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們再去一趟頌帕工坊。”秦風突然道,“如果我沒猜錯,那個神秘人一定也去過頌帕工坊,是用我們不知道的方式進去的。如果我們能在那裡找到線索,這個案子,就徹底清楚了。”
“如果找不到呢?”唐仁問道。
“那、那你的黑鍋就背定了!”秦風道。
“靠!”
“放、放心吧,暹羅沒有死刑,你、你關個四十幾年,就出來了。”秦風揶揄道。
“靠!”唐仁提高了音量。
“不、不過,也可能你會先被閆先生丟進湄南河喂鱷魚。”秦風又道。
“靠!”唐仁驚恐瞪大眼睛。
“也許會被那個神秘人殺了滅口。”秦風想了想,又道。
“靠!”唐仁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有些顫了。
“你、你除了說靠,你還會什麽?”秦風忍不住吐槽道。
唐仁看向秦風:“你別忘了,警察也在通緝你,閆先生說過,也要把你丟去喂鱷魚,還有,你猜到了這麽多真相,那個神秘人,很有可能也瞎你滅口。”
秦風臉上的神色頓時一滯,良久才道:“靠!”
與此同時,一個小胡子青年正好走進素坤逸大道一棟僻靜的別墅裡。
別墅中,一個白發青年正坐在沙發上溜K,他面色蒼白,眼窩深陷,眼球布滿血絲,整個人看上,有些癲狂和神經質。
在他身後,還站著兩個打扮怪異的紋身青年。
小胡子青年開門的聲音驚動了房間裡的人,白發青年一愣後,“嘔吼”怪叫一聲,大笑著站起身來,向門口走來。
“胡子很帥嘛!”
白發青年指著小胡子叫了一聲,隨即把腦袋湊到小胡子眼睛跟前,瞪大眼珠:“喂,修剪胡子麻煩嗎?”
小胡子看了他一眼,突然展顏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繞過他向裡面走去。
白發青年笑著甩甩手,隨意指了指兩個手下:“出去啦,要談事情,有沒有點眼色?要不要我請你們呀?”
兩個手下急忙往出走去,一句話都不敢說,似乎怕極了這個白發青年。
在這過程中,小胡子繞著別墅,把所有房間的門都打開檢查了一遍。
“要不要這麽小心啊?”白發青年不屑道,他掏出一根煙來,給自己點上,噴出一口煙霧後,臉上頓時露出陶醉之色。
“你挑的地方,還這麽小心?哇,你這人平時是不是活得很累?”他繼續怪笑著道。
小胡子沒理他,把桌子底下、沙發縫隙等能檢查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
“要不要也搜搜我啊?”白發青年見狀,頓時有些生氣了。
小胡子整個人貼在地上,四下仔細打量一番,這才站起來,松了口氣。
“不必。”他對白發青年笑了笑。
你要是有這腦子,也不會被我一句話從港島騙到泰京來……
“坐。”他做了個請的姿勢,對白發青年道。
“切!假正經。”白發青年不屑罵了句,晃晃悠悠走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像是沒骨架的軟體蟲一樣,整個人順勢斜躺下去,還把腳搭在了桌子上。
小胡子看了眼他放在桌上的腳,眉頭微微一皺,但旋即便松開。
“正式認識一下,”小胡子笑道,“張子偉。”
“尖沙咀段坤。”白發青年懶懶地隨意道,他斜著眼瞥了張子偉一眼,“廢話少說!你打電話給我,說你們金三角選我做港島獨家代理人,我很佩服你們的眼光,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說吧,需要我做什麽?”
小胡子笑眯眯看著段坤,這個人和他了解的一樣,魯莽、無腦,好衝動,喜怒無常。
最關鍵的,這個段坤很有野心,一心想成立港島最大的社團。
“敢殺人嗎?”張子偉問道。
“那要看殺誰了。”段坤懶洋洋道,“別把我當傻子,我知道有的人,我暫時還惹不起。”
“八面佛的兒子,敢殺嗎?”張子偉笑眯眯道。
段坤頓時面色一變,猛地端坐起來,身子前傾,緊盯著張子偉的眼睛。
“你耍我?”他面色不善道。
“沒這個必要吧?”張子偉笑道,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相片來,展示給段坤看。
照片上是一張合影,男的是張子偉本人,女的很漂亮,身材也很好。
“這是我老婆。”張子偉道,“她叫緬娜,是八面佛的女兒。”
“你是八面佛的女婿?”段坤詫異道,“那你為什麽要殺他兒子?”
“八面佛老了。”張子偉收起照片,慢條斯理地道,“我想要坐他的位置。”
段坤一聽,頓時豎起了大拇指:“有志氣!我就喜歡你這樣有理想的人!”
“不過……”段坤話鋒一轉,“我怎麽知道你不會過河拆橋?況且,就算他兒子死了,誰知道那個位置輪不輪得到你?”
張子偉笑了,笑得很燦爛。
“誰擋我的路,我就殺誰!”他說,“這個世界變了,早就應該是我們年輕人的天下了!老家夥們以為可以用規矩兩個字壓著我們,那我就用槍告訴他們,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規矩!”
張子偉說到最後,眼神已變得凌厲無比,他的笑,也變成了冷冽猙獰的笑容。
“要不要跟我賭一把?”他死死盯著段坤的眼睛,“輸了,各自跑路;贏了……”
他頓了頓,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段坤的右肩,惡狠狠道:“整個港島都是你的!”
段坤被張子偉一席話,說得眼珠子通紅,雙手都抖了起來,隻覺熱血沸騰。
但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張子偉重新坐回沙發上,悠悠繼續道:“只要你點頭,我給你一噸貨,作為這件事的報酬。”
段坤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
“你盡管考慮一下,”張子偉掏出雪茄盒,從裡面拿出一根雪茄慢慢修剪著,不急不緩道,“不過機會就只有這一次。其實,你要做的很簡單,四個字——開槍殺人!”
段坤面色陰晴不定,良久突然咬牙道:“不會讓我在暹羅動手吧?那豈不是找死?”
“在港島。”張子偉“啪”地打著火,用火熏烤著雪茄。“而且,他帶的人不會超過十個。”
“如果是這樣……”段坤喃喃,突然面色一狠,“砰”地一捶桌子,咬牙惡狠狠道:“我幹了!”
張子偉頓時開心地笑了,他把修剪好的雪茄遞過去,輕輕一揚脖子:“試試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