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人,自然不是她的強項,夏思涵本也沒想要人時刻盯梢,只是想要知道他們何時擴張人手。可還是要找人看著點,想到這裡,夏思涵轉身回去,找到小潔,讓她去盯著凌雲閣。如此,便可放心了。
做完這一切,夏思涵才放心回到鋪子裡開始畫樣式圖。
細想下來,李錦炎已走了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杳無音訊,雖說離得不遠,可是夏思涵一次都不曾去過。雖然想他,可也不能讓他分心。
夏思涵深吸一口氣,低頭作畫,卻聽得紀雲道:“前日我回娘家,聽說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麽事啊?說來聽聽,紀雲姐你總是有那麽多小道消息。”紅玉笑道,其他幾人都笑了起來。
紀雲放下繡花針道:“是我娘家的表哥回來說的,說是寧王出去省親是假,實際上是為了尋人,但是沒尋到,回來後反而將王妃關進了祠堂。”
“這是為何?”紅玉眼裡充滿了期待,夏思涵也放下了筆,看著紀雲。
紀雲繼續道:“據說二十年前寧王府有位小妾十分受寵,王妃妒忌,趁著王爺不在將人趕出去了。王爺心中痛惜,尋了這麽多年都不曾放棄。”
“哎!王爺癡情,可是被趕出去的小妾豈能活的下來,保不齊前腳剛出門後腳便被正室給害了,這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紀雲伸手點了一下紅玉的額頭,笑道:“就知道你會這麽想,前幾日寧王府不知從何處尋了個方士,據說很靈驗,說是那妾室沒死,還說王爺還有一位繼承人。寧王聽後加派人手繼續尋找,看樣子不找到他們,寧王不會停止尋找的。”
紀雲說完歎了一口氣,夏思涵淡淡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再說王府的事豈能亂說。”
“東家,你不出去怕是不知道,那茶館裡日日都在談論此事,只因那方士是有名的一凡大師。”紀雲回過頭來看著夏思涵,一本正經道。夏思涵笑笑,她不是不相信,只是這件事也太怪異了。
時隔這麽多年還能算出來,這一凡大師有幾分本事夏思涵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王爺此舉定會讓家宅不寧。世子不日就要成親,卻在此時冒出一個繼承人,不管此人能不能找到,王妃必定會前先一步滅口。
夏思涵突然一想,這人是不是李錦炎呢?她的心裡咚咚直跳,前世三公子名聲在外,若真是寧王之子緣何不是小世子呢?
夏思涵思忖,應該不是,李錦炎是三公子,若真的是寧王的兒子,以寧王如今尋人的架勢,是斷然不會讓他受委屈的。想到此處,她心中寬慰了不少。
紀雲他們還在討論,夏思涵卻已埋頭畫圖了。說是一個月給出樣式,可實際上隻用了十來天就畫好了。
夏思涵沒日沒夜的修改再畫,隻想想用這個辦法讓自己不再那麽想念李錦炎。同時亦不曾忘記每日讓吳媽給兔肉館送兔子。每每到了睡前便會將兔子弄出來放進筐子裡,第二日造成讓吳媽送去。
吳媽雖然詫異她日日都有這麽許多兔子,可那是主家的事,她亦不會過問,隻管做事。至於尋人的事,吳媽動作迅速,五六日的時間便找了十來個熟練工。
這下夏思涵有事做了,帶著吳媽去找房子,夏思涵不想引人注意,是以尋的地方有些遠了,在京郊的莊子上。
這裡有不少莊稼人,夏思涵想著先讓他們養兔子,等大了直接剝了皮,將兔肉送去城中酒樓。如此便形成了鏈條,也多了一條生財之道。
只是,如何尋到可以信賴的人看管呢? 她和吳媽一道坐著馬車去了莊上,看中了一塊廢棄的場地,離河邊也不遠,夏思涵當即找了莊子上的管事買下來。又讓吳媽幫她尋了可信的人看管,將地方打掃出來,這才離開返程。
接下裡要做的事就是運了兔子過去,由他們來養。若是後頭擴大了規模,自是可以找了莊子上的人幫忙。
吳媽無兒無女,孑然一身。不過以往的鄉鄰待她不錯,是以今次她找來的人都是以往的熟人,自是她信得過的人,夏思涵信她,當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計較。
回去後夏思涵躺在床上盤算著,如今空間裡可空出來了,除了雞鴨,和一些薄荷之外,好像也沒怎麽利用。這是娘親給她留下來的鐲子,前世的她竟然沒發現。不過這也怨不得她,前世她進了尚書府沒多久,這鐲子就被夏迎雪誆了去,最後還弄丟了。
現在想來,怕不是丟了,而是她偷藏起來了。如此寶物,夏迎雪怎可還給自己?幸好這一世她提前發現了,如今借著這寶物她有了些安全感,只是不知娘親緣何會有這個。難不成娘親亦不是普通人家?
夏思涵有無數疑問盤在心頭,沒有李錦炎的陪伴她只能抱著他的衣服入睡,門外,疾風守門,她的心裡稍微踏實了一點。她心裡想著李錦炎,迷迷糊糊地睡去了,此時天氣漸漸熱了,午後沒什麽客人,夏思涵習慣小憩片刻。
不知何時耳邊傳來疾風的低吼,夏思涵開始以為只是紅玉他們路過。不想卻是李錦炎回來了。
李母的一聲錦炎讓她瞬間清醒過來,她立馬爬起來就衝了出去,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出了房門剛好看見李錦炎站在院子裡,疾風在他的身邊聞來聞去,好半天才確信是自己家裡的人,這才搖著尾巴離開。
“錦炎!”夏思涵一下子紅了眼圈。
李錦炎聽見聲音,將她光著腳就衝出來,轉色疾步走到她的跟前一把將她抱起來。“地上涼,怎的不穿鞋子,仔細著涼了。”李錦炎沙啞著聲音在她的耳邊道,夏思涵緊緊抱著他不放。
李母見狀忙去廚房張羅吃的,讓他們倆個好好說說體己話。李錦炎將她抱進房中坐在床邊,夏思涵見他皮膚黝黑,臉上多了一分滄桑,這才兩個月,怎麽就磨成這個樣子了?
“怎的,不認識了?”李錦言打趣道,夏思涵卻搖頭,只是將頭埋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他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怎麽都不願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