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想起來就覺得屈辱。
可夏思涵絲毫不同情她,“紅玉,你恨我是應該的,可你也享受現在的日子,不是嗎?國公府的妾室,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日後榮華富貴的保證,若是能成為貴妾,熬到國公夫人走了,母憑子貴,不是不可能。”
夏思涵的話讓紅玉心頭一震!母憑子貴?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感受著腹中的孩子,漸漸嘴角勾起。
“你說的沒錯,可我等不了那麽久,樣式圖我要,兒子我也要,我們聯手,你幫我如何?”
紅玉急切地握住她的手,夏思涵未曾料到她回主動提出聯手,卻沒有立即答應。
“紅姑娘,樣式圖我可以賣給你,不過聯手的事還是算了,我也只是個小小的校尉夫人,跟國公比起來,實在卑微。”
“怎麽會?你是不知,張嫣然因為世子才會對你恨之入骨,這次不行還有下次,若是我在,我可以幫你!還有紅綃,你就不想知道她在何處嗎?”
紅玉的話讓夏思涵蹙眉,她竟然知道?
“紅玉,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幫到你,凌雲閣於我有多有齷齪……”
夏思涵故意停住不說,如今紅玉是國公爺心尖上的人,若是她有事,國公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紅玉在此提出聯手,確實可疑,她不如假意答應,看看她想搞什麽鬼。
“原來你擔心這個?”紅玉笑了出來,一臉無謂,“凌雲閣我算是半個主子,不會出事的,今後我會幫你傳信,一旦張嫣然想要對付你,我自會派人通知你。”
夏思涵點頭,自懷中掏出二十張樣式圖給她,“合作貴合作,生意歸生意,一張一千兩,一共兩萬。”
紅玉拍了拍手,掌櫃的立馬出來,奉上銀票。夏思涵心中冷笑,那掌櫃的怕是一早就在外頭候著了,他們的話自然也不會錯過。如此,夏思涵更加確定紅玉說的合作有問題。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有事,她自當迎面而上。
國公府拔除,慕容瑜就少了一條臂膀,看他還怎麽往上爬!走出凌雲閣,夏思涵的心又硬了一分,不是她為了復仇不擇手段,只是誰要攔了她的去路,她都要一一除掉!夏思涵走了之後,凌雲閣的後廂中走出一個身影,正是張嫣然。
紅玉見到她趕緊跪下,“大小姐,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求您放了我的家人吧!”
“家人?”張嫣然不屑,“出賣你的人還是家人嗎?紅玉,容我提醒你,你懷的是個野種,若是父親知道,定不會饒你,這個賤種唯一的用處就是弄死夏思涵!”
她睨了一眼紅玉警告她“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要妄想留下孩子,國公府中只有我一個大小姐,你們,都不配!”
張嫣然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掌櫃的恭敬在她身後相送,留下紅玉癱軟在地上一言不發,指示狠狠揪起自己的裙擺。
是啊,她的家人在她最痛苦的時候離她而去,如今被抓,還有什麽臉面求她幫忙?紅玉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自己聽從張嫣然的是因為害怕還是心中本就有恨。
夏思涵也不是真心與她聯手,她想著今日一事實在蹊蹺,紅玉怎就知道自己會來,而且還準備了銀票?
是以夏思涵出了凌雲閣就偷偷來到對面巷子裡藏好,待看見張嫣然的身影后,她明白了,估計又是計中計,想要讓她上鉤。
不過不怕,張嫣然是世子妃,自有世子來壓製她。夏思涵看著她離去,這才雇了馬車去了京郊莊子。
小九去查尋紅綃的下落,順道還得去城外訓練,此番去莊子,夏思涵隻得一個人。不過,就在馬車出了城門行了差不多十裡地,車夫突然停了下來。
“夫人,前面有人攔住馬車。”
夏思涵聞言撩開簾子,見到路上躺著一個人,也看不清是死是活,她蹙眉,讓車夫看清楚,若是死人,拖到路邊埋了。車夫大著膽子過去,用腳踢了踢那人,見他肩頭一處傷,正往外冒著血,頓時嚇得後退一大步。
“怎樣了?”
夏思涵問道,車夫搖頭,“還活著,受了傷,夫人,還是別管了,說不定是亡命之徒,若惹上啦麻煩可不好。”
夏思涵也不想多管閑事,只是還是忍不住下車,走到跟前看見那人,臉孔陌生。
“把他扶到路邊坐下。”她指揮車夫將人扶到一邊,看看四周,找來止血的藥草嚼爛了敷在他的傷口處,又給他喂了水這才離開。
那人微微睜開眼睛, 依稀見到一個女子的側顏,還沒來得及問話,夏思涵已經起身走了。馬車軲轆的聲音是他最後的記憶。夏思涵給他喝的水是溪水,如今不方便帶他上路,不過有了止血藥草,又喝了溪水,想來也沒什麽事了。
到了莊子上,夏思涵卻發現莊子裡鬧哄哄的,不少村民都扛著鋤頭朝村頭跑去。夏思涵吃了一驚,那裡可是養兔場,她忙讓車夫過去,馬車一路行到養兔場門前,可是怎麽都進不去。
夏思涵跳下馬車,見周圍許多村民將養兔場圍住,裡頭傳來劉震的怒罵聲,她趕緊上前。養兔場裡,劉震和那管事與一群村民對峙,絲毫不讓。
“今日你們若想進去,就踏著我的屍體過去,否則我定不讓開!”
“你小子想包庇他,不就是個帳房,還有你,都是那婦人的走狗,養個兔子有什麽了不起的,得罪了我們東家,就算是那小娘子一樣沒好下場!”
夏思涵在人群中聽見這番話,知道今日有麻煩了,可她沒帶上小九,如今上哪裡找幫手?
可也不能聽之任之,她在人群中朗聲道“不知你們東家是誰,竟這般神通廣大!”
聽見這聲音,眾人回頭,紛紛散開給她留出一條路。夏思涵昂首走了過去,劉震眼裡閃過一道驚喜。
“東家,您來了!”
夏思涵朝他點點頭,走過去站在他的身邊,看著眼前十幾個五大三粗的莊稼漢,眼裡鋒芒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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