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張昀的叫喊聲。
爺爺看著陳登的眼睛說:“此事暫不告訴張昀,容我先征求了他父母的意見後,再告訴他。”
陳登連連點頭說:“行!”
陳登陳英和爺爺三人一起前往南側樹林,觀看張昀釘馬掌。
馬掌釘好後,張昀又用磨刀石修整,使馬掌邊緣變得光滑。
陳登對張昀讚不絕口。
張昀騎馬在家門口跑動,陳登仔細觀看馬腳,發現馬蹄輕捷,沒有任何異樣,產生也請張昀替他家的馬全都釘上馬掌念頭。
由於正在和張昀爺爺談張昀的婚姻,請張昀釘馬掌之事只能暫緩。
在現代人看來,釘個馬掌是件不入眼小事,從事釘馬掌之人,都是社會低層人。但在東漢末年,張昀今天所為卻是偉大創舉,必將引領時代釘馬掌潮流。
因為帶來的人太多,陳登和妹妹沒有在張昀家吃飯。
張昀騎著馬送陳登一行很遠後,才返回。
晚上,爺爺跟張昀說,明天一大早他要出趟遠門,采購做煉爐材料。張昀沒有把爺爺所說放心上,點頭笑說:“放心,河邊工程我會管好的。”
第二天上午,張昀在小河邊監工的同時,思考著怎麽在微山湖畔大乾一場辦法。現在太缺人手了,沒有五百人這事乾不了,招工不是不可以,但工資實在太高,在東漢末一個勞動力乾一個月活,得花一千至兩千錢,五百人就是五十萬至一百萬錢。肥皂生意能賺多少錢?有乾的事太多,開銷極大,供不上啊!要是能使用免費勞動力多好?可是誰會願意隻乾活不領錢的?
勞動力成為困擾張昀心頭的頭等大事。
張昀爺爺在彭城王府和彭城王側妻張氏一起說話。
張昀爺爺把陳登家主動上門提張昀婚事之時說後,看著彭城王說:“張昀是您的親生兒子,我想您總不會不管他的婚姻大事吧?陳家是名門望族,張昀假如真能娶陳家女兒,對張昀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彭城王看了眼張昀媽媽,小聲說:“好快呀!眨眼昀兒都即將成人,可以成家立業了。”
張昀媽媽說:“張昀身上流著您的血,他是您的親骨肉,無論如何都必須給張昀名份,以便張昀可以娶妻生子。我一直隱忍著,沒有強逼您讓昀兒認祖歸宗,但現在我得明確正告您,我受夠了。假如在這種時候,還不給張昀名份,導致張昀不能娶妻生子,我會讓張昀到處宣揚,看世人怎麽評價這件事情,而且我也不想活了,我死給您看。”
彭城王的眼中湧出淚水,重重歎氣說:“我對不起昀兒,有愧於夫人。你們在這裡聊,我去向母親請示。”
彭城王離開後,張昀爺爺對張昀媽媽說:“張昀很能乾,你不用擔心他的前途。”
張昀媽媽點頭說:“他這麽能乾都是父親您教導有方,想起昀兒我就想哭,我對不起他,他受委曲太多,我做母親的無臉苟活於世。”
張昀爺爺說:“我有一個想法。”
張昀媽媽趕緊問:“什麽辦法?”
張昀爺爺說:“彭城王母親不讓張昀認祖歸宗,是擔心張昀會搶奪嫡長孫襲王爵名份,假如采用過繼方式,對外宣布張昀是彭城王的義子,豈不解決這一問題了?”
張昀媽媽眼睛一亮,大喜說:“對啊!這辦法好,我現在就去跟母親說。”
午飯時分,彭城王母親來見張昀爺爺,兩人以親家相稱。
彭城王母親說:“張昀是我家血脈,
我也不想讓他流落在外,既然張昀到了娶妻生子年齡,我做奶奶的必須給予名分。我同意讓張昀以我兒義子身份對外公布,並載入族譜。” 彭城王母親很會說話,好人都她做。
彭城王和張昀母親趕緊向彭城王母親行禮表示感謝。
彭城王是有名的大孝子,死後被追諡為孝王,原因就在於他言必聽母親,沒有多少主見和擔當。而他母親又竭力維護嫡長孫利益,從而導致張昀被迫流落在外。這次彭城王不能再聽母親的了,他威脅了母親,所以母親作了妥協。
彭城王母親對張昀爺爺說:“原本我想把昀兒過繼給下邳王,由昀兒繼承下邳王爵,但下邳王去世太早,導致計劃落空。現在下邳王斷了王嗣,實在讓人感慨。不是我心中沒有昀兒,而是當時昀兒出生情況不明,我不能把一個不明不白的人領進王府。現在情況明了了,昀兒假如想到王府來,就來吧!”
張昀爺爺眉開眼笑說:“多謝親家成全。我回去後就向昀兒報喜。”
彭城王母親說:“我不會不管這個孫兒,將來一定想辦法讓他當官。與陳家結親是天大的好事,王府會因之受益。我會立即召見陳珪國相, 與他相商提親之事,一有消息我會立即派人報告您。您回去後,讓張昀孫兒來一趟,我也很想看看孫兒。”
張昀爺爺離開之時,彭城王和張昀媽媽送爺爺至王府外,下人拿了一個裝滿金銀珠玉包裹放馬背上,張昀爺爺騎馬離開後,彭城王和張昀媽媽才返回。
晚飯時分,張昀爺爺一到家就把張昀叫到房中和張昀說話。
張昀得知自己的身份後,震驚不已。張昀只知道自己的出身有可能很高貴,但沒有想到竟然是王子。雖然只能以彭城王義子身份出現,但即使是義子,身份也極為高貴。
爺爺征求張昀的意見,問他是想進入王府生活,還是繼續待在家裡。
張昀權衡利弊,想了想後說:“現在的王子還不如陳登這樣的士子,陳登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縣長,我假如當王子,按規定就什麽都不能乾,只能待在王府坐吃山空。只要父王能夠幫助我建設微山湖那塊荒地,我就心滿意足了。”
爺爺連連點頭說:“到不到王府去生活由你作主。微山湖那塊地需要用錢太多了,造房子至少需要一百萬,煉爐等設備需要兩百萬以上,沼澤開發至少需要兩千萬,各種費用相加沒有一億微山湖那塊地開發不好。”
張昀點頭說:“看來我必須到彭城王府去一趟,跟父王和母親好好談一談。他們沒有對我盡到撫養之職,現在我需要他們用錢進行補償。”
爺爺點頭說:“既然彭城王母親也就是你的嫡親奶奶接受了你,就得為你負責。開發微山湖沼澤是大好事,他們沒有理由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