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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地道轉了幾個彎,前面豁然開朗,一陣花香撲鼻而來,讓何邪頓時神清氣爽。
原來從地道中出來,竟是到了一個極精致的小花園中,紅梅綠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極具匠心。
花園的最中心有一間精雅的木屋,楊蓮亭道:“不怕死的,就盡管進去,東方教主就在那裡。”
何邪臉色微微凝重,他很清楚若單論武功境界之最,只怕這世界中非東方不敗莫屬。其實他完全可以等自己的劍術完全融會貫通之後再來,但一來,若是沒有同宗同源的《葵花寶典》,何邪很難補上自己劍法最後的一塊短板,還談何融會貫通?
二來,他若不來找東方不敗,為了繼續完善劍法,他勢必會去找五嶽劍派,少林武當。
東方不敗再強,但只要何邪找到他,也只是一場單打獨鬥,勝者王,敗者寇,簡簡單單。
但若是面對那些正派,很可能面對的是要麽車輪戰,要麽一擁而上,甚至陰謀詭計層出不窮的局面。
哪個更危險,還真不好說。
一進門,何邪便聞到一股濃烈花香。房中正對門的槍上掛著一幅仕女圖,圖中繪著三個美女,房內布局清新雅致,椅子上鋪了繡花錦墊,很像是少女的閨房。
幾乎在何邪邁入房間的同時,就聽內室中一個聲音傳出:“蓮弟,你帶誰一起來了?”
這聲音腔調尖銳,但嗓音卻很粗壯,給人一種很強的違和感,就像是捏緊喉嚨學唱花旦一般,嬌媚做作,令人渾身不自在。
楊蓮亭沒好氣道:“不知道哪裡來的小毛賊,他非見你不可。”
內室那人道:“你為什麽帶他來?這裡只有你一個人才能進來。除了你之外,我誰也不愛見。”
楊蓮亭歎了口氣道:“不行啊,我不帶他來,他便要殺我。我怎能不見你一面而死?”
內室中人聲音陡然變得嚴厲起來:“哦?誰這麽膽大包天?你讓他進來!”
何邪將楊蓮亭放在一邊的椅子上,掀起繡著一叢牡丹的錦緞門帷,走了進去。
房內花團錦簇,脂粉濃香撲鼻,東首一張梳妝台畔坐著一人,身穿粉紅衣衫,左手拿著一個繡花繃架,右手持著一枚繡花針。此人明明是男人相貌,臉上卻擦著慘白的脂粉,紅唇如血。何邪發誓,即使是他前世見過的最難看的人妖,也比眼前這人好看一百倍!
這人抬起頭來看著何邪,臉有詫異之色,然而第一句話卻是問:“你把我蓮弟怎樣啦?”
這就是東方不敗!
當今武林第一人!
說實話,很毀三觀,但何邪臉上卻沒有絲毫異常,他不知道東方不敗以前是什麽樣子,但現在的東方不敗,比這世界任何一個習武之人,都乾淨純潔多了。
只是他的追求太過不容於世罷了。
“我只是點了他的穴道,”何邪緩緩一抱拳,“在下林平之,見過東方教主。”
東方不敗仍沒有理何邪,而是繼續朝門外叫道:“蓮弟,你沒事吧?”
門外楊蓮亭怒喝道:“你跟我這般婆婆媽媽幹什麽?趕緊先把這小子打發了!”
東方不敗賠笑道:“是,是!你別生氣,我這就打發了他。”
他這才把目光轉向何邪,緩緩放下左手的繡花繃架,又翹著蘭花指,把繡花針往自己的頭髮上擦了擦,這才慢悠悠地道:“林平之,我聽說過你,就是你,殺了任我行?”
何邪道:“不錯。”
東方不敗歎了口氣:“似你這等少年英豪,我是十分欣賞的,更何況,你練的是辟邪劍譜。若是你沒有得罪蓮弟,就算給你個副教主做又何妨?只可惜……”
何邪微微皺眉,他對東方不敗已經保持了足夠的尊敬,可這並不意味著他要容忍東方不敗一副高高在上要決定他命運的樣子。
他直接打斷東方不敗的話:“只可惜,林某不是來投靠東方教主的。”
東方不敗被何邪打斷,也沒有半分不悅,而是疑惑問道:“那你想要什麽?”
頓了頓,東方不敗又莞爾一笑:“我知道啦,你想要《葵花寶典》,是也不是?其實你若是沒得罪蓮弟,給你又有何妨?我也想這世上多一個能共同領悟人生真諦,體會到天人化生滋味的同道中人……”
說著,他抿嘴笑著,這才上下打量著何邪,剛要開口,卻驟然一驚,突然失聲叫了起來:“不可能!”
只見他身子似乎動了動,何邪頓覺眼前有一團粉紅色的物事一閃,繼而惡風急襲他面門。
何邪自一進這個門,就精神集中到了極致,內功時時刻刻保持著全力運轉。東方不敗突然出手雖出乎他意料,但何邪的反應卻是絲毫不慢,他劍也不拔出,只是突然舉起往面前一豎。
叮!
金鐵相交之聲驟然響起,何邪隻覺虎口一麻,手中劍幾乎要脫手而出。
然下一刻,便見東方不敗仍坐在原地,好像之前根本沒動過一樣。
此刻東方不敗的臉色極為陰沉,他驚愕尖叫道:“你明明練了辟邪劍譜,你怎會還是男兒身?”
何邪道:“男兒身自然有男兒身的練法。 ”
東方不敗情緒極為激動:“這不可能!你把你的辟邪劍譜給我看看!”
何邪道:“教主想看自無不可,不過需得用《葵花寶典》來交換。”
東方不敗勃然大怒:“不行!你這臭男人!以汙穢之身練這門直通天人大道的神功,簡直是玷汙了它!”
何邪搖搖頭,手腕微轉,劍鞘頓時飛出,他劍指東方不敗,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道:“那林某隻好自己來取了。”
“臭男人!臭男人!”東方不敗不知為何,情緒都快崩潰了,他尖叫著,再度向何邪撲了過來!
何邪隻覺眼前一花,他想也不想“刷”地一劍斜斜向前一刺,下一刻他便隻覺左臉頰微微一痛,眼前東方不敗的身影驟然不可思議在半空中頓住,何邪的劍尖距離他的咽喉不到一寸距離!
而他的繡花針,卻是戳破了何邪臉上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