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怎麽找到錫礦,錫礦的形成並不複雜,主要分散在岩石和礦砂中,並且逐漸轉移到土壤、水域和大氣中。
中國的錫儲量世界第一,主要分布在雲南廣西一帶,這是中學地理課本上說的。楚遙目前認定自己穿越的這個地區應該就在中國的西南,如果這一萬年沒什麽改變的話,那麽這個地方應該還是有很多錫礦的。
錫礦中最主要的一種叫做錫石,是煉錫的主要原料。在自然界裡,純淨的錫石是很少的,常見的錫石大多數都是深棕黑色或褐色,這是因為它們含有鐵、錳等元素之故。錫石的硬度較大,用小刀也刻不動;錫石的化學性質很穩定,在常溫常壓下,幾乎不溶解於任何化學溶劑。所以錫石任憑風刀霜劍和日曬雨淋的破壞。容顏仍舊不改。錫石還不是錫。
此外,由於錫石的形成原因,它主要分布在水體當中,這也是楚遙沿著河邊尋找的原因。
楚遙和朱河沿著河邊走了一會,楚遙找到了幾塊褐色的石頭,但是不敢肯定是不是錫石,他要帶回去試驗一下。朱河背著石頭默默的跟在楚遙後面,他雖然好奇,可是也很不明白楚遙要這些石頭幹嘛,問也沒用,因為楚遙的解釋自己根本聽不懂。
“楚,楚。”朱河喊住了楚遙,從河邊撿起了一塊小石頭遞到了楚遙的面前,“看,這個。”
楚遙接過來看了一眼,這應該是一塊玉。中國自古便有玉文化,紅山文化和龍山文化當中都有玉石的發現,到了周朝,佩玉是君子的象征。不過在楚氏族裡,楚遙還沒發現他們喜歡玉,所以他不明白朱河為什麽要讓他看這塊玉。
朱河見楚遙沒有說話,自己解釋道:“這個,好看。”
“好看你就留著吧。”楚遙笑了笑,並沒有把這塊玉石放在心上。朱河卻打開了自己的話匣子,他向楚遙解釋道,自己要把這塊玉帶回去送給別人。自己一直想和一個新來的女戰俘睡覺,但是那個女戰俘一直在拒絕自己,如果送她這個東西,她就能答應自己。
朱河滔滔不絕的訴說突然打動了楚遙,起碼到目前為止,楚氏族裡還沒有出現私有產品,沒有出現交換,和外氏族也沒有。然而這兩件事情是遲早要出現的,這是人類社會發展的規律。朱河的這個想法會不會是最早的交換意識呢,自己怎麽做才能促使交換的產生。
楚遙之所以有這個想法是因為他在穿越前學過一點法律,大概了解過西方法律產生的淵源。
西方哲學家羅素用一個博弈實例來說明這一問題。他假定,甲種蘋果,乙種土豆,在沒有產權界定前,甲需要土豆時會到乙的地裡偷偷地挖取,而乙為了報復,也會趁夜黑到甲的地裡去偷蘋果,如此,大家可能都得守夜或者修築籬牆,其結果不僅勞力而且傷財。為了消除這種惡劣的環境,甲乙最終會彼此承認對方的財產所有權,這起初可能表現為習慣,而後則會公定為法律。盡管羅素並非法學家,但這種法律起源觀,即社會規則或法律最終是在個人的相互作用中產生的而不是由國家制定的,在西方卻很具有代表性。
在羅素那裡,法律由社會成員在彼此的交往中自發形成的,國家所起的作用只不過在於確認這些自發形成的規則,因而,這種法律並不是國家自上而下制定的,具有公約的性質,其任務在於確定社會成員的平等權利義務關系,保障規則之下的個人自由。
楚遙覺得羅素的這套理論比荀子那套要更靠譜一些,
也更能說明法律產生的原因。只是他還沒想明白,自己到底究竟是應該促使這種法律或者叫規則的產生還是應該順其自然。 現在朱河提出了這個問題,楚遙正好想借這個機會了解一下情況。
“朱,石頭,好看。”楚遙指著朱河手中的玉石問道,“石頭,朱的還是大家的?”
朱河沒聽懂楚遙的意思,看了看玉石又看了看楚遙,張著嘴沒有回答。
楚遙把自己的意思詳細的解釋給了朱河,朱河很認真的聽了老半天才多少懂了些楚遙的問題。但是朱河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自己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從懂事到現在,似乎一切都是公有的,連食物和女人也是平均分配。可情況又似乎不太是這樣,比如每個人的武器和工具,雖然沒有明確的規定,但是一般誰用了的就是誰的,也沒有人提出過什麽。
“朱,走。”楚遙沒有再問下去,能把問題提出來,能讓朱河知道思考,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沒有必要,也不可能一下子解決這個問題。
兩個人又走了一會,已經快到中午了,朱河背的藤筐裡也裝滿了各種楚遙撿回來的石頭。楚遙覺得差不多了,招呼朱河道:“朱,走,回家。”
“楚,等。”朱河並沒有挪動腳步,而是指著河裡的一個東西喊道,“楚,看。”
楚遙順著朱河指的方向看過去,但並沒有發現什麽。這個地方是上次狩獵的時候來過的,沒有什麽人類的痕跡,難道是朱河發現了什麽?
“朱,什麽?”楚遙問道,“你讓我看什麽,你看到了什麽?”
朱河跑向了河邊,從水裡撿起了一根木棍高舉著又跑了回來,“楚,這個。”
楚遙接過木棍瞅了瞅,他明白朱河為什麽這麽激動了。這是一根經過打磨的木棍,它的頭也被火燒過,同樣磨尖了。也就是說,這是人類的一支長矛。
楚遙突然緊張起來,四周看了看,周圍一片靜寂,並沒有什麽異樣。
楚遙用手捋了捋木棍,這根木棍還是很堅硬的,看來並沒有被河水泡多久,那麽也就說明近幾天有人來過這裡。
會是誰?難道是朱河和岩說起過的那個居住在下遊的龐大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