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這次攻打徐州不僅避開了張昀,也避開了臧霸及曹豹,在陶謙最最意想不到的方位出兵。
曹操的軍事謀略水平,從這次出兵方式上就可以看出,高於陶謙太多。
陶謙被打了個猝不及防。
陶謙的主要兵力都在北側和郯城東側。
陶謙在這種時候竟然還不敢命令張昀率兵回彭城,他擔心張昀會與曹操聯合,共同對付他。陶謙以小人之心度張昀君子之腹,導致張昀不能及時救援彭城方向。
陶謙也不想一想,張昀假如想謀害陶謙,用得著與曹操聯合嗎?隨便找個機會就能夠把他殺了。
陶謙不信任張昀,形勢越複雜,他越不許張昀率兵回到核心區域。
陶謙以為下邳相笮融一定會增援彭城方向,因為笮融是他的心腹,而且聚集了數萬之眾,完全有能力抵擋一段時間。
晴天霹靂!
笮融竟然裹挾了下邳數萬民眾,把這幾年吞沒的錢糧,全都帶走,向廣陵逃跑。
陶謙聽聞這個消息,氣得差一點大口吐血。陶謙瞬間蒼老了許多,滿頭灰發大都變白。
陶謙命令張昀繼續駐扎在塢堡,親率曹豹大軍前往彭城,命令臧霸率領主力前往小沛方向與曹操大軍決戰,保衛徐州。
張昀在塢堡坐臥不寧,良心不安。
張昀太想立即率領隊伍回防彭城。
可是陶謙有令,他的任務是防備曹操大軍從青州方向南下,軍令如山,不得違抗。
陳珪建議,張昀率兵巡防東海郡,以緩解壓力。
張昀聽從陳珪建議,帶上側妻麋蘭和王氏,率領薑樹的兩個營前往東海邊,主力交給陳應負責。
張昀在東海邊心血來潮想吃燒烤。
薑樹命人從漁民處買來海魚海螺蛤蜊等,星空下,張昀和側妻麋蘭、婢女王氏、警衛隊長周純,蕩寇將軍薑樹一起圍坐海灘上篝火邊,邊烤海鮮吃,邊談論天下形勢。
燒烤吃完後,大家回各自帳篷休息。
天亮後,張昀再次回到晚上吃燒烤之處,突然發現灰燼中有亮晶晶的東西,在好奇心驅使下,用長矛把亮晶晶東西撥出來。
張昀撿起觀察,不由眉開眼笑,亮晶晶的東西竟然是玻璃!
張昀回想第一次與孔融見面時的情景,孔融的佩劍把手上鑲有兩塊藍玻璃。
張昀的大腦飛速開動,我能不能製造玻璃?一旦製造成功,天下富豪還不會把玻璃當成最貴重寶貝收藏的?
張昀在現代掌握的廣博科學知識促使他立即開動起製造玻璃大腦。
張昀知道製造玻璃原料為石英砂、純鹼、方解石、石灰石、硼化合物、碳酸鋇等,但不知道其比例。用什麽原料著色,怎麽著色,張昀也不掌握方法。
張昀在大學時,化學成績相當不錯,他知道純鹼的製取方法的。
用氯化鈉與硫酸反應製硫酸鈉,用焦炭還原硫酸鈉得硫化鈉,用硫化鈉與石灰石反應製碳酸鈉,碳酸鈉即鹼。氯化鈉即食鹽,唾手可得。硫酸在冶煉鋼鋼時獲得的硫溶於水,就能獲得。氯化鈉和硫酸都不可能純淨,但都能使用。
純鹼的製取過程會產生高溫,腐蝕性極強,對生產安全要求極高,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都會危及生產者的生命或身體健康。
說乾就想乾,但由於身處大海邊,什麽設備都沒有,張昀只能先在大腦中思考,把生產流程想清楚,等返回微山湖畔後再乾。
張昀在郯城東北側青徐邊界巡防時,
陳珪向張昀提出,他想前往青州拜訪孔融,遊說孔融輔佐張昀。 這是計劃中的事情,張昀當然同意。
陳珪在兩個屯官兵保護下前往青州。
這天上午,張昀在塢堡中坐書桌後,在紙上寫製造玻璃流程,懷中依偎著麋蘭,桌子對面王氏磨墨。
張昀很寵愛麋蘭,麋蘭小巧玲瓏,宛如美玉,笑起來粉臉豔比新荷,牙齒齊整細密,猶如珠貝。
麋蘭睜大好奇眼睛看著張昀寫字,一動不動,象隻溫柔小貓咪。
王氏時不時看張昀,笑顏如花。
警衛進來報告說,陳應求見。
張昀放下鵝毛筆,麋蘭乖巧地從張昀身上滑下,規規矩矩站一邊,張昀大聲說:“請進。”
陳應進來,張昀看著陳應笑說:“我正想和你說件事,你來了正好。”
陳應眉開眼笑說:“主公,您有什麽吩咐?”
張昀指桌上的紙,問:“你知道我在寫什麽嗎?”
陳應看著紙上的字,微笑搖頭。
張昀說:“我想製造玻璃,這可是寶貝,用處大著呢!”
陳應好奇問:“什麽是玻璃?”
張昀說:“玻璃是種物質,象寶石,又非寶石。非常漂亮,可以製作很多日常用品。”
陳應笑說:“您真是天才,您說的玻璃我聞所未聞。”
張昀說:“我把製造方法以及使用到的相關設備想全都寫在紙上,當我們返回微山湖後,就安排人製造。玻璃很神奇,製造的杯子遠勝寶石杯,瓶子可以容納一切。我們不能一味想著打仗,有空還得思考改善百姓生活的辦法。人人都向往美好生活,我想盡我所能,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
陳應連連點頭說:“您的思想遠超時代,堪比古代聖賢,我陳應敬佩之極。”
張昀擺手說:“我們之間不要說虛的,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比誰都清楚。我非聖賢,也不夢想做聖賢,為了天下百姓,有時也不得不忍心讓歹徒作惡。現在微山湖西側戰火連天, 血流成河,我卻在這裡研究製造玻璃,說實在的,我時常會有自責。我為什麽必須服從陶謙的狗屁命令?我為什麽不率兵前往和曹操大軍作戰?想起徐州百姓被曹操屠戮,我的心在滴血。”
陳應歎氣說:“主公,您不必自責,這一切都在預料和計劃之中。為了能夠拿下徐州,我們不得不韜光養晦,暫時蟄伏。將來拿下徐州後,我們再盡我們所能,彌補徐州百姓。”
張昀點頭說:“也只能這樣了。再過段時間,陶謙必然會向我們求救,到時我們率兵回去,趕跑曹操,就能成為徐州的救星。”
陳應點頭說:“是啊!陶謙提防著我們,但他無力保衛徐州,我想將來他仍然不得不向我們求救。”
張昀看向北方,說:“你父親前往青州已有多日,不知情況如何?”
陳應說:“父親也該回來了,只是不知父親能不能遊說成功啊!孔融心比天高,眼睛長在頭頂,我不能確定他願意追隨您。”
警衛隊長周純在門口喊報告,張昀大聲說請進。
周純進來,大聲說:“主公,青州劉備前來拜訪。”
張昀的大喜,不管劉備的拜訪意圖,張昀都極想看一看被後世極為推崇的三國梟雄劉備。這個人將來會是張昀的主要對手之一,有關羽張飛等千古名將相隨,目前實力還很弱,但陶謙竟然會把徐州讓給他,麋竺竟然賣光家產,率領宗族全體追隨,原因何在?
謎太多,解開劉備身上的謎,也許對張昀會有極大啟發。
張昀大聲說:“你們隨我一起迎接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