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曙光中,王氏上馬,腳踩馬蹬,馬一移動,腳打滑,跌倒在地。
張昀趕緊跑過去攙扶。
幸好是冬天,穿的衣服厚實,不然必定會擦破皮膚。
王氏連聲道謝。
張昀檢查馬蹬,輕輕歎氣,質量太差,腳很難著力。想起自己騎馬飛奔時,雙腳的著力點很不舒服,不由產生改進馬蹬念頭。首先,馬蹬必須結實,腳踩在上面不僅不能打滑,還得能著力,借馬蹬之力,在馬上才能自如做動作。尤其是騎兵,打仗的時候假如雙腳不著力,戰鬥力必然會下降。
由馬蹬想到馬鞍,馬鞍材料太差,設計太不合理,騎在馬上有時想穩定身體,連抓手都沒有。
張昀把王氏扶上馬後,來到自己的馬旁,觀察馬鞍,現代馬鞍兩頭翹,坐裡面身體可以固定住,這個時代的馬鞍平鋪在馬背上,只能起減緩屁股與馬背的摩擦作用。
想起第一次騎馬走遠路,回到家屁股痛得躺床上不想動彈情景,張昀不由下定決心,改進馬鞍。
爺爺來到張昀身邊,好奇問:“怎麽了?不舒服嗎?”
張昀笑說:“我正在思考改進馬蹬和馬鞍辦法,這種馬蹬和馬鞍太差勁。”
爺爺笑說:“你呀!看到什麽都想改造,馬蹬反正是鐵鑄造的,你想怎麽改造都行,馬鞍改造起來很難呀!成本很高哦!”
張昀點頭說:“明白,我回到微山湖再好好想一想,不管成本有多高,都必須改進好。您看王氏上馬都跌跟鬥了,一路上很巔,她又會吃很多苦。”
王氏感動得熱淚盈眶。
張昀和王氏率領著親兵快馬加鞭,回到湖山湖畔家中時,天黑了下來。
妻子陳英親自替張昀擦臉。
張昀尷尬笑說:“怎麽能勞駕你呢?”
陳英笑說:“妻子侍奉丈夫天經地儀。”
張昀看住陳英的眼睛笑說:“家裡這麽大個攤子,都由你操勞,很辛苦。”
陳英笑說:“您才辛苦呢!您真厲害,接近兩萬人都被您管得井井有條,每個人乾活還都很開心。我好好佩服您。”
張昀說:“這些人都是我張昀傲立於世的資本,我們必須好好對待他們,給他們吃好住好,還要給他們報酬,讓他們能夠養家糊口。世道再亂,我們這裡都不能亂。”
陳英點頭說:“我知道,等您造出錢來後,我和後勤處商量一下,給每個人發筆錢。”
張昀點頭說:“俘虜和男僮婢女也發錢,身邊的稍微多發些。”
陳英點頭說:“好的,我聽您的。”
張昀說:“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默默奉獻著的女人,我能不能走向成功,你的支持非常重要。”
陳英點頭說:“明白,我一定為您把好家,不讓您分心,讓您能夠全身心撲在事業上。”
晚飯後,張昀坐大廳矮幾後,在木板上用鵝毛筆畫馬鞍和馬蹬圖,兩個婢女磨墨,陳英坐張昀身邊認真看著,一臉崇拜之色。
第二天一早後勤保障處徐茂前來匯報工作,張昀聽後,非常滿意。
張昀讓徐茂把畫著馬鞍和馬蹬圖交給校尉曹虎,讓他安排人按照圖上畫的,試做一副。
徐茂臨走時,張昀叫他把首席謀士張弘叫來。
張弘來後,張昀在書房接見他。
張昀和張弘商量改編隊伍辦法,張昀強調兵在精,不在於多,在於武器先進,戰法科學,不在於沒有頭腦的亂衝亂撞。
張弘點頭說:“您講的很有道理,人數太多,打仗的時候反而行動遲緩。再說了,隊伍一旦打仗,糧草供應就是大問題,需要比隊伍還更多的人運糧草。暫時不可能打大仗,我們可以從現有隊伍和俘虜中,選擇健壯男兒組建更加精乾隊伍。每天都進行訓練,選下來的人員當後備隊,保持一個月訓練一次。”
張昀點頭說:“與我心有戚戚也,我想保持五千人規模,增加一些兵種,配備更加先進武器。”
張弘說:“其他人員可以歸入後勤保障處,由後勤保障處負責管理,一旦打仗,這些人不僅可以當後備隊,還可以負責運輸糧草架橋鋪路。”
張昀想了想後,笑說:“通知屯以上軍官,後天一早在我這裡集中,然後進山打獵。”
張弘怔了怔,這太新鮮了,到這裡來後,從來都沒有打過獵,他為什麽要把軍官全都叫上打獵?有什麽用意嗎?
想不明白。
張弘可不敢問原因,他笑說:“行!我一定全都通知到。”
這天一大早,屯以上軍官以部為單位集中在張昀家門口。
張弘向張昀報告人都到齊後,張昀便提著長矛,背上弓箭,出門。
王氏攜帶著相關物品跟著走。
張昀騎上高頭大馬,掃視軍官們朗笑說:“前一階段,你們全都忙於工作辛苦了。我張昀今天特地陪同大家進山打次獵,放松一下心情。強調一遍,打到野物的話,我們就生火烤了吃,打不到的話,就只能餓肚子嘍!”
所有軍官又驚又喜,大聲說諾。
張昀率先策馬向大山方向奔跑,所以軍官以部為單位也策跑跟上去。王氏和親兵一起,在後面跟著。
進入山中,來到一個長滿雜草荒樹山坳,張昀命令三個部軍官佔據三個方位,他和親兵佔據一個方位,一邊吼叫驅趕獵物,一邊靠攏。一旦發現獵物,就射箭或用矛刺殺。
各就各位後,大家剛一叫喊,山坳中就被驚起大群鳥兒。
張昀這一路發現一隻野兔,張昀趕緊摘下弓,準備放箭,野兔在人高野草間一閃而沒,張昀只能收起弓,握著矛,邊拔劃雜草,邊向前進。
野生動物非常多,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從四路隊伍縫隙逃躥出去。
電影上為烘托英雄人物,往往都有這樣的鏡頭,英雄發現野獸,立即張弓搭箭,“嗖”的一聲,箭飛出去正中飛速逃跑野獸命門,周圍人一起歡呼。
其實英雄本事再高強,在野草與人齊的山坳中,要想用箭射中野獸,比登天還難。其他三路人馬和張昀這路人馬的情況相同,直到中午時分,四路人馬才圍住一隻五百斤以上的長著獠牙野豬。
所有人向野豬放箭,野豬身上插了好多支箭仍然左衝右突,差一點有多位軍官受傷。
張昀親自提著長矛,從野豬身後靠近,對著野豬就猛刺。
野豬狂叫著,翻身向張昀撲來,二十位親兵趕緊一起用長矛捅刺。
野豬渾身淌著血向另一個方向逃跑。
野豬衝破第二步兵部軍官們的封堵,往山坳深處逃跑。
張昀命令尋跡追蹤。
在一塊巨石前,野豬趴在地上氣息奄奄。
張昀舉長矛,軍官們騎著馬跑過去,一起用長矛捅刺,野豬慘叫,掙扎。
當野豬一動不動後,所有人都舉矛歡呼。
張昀命令把野豬抬至小溪邊,剖肚剝皮,割肉烤著吃。
小溪邊一塊空地上,軍官們全都圍著熊熊烈火坐石頭上,烈火上架著幾支木棍,木棍上穿著野豬肉。
張昀的親兵們在四周站崗。
在大家津津有味吃著烤野豬肉時,張昀大聲問大家:“兄弟們,你們對今天打獵有何感想?”
七嘴八舌,有人說太刺激了,有人說野草太高,有很多野獸逃跑了。
張昀笑說:“你們想不想聽我說說感想?”
軍官們趕緊聚精會神,傾耳聆聽。
張昀說:“打獵就是打仗。為什麽山坳中有那麽多獵物,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打到一隻野豬?假如是面對強敵, 我們豈不會完敗?原因何在?”
大家坐端正,把手中肉放下,臉色凝重起來。
張昀朗聲:“不是兄弟們不英勇,而是野獸太狡猾,是不是?”
有人點頭,有人搖頭。
張昀笑說:“要我說,首先我們手中的武器不行,假如有支神箭,一箭射出去,就能夠主動追蹤獵物,而且能夠一擊斃命,豈不省事?”
軍官們笑了起來,這世上那來這種神箭?假如真有,那就太好了。
張昀繼續說:“我們四隊人馬相互間配合存在問題,我們形成不了合力。各自為戰,缺少配合。”
大家用力點頭。
張昀說:“我們雖然不能製造神箭,但我們卻可以製造比其他敵人更先進的武器,我們雖然不能做到整支隊伍象一個人一樣戰鬥,但我們完全可以想辦法通過訓練,提高協同配合能力。”
大家陷入沉思。
張昀說:“今天我們就邊吃邊聊,大家都是兄弟,隻管暢所欲言,各抒已見。打仗時,我們需要什麽樣的武器,只要你們說出來,我覺得可行,我就想辦法研製。想到好的陣法戰法,我們就在今後的訓練中加以嘗試。開荒、開礦、煉鋼、煉銅、製造農具已步入正常,我想把作戰隊伍脫出身來,花二十天時間把手頭所從事工作全都交給俘虜和男僮們,然後每天專心從事軍事訓練。刀不磨不利,隊伍不訓練不具備戰鬥力。我的目標是花一年時間,打造出一支天下最強雄師,不知大家有沒有信心?”
所有人挺胸齊聲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