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了名字，那人明顯猶豫了下。

　但是，剛剛才為無辜的路人平民出頭的他，自然不願就此退縮。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張，名永，師承……”

　黃思打斷了他的話:“沒人問你別的。行了，張永，我還有問題問你，請問，氣勢是啥意思?”

　張永怎麽也料想不到對面會問出這種基礎問題，雖然他不想回答，但是對方的樣子似乎還挺認真，甚至還用了請字，於是他還是有些不情願地說道:

　“所謂氣勢，就是內氣高深者，外放之勢，唯有先天高手，能溝通天地，借天地之威，成自己之勢……”

　“解說的很好。”黃思讚揚了一句，轉而又問道，“第二個問題，先天高手是什麽意思?”

　張永終於有些惱了:“閣下莫不是有意消遣於我?我本是看在你乃先天高手的份上敬重幾分，你一而再，再而三，毫無高手風范……”

　黃思對人族本來就容易不耐煩，聽了這人說了一大堆廢話更是不爽，當下翻了臉，冷冷地道:“我是在問你話。”

　此話一出，張永直接蹭蹭倒退兩步，不由怒道:“你還說不懂，你這難道不是在用先天威勢逼退我?“

　“你說的啥玩意?先天威勢是什麽?”

　“氣啊！先天高手的內氣外爍之威！”

　黃思看著怒氣衝衝的張永，把兩人的前後對話聯系起來，總算搞清楚了。

　他以前完全沒把自己身上的內氣當一回事，威力太小了，除了讓身體和精神狀態感覺好點之外，毫無用處，連吃個椰子都麻煩的要死。

　沒想到內氣會自動運轉，還會形成威勢?

　雖然，周夏是他的眷族，但是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翻過周夏的記憶了。確切來說，自從把三界這個大攤子扔給人工智能他們，他都許久沒管自家眷族了。

　周夏和溫靈在天界又是特權階層，他既然給了特權，覺得可以了，就沒再去過問。

　現在，連武功在人間發展成怎樣了他都不知道。

　“原來，是內氣的效果啊?對人族特效?”

　黃思平時並不會有意識地運氣，但是體內自然通道順暢，內氣充盈無比。反正他的內氣和眷族們的不一樣，也和普通的人族那邊的不一樣，又不是自己練的，只是用原始能量轉出來的，要多少有多少，根本無需刻意修煉。

　現在既然知道有特效，看了看體內，黃思立刻明白了。

　“噢，我知道了，雖然我完全不讓自己的內氣流動，但是情緒有波動的話，身體自然而然地就會讓內氣出現擾動，從而在外部形成氣的威勢，對吧。”

　作為一名科學家，黃思迅速總結出了氣勢的原理。

　這道氣勢，並不僅僅是心理威勢，更是一種能量。原理是通過身體內部的內氣勾動外部的天地之氣，形成威勢。雖然也是能量的一種運用，但是從本質上，與周夏的那種劍氣外放還是有區別的。

　“這不可能。只有先天高手全力運功才能形成氣勢，你說的簡直匪夷所思！”

　“存在即合理。如果你認為不可能，只是說明你的理論需要針對事實作新的調整。”

　黃思說完，便不再搭理張永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正在意識中聯系自家眷族。

　張永還在叨叨讓他別裝蒜，明明是全力運功發出威勢來逼退他，卻還要裝作一副未出全力的樣子。

　不過他也只是敢叨叨而已，並不敢出手，畢竟，能直接用氣勢逼退人的，武功起碼比他高出一大截。張永只是仗義執言，並不是一名莽夫。

　見黃思站在那裡陷入沉思，並沒有搭理他，張永便先走過去，扶起了坐在地上的老頭賣家，好生安慰了一番，讓他趕緊離開。

　在胖子抖著腿即將離去的時候，黃思這才回過神來，叫住了老頭:

　“喂，老人家，站住。”

　賣家滿臉堆笑回過頭來:“大，大人，有什麽事?”

　“我們公平交易，現金付款有房契，你怕啥啊。你在這附近還有房子不是?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請多多指教噢。”

　賣家又沒啥錯，再說了，搞清楚事情後，黃思還發現他確實算氣勢的受害者，於是態度就溫和了不少。

　“哈哈，好，那，那大人，我，我先走了。”

　賣家點頭哈腰地走了。

　老頭走後，黃思便帶著墨下往街邊走。

　張永忍不住跟在後面，他發覺，自己本來是想出來仗義執言，卻不料對方不但態度極其無禮，甚至還仗著功力高深，一直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在他看來，那位年邁的賣家，多半也是被逼的，只是強作歡顏而已。

　黃思知道張永在後面跟著，但沒放在心上。

　“怎麽樣，墨下，完全沒有讓你跟人族打交道吧?你第一次來到人族社會之中，感覺如何?”

　“承蒙父親照顧，我現在挺好的。只是，一點忙都沒幫上，心中有愧……”

　“這有啥好慚愧的，當年在虛擬空間中，我就說過，你既然特殊一點，那就可以擁有特權，無需違逆心意與他人勉強相處，做自己愛做的就行了。”

　墨下點點頭，臉上漾起溫暖的笑意。

　張永在後面聽得莫名其妙，前面這兩人，一個是真正的先天高手，另一個是看起來毫無內氣，步履沉重的普通人。 可是這普通人卻是一位容顏絕色的年輕女子，約莫有二十五、六歲吧。

　可是，這男的看起來比身邊的女子年齡還要再稍微小一點，怎麽年齡偏大的就叫起父親了?

　這一定也是被強迫的。

　既然這位女子有著如此天人之姿，想必是被這名惡人掠來的，強迫她跟在身邊，還強迫她強作歡顏，叫父親。

　這名惡人何等齷齪！

　張永的心中產生了好多不應有的聯想，每個都很可怕。

　他很快就把自己想得面色發紅，趕緊搖搖頭。他都四十多歲了，也早已結婚，不該受這惡人蠱惑，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個時候，黃思已經停了下來，在路邊攤開始買吃的。

　“給我串糖葫蘆。”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