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昀率領親兵和警衛來到郯城州治拜見陶謙。
陶謙熱情接待張昀,陳登、麋竺、曹豹陪同。
張昀問陶謙:“可曾收到會盟討伐董卓邀請?”
陶謙連連點頭說:“東郡太守橋瑁發來三公遺書,陳卓罪惡,雲見逼迫,無以自救,企望義兵,解國患難。”
張昀問:“您怎麽說?”
陶謙搖頭歎氣說:“我等困於黃巾作亂,哪有余力發兵討賊?能夠平定黃巾,把徐州治理太平,就功德無量。”
張昀的心一沉,是啊!陶謙只求自保,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雄心壯志。張昀發現陶謙須發都已花白,不由十分感慨。他的最高追求,極有可能局限於把徐州治理好。作為一方刺史,能夠心中裝著地方百姓,一心想把地方治理好,就是個好官。
張昀沒有提想參與會盟的事情,轉而詢問這邊抗擊黃巾情況。
曹豹說:“黃巾多如蟻蟲,猖獗騷擾鄉間,要想驅逐,短時間內極難做到。”
陶謙問張昀和寵有作戰情況,張昀笑說:“寵有作繭自縛,牢於塢堡,我唾手可得。”
陶謙大喜說:“為什麽不趕緊消滅之?”
張昀笑問:“俘虜你會管飯吃嗎?”
陶謙皺眉:“你能抓多少俘虜?”
張昀笑說:“全都抓來。”
陶謙大驚,感覺不可思議,眉頭擰成一股繩,說:“不是開玩笑吧?寵有聚眾十萬余,將士如狼似虎。我這邊僅幾隻虎狼作亂,就自顧不暇,極難剿滅,你那邊集結著的可是黃巾精銳,寵有又佔據塢堡要塞,怎麽可能想抓就抓?”
張昀笑說:“塢堡雖堅,我自有鐵蹄踐踏,黃巾雖猛如虎狼,但我自有縛虎狼之索。”
陶謙連連搖頭,歎氣說:“張都尉,你所言我不敢信。”
陳登笑說:“賢弟,在這種時候,可不敢說大話。臧霸率重兵於開陽,被困於黃巾,你率領的畢竟是私兵,戰鬥力再強,也不可能強得過陶刺史率領的丹陽兵,丹陽兵勇猛天下知,誰得丹陽兵,誰就能成為天下猛將。”
張昀笑說:“大哥所言極是。小弟是有點口無遮攔,不知天高地厚,在刺史大人面前說了大話,不過,消滅寵有我自有良策,您無需多慮。”
陳登點頭說:“我相信你,你是奇才,說到就一定能夠做到。只是兩國一郡糧食都由笮融相運輸,我們這邊都很缺糧,你假如一下子抓十萬俘虜,州府確實不能保障糧食供應。這一帶黃巾平定後,陶刺史都想把州治由郯城遷往下邳了。”
張昀歎氣說:“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
就在這時,北海相孔融來到,大家一起迎接孔融。
孔融看見張昀在,不顧別人,徑直來到張昀面前,眉開眼笑說:“聽說賢弟擊敗寵有,並已把寵有圍困於塢堡,真厲害!佩服,佩服!我在北海被黃巾鬧得焦得爛額,隨時都有被黃巾圍而殺害之可能。只能步步退縮,東躲西藏。和賢弟一比,做大哥的慚愧之至。”
張昀笑說:“放心,我只要拿下寵有,青州黃巾自會散去。”
孔融搖頭說:“怎麽可能?管亥四處打探我的消息,一心想圍我,怎麽可能輕易退兵?”
張昀說:“這次黃巾放棄郯城和下邳直撲彭城,必然相互有所呼應,黃巾初戰已敗,必然調整戰略方向,你那邊暫時無憂。但將來仍然不可大意,因為黃巾困於青州,糧食奇缺,與徐州與中原有大山阻隔,
沒有生存空間。必然心生瘋狂,多有不測之舉。” 孔融看住張昀的眼睛,歎氣說:“多謝賢弟指點。前日,東郡太守橋瑁來信,要我興義兵和諸候們一起會盟,共討董卓,可是我困於黃巾,哪能率兵前往討伐董卓呀?我特地趕來,向賢弟谘詢,到底應該怎麽辦。”
張昀心想,我也想去湊熱鬧的呀!這可是歷史大事件,雖然各路諸候各懷心思,盟散後,就會相互攻戰兼並,但事件本身意義重大,天下英雄相聚,將來冒尖的梟雄大都會在那裡出現,不要說能夠在那種地方露臉,就是躲在背後看看也極為難得。可是我受製於陶謙,陶謙又是一心為民之人,我想奪徐州於心不忍,想單獨率兵前往酸棗,又沒人引薦,去後後勤沒有保障。各路英雄個個都是虎狼之徒,萬一有人對我的隊伍動了心思,暗害我怎麽辦?弱肉強食時代已經來臨,我得調整策略了。
張昀清楚在歷史上,孔融就是個笑話般的存在,雖然學富五車,名氣極大,但口無遮攔,最終會被曹操以極恥辱罪名處死,還連累了眾多家人。
和孔融做朋友可以,但和他合作,沒有絲毫前途,相反卻會礙手礙腳。
孔融參加會盟了嗎?
張昀以為孔融參加會盟的可能性不大,一是受困於黃巾,二是孔融被黃巾打得四處躲藏,哪有能力率兵參加會盟?我都存在很大困難,他的困難比我大多了去了。
張昀斷定孔融沒有參加會盟,所以笑說:“大哥以英偉冠世之資,師表海內,意所予奪,天下從之,人中龍也。會盟只是世俗奸詐梟雄聚會,大哥何必前往沾染俗氣?只需提管揮毫,捉刀代筆,舉表英豪,以壯義氣。”
孔融聽後很是受用,哈哈大笑說:“賢弟,真是難得大才,為兄聽賢弟的,就回去專治北海,以筆討伐董奸。”
因為塢堡之戰,事關徐州抗擊黃巾作亂全局,陶謙決定讓麋竺陳登前往塢堡督戰,希望張昀趕緊消滅掉寵有,以解開陽與郯城之困。
孔融也很想看看張昀是怎麽打仗的,自然也一同前往。
孔融、陳登、麋竺來到張昀大營後,對三個高大土台極感興趣,雖然已是晚上,大家仍然要求登台。
孔融、陳登、麋竺等站在土台上,眺望塢堡,發現塢堡猶如巨大下邳城,不由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孔融轉身看住張昀的眼睛,小聲說:“你確信有能力攻破塢堡的?我感覺塢堡太堅固了,圍牆大都為石頭砌成,四角樓台內屯有重兵,牆上垛後到處都可以放箭,往下投石塊。三台拋石機,雖然可以打擊塢堡,但扔幾塊石頭,能奈何得了高如雲天石牆嗎?”
陳登也很懷疑張昀有能力攻破塢堡,他在下邳和麋竺等守過城,當時黃巾多如蟻蟲,沒能奈何得了下邳城。張昀的兵力只有塢堡中寵有兵力的十分之一,這可是蛇吞象之舉。
陳登說:“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你部只有寵有兵力十分有一,怎麽能圍堵?又怎麽能攻破塢堡?假如寵有衝出塢堡,我覺得你部極其危險。”
麋竺說:“賢弟,堡內聚集有寵有十萬雄兵,我以為你不必冒險圍攻,不如放寵有一條生路,讓其逃散。”
張昀故弄玄虛,哈哈大笑說:“三位大哥,請回大帳喝酒。今晚將有天雷炸響,助我破寵有。”
哪有可能會有天雷炸響?
張昀已經悄悄吩咐下去,在張昀和孔融、陳登、麋竺喝酒時,向塢堡內拋投三枚炸彈。當時的人們做夢都沒有聽說過炸彈,張昀堅信,向塢堡內扔三枚炸彈足已,一是可以把寵有等嚇趴下,二是可以讓孔融、陳登、麋竺三位俊傑崇拜張昀。只能拋投三枚炸彈,多拋了,塢堡內就會燃起太大的火,數萬寵有兵馬將會被火燒死。張昀從現代穿越而來,有人本主義思想,他可不想殺戮太重。
張昀大帳內,在一張矮幾上擺放酒菜,張昀和陳登跪坐一側,孔融與麋竺跪坐一側,王氏跪在張昀身邊給大家添酒。
四個人邊喝酒,邊大談董卓之暴行,人人激憤之極,狠不得手提寶劍,身上長出翅膀飛往洛陽,手刃董卓。
當面之敵黃巾把所有人搞得焦頭爛額,倒沒人提起。
孔融一心想到酸棗去參加會盟,但迫於實力和黃巾圍困他的隊伍,他實在沒有辦法前往。內心苦悶,嘴上就滔滔不絕訴說。
陳登是不世奇才,極有內涵, 他的話不多,一旦說話,必然句句中肯。
麋竺雄才大略,極想趁世道混亂,能夠混個封侯。官已當上,已能光宗耀祖了,但和張昀一比,還欠缺侯爵。
他心思慎密,心中所想,嘴上絕對不會說出來。
唯有孔融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極度自信。
在北海,被黃巾揍得灰頭土臉,仍然高傲狂放之極。
張昀只是聽,說的話很少。
這三位都是大才,可是他們怎麽都不可能拜倒在張昀腳下,追隨張昀乾大事業。張昀心想,他們假如拜倒在我的腳下,追隨我,我絕對可以與曹操、袁紹等一較高下。讓孔融負責宣傳,憑他的文筆和嘴巴,必然能把張昀說成天神般的存在,把敵人說成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讓陳登當大將軍,他的軍事才能在他將來當廣陵太守時會得到淋漓盡致展露。跟著張昀的話,有很多仗,張昀就可以放手讓陳登指揮,自己可以騰出手來乾更多大事,思考更多問題。
麋竺對劉備忠心耿耿,變賣光家產追隨劉備,而且一直追隨到死,忠心可嘉,讓他負責後勤保障,必然可以放心。
但是他們都比張昀年長,在他們的眼中,張昀本事再大都是小弟弟,張昀清楚,要讓這三位追隨張昀,難度極大。
就在大家喝酒微酣之時,突然遠處傳來悶雷似的三聲巨響,大帳內被三道閃光照亮。
孔融、陳登、麋竺大驚失色,麋竺手中酒爵落地,大家張大嘴巴,睜大眼睛一起看向帳外。
孔融大聲問張昀:“您真的有天雷相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