安全的地方修建一個糧倉來存放送來的糧食。
並且,馬上開始修建了,於扶羅派來的人馬編成的那個軍營,也被分配到了一些任務,負責調一部份人前往幫忙修建。
但是建糧倉的是小事,關鍵是將要一派數量較多的糧食從洛陽送來。
於扶羅也一直都想打這些糧食的主意,這不就是一個有用的消息情報嗎?
從洛陽送來,哪怕已經出發了,但也不是一會半時才能夠送達的。這個時候也肯定會在路上。如果將這個消息情報送出去,讓於扶羅率領他的人馬前往劫糧,只要劫走了這一批糧食,這個增山縣可能就會面臨無糧可食的情況,到時候,豈不是可以讓增山縣自亂了陣腳?
這些情報,很快就被送到了於扶羅的手上。
於扶羅的人馬進了增山縣後,這個情報傳遞的確有些問題,是好不容易才能把情報送出來的。所以,於扶羅也並不懷疑什麽,馬上就派出了大量的探子,前往刺探增山縣方面的運糧路線。
一批數量龐大的糧食,在運送的過程當中的動靜也肯定是比較大的,也不太可能隱藏得起來。且沿途所經過的一些城鎮也都會留下一些痕跡線索。還有,官府方面,也肯定會知道。
於扶羅又秘密會見了上郡太守招遠,希望招遠幫忙,弄到較為準確的運糧路線。
數天之後,於扶羅終於從招遠的手上獲知了增山縣運糧的線路。也刺探清楚了,押運糧食的隊伍只有三千人馬。
於扶羅這些天也沒有閑著,一邊在苦等自己父王的消息以及派來的高手,一方面,也在繼續收服更多的匈奴部族。他的人馬,並沒有因為派出了兩三千人到了增山縣去假裝歸順劉顯而減少,反而又多了數千人馬。
接近三萬的匈奴騎兵,攻襲增山縣的那僅只有三千人馬押運護送的運糧隊伍,還怕掠奪不了那一批糧食嗎?
當然,於撫羅自然也不會全軍盡出,他認為派出一萬五千人馬,就足可以對付劉顯的那三千運糧軍馬,奪取了這一批糧食。
不過,於扶羅也知道,只要他一動手,那麽就極有可能會暴露了他的存在。並且還會暴露了他的軍馬。到時候,劉顯可能有所警惕,想要對付劉顯恐怕有些困難,起碼這個困難會所有增加。但於扶羅還是按耐不住了。
眼下,於扶羅也認為必須要盡快打破僵局,打開一個缺口,盡可能的給劉顯的發展增加製造麻煩,打亂劉顯的陣腳,破壞劉顯的發展計劃。
所以,他認為必須要動手了。如果再任由劉顯如此發展下去,他恐怕再也沒有動手的機會。
他派到了增山縣的那些人,自然也將劉顯在訓練那兩三萬部族大軍的事向他作了報告。於撫羅就擔心,一旦讓劉顯把這些部族人馬訓練出來,那麽他也再也沒法跟劉顯對抗了。到時候,他也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上郡,放棄這個已經是他們匈奴人實際掌控的上郡之地。
他們匈奴部族,好不容易才能夠在大漢境內擁有一場可供他們匈奴人休養生息的地方,他又怎麽可能輕易的放棄,讓其再置於漢人的控制之下?
他認為,只要搶奪了劉顯的這一批糧食,肯定會對增山縣的發展形成極大的影響,最好可以給增山縣製造混亂。他甚至也在考慮,這一次搶奪了增山縣的糧食之後,是否要開始出兵對增山縣進行一些襲擾了。反正,他現在就是不想劉顯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增山縣發展。
從並洲河東地區,渡過了汾水河後,張遼率三千軍馬在那處的碼頭接收了那一批糧食。
然後護送著運糧隊伍沿著汾河附近的官道往上遊走。
這一段路程,約三、四百裡,以運糧隊伍的速度,約得要三天或是四天的時間。
這個時期,其實已經進入了春耕陰雨期,可在並州、雍州交界的地區,這些地方向來都是比較乾旱的,就算是有雨水也不會太多,偶爾才會下一場雨。
這樣, 倒也不太影響運糧食隊伍,一切順利的話,四、五天后就一定可以將這批糧食送到增山縣。
張遼心性謹慎,行軍經驗豐富。在早前的一兩次護送物資的行動中,沒有出半點差錯,都順利的把糧食物資等安全的送到了增山縣。
可這一次,卻顯得有些冒進了,他讓運糧隊伍加快行進,在路上宿營時,也不再刻意的挑選有利的地形進行扎營。
這天,在太陽西斜的時候,張遼又隨意的命令運糧隊伍就在一個谷道間扎營過夜,打算第二天一早,再通過山谷通道。
這個時候,於扶羅在一眾親信心腹的陪同下,站在山谷中的一個山嶺上,看著山谷之下,連綿一片的軍帳人馬,看著那些一輛輛的運送糧食的小車,眼裡都有些興奮之色。
看那些運糧車上,一袋袋的糧食,真的讓他心頭火熱,就如見到了脫光了的美女一般。
“哈哈,今夜之後,下面得那些糧食都是咱們的了,劉顯如果失去了這批糧食,他會不會氣死呢?”於扶羅以為這批糧食是怎麽都跑不掉了,已經等於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