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和雪莉楊一個照面就被何邪劈飛出去,事實上若非此刻的何邪狀態很不對,剛才那一劍,他們根本沒有生還的希望。
雙目赤紅的何邪沒有繼續追擊,而是繼續轉身,向洋子走去,仿佛他心中有一股執念,非要將洋子斬於劍下!
“喂,幫忙啊!”胡八一一骨碌爬起來,一看柯布三人竟站在一邊看戲,頓時惱怒喊了一聲,繼續猛地竄過去,死死拽住套索,阻止何邪前進。
刷!
劍光一閃,何邪直接斬斷了繩索,胡八一失去力量牽引,踉蹌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另一邊,柯布等三人死死盯著何邪的動作,三人眼神中都閃過希冀之色,仿佛在期盼這何邪能夠殺了洋子。
但就在這時,另一邊的王凱旋突然喊了聲:“老何,接球!”
嗖!
一枚金色珠子,從王凱旋手中拋出,徑直向何邪激射而來!
出於本能,何邪一把攥住了它!
嗡!
刹那間,何邪整個人仿佛都沐浴在金光之中。他體內似乎傳出淒厲的呼嘯,所有力量如潮水般消退,全部退到了他的下半身之中!
下一刻,何邪眼中赤紅盡去,頓時恢復清明之色。
他渾身一僵,身子晃了晃,急忙以劍拄地,才沒有倒下去。
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何邪眼中閃過濃濃的忌憚,深深吸了口氣,複又緩緩吐出。
一切,暫時風平浪靜了。
“!”埃姆斯猛地一揮手,抱住了腦袋,一副懊惱之色,“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那該死的珠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邊的柯布和安德莉兩人眼中也閃過一絲失望,似乎對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
微微沉默,柯布搖頭歎了口氣:“神奇的華夏……”
頓了頓,柯布回頭再度警告埃姆斯:“你最好不要再做這種惹人懷疑的動作!你會害死所有人!”
埃姆斯怒目而視,反唇相譏:“是嗎柯布?難道你不覺得會害死所有人的是你嗎?別忘了,就是因為你,我們才卷入這麽詭異的事情裡來!”
“別吵了!”安德莉煩躁低吼,“實在不行就跟何坦白!我們也是被逼無奈……”
三人頓時沉默,過了許久,他們竟像是忘了安德莉所說的話一樣,再沒人說話。
此時的何邪,已徹底恢復了平靜。
他摩挲著手中的珠子,在腦子裡把所有事情都過了一遍,心神都安穩了下來。
“胖子,”他抬頭,對王凱旋一笑,揚揚下巴,“謝了。”
王凱旋一咧嘴:“小意思!”
何邪回頭又看向胡八一和雪莉楊:“你們兩個沒事吧?”
胡八一搖頭,疑惑問道:“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
“除了我們兩個,剩下的人都死了。”何邪搖搖頭,轉身向洋子走去。
他扶起仍坐在地上的洋子,輕輕從她手中抽出拿塊破布,催動內力,頓時將其震得粉碎!
這一幕,使得在場所有人的瞳孔都為之一縮!
“用不著這個了。”何邪微微對洋子一笑,他已經什麽都想起來了。
洋子看他的眼神仍充滿驚懼,何邪揉了揉她的頭髮,道:“我會讓你安全回家的。”
不等洋子有所反應,何邪回頭,對眾人道:“我們繼續走吧,先離開這裡。”
這地下空間滿地都是蟲屍,腥臭無比,眾人也一點都不想在這裡多待,何邪率先從機關入口下了地道。
自始至終,他連看都沒看柯布等人一眼!
這讓柯布等人如墮冰窟!
他們目送摸金校尉和洋子也進了地道,再次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恐
“他發現了!”埃姆斯顫聲道,“他一定發現了!他殺了阿瑟,他知道了一切!”
“不!”柯布緩緩搖頭,“否則他為什麽不殺我們?”
“也許是因為曾經的感情。”安德莉幽幽道,“畢竟我們曾經真的精誠合作,毫無私心。”
柯布煩躁地撓撓頭,喟然長歎一聲,道:“走吧,我們……我們不是莊家,何也不是,我們的命運,誰都說了不算!”
地道中。
何邪沒走幾步,就見大金牙迎面走來,滿臉驚喜:“何爺!你沒事兒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哎呦喂,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連我親爹都沒這麽掛念過!”
何邪愕然看著大金牙:“你還沒死?”
“……”大金牙頓時一臉苦色,“何爺哎,我的何爺,您是有多不把我放在眼裡?我這麽一大活人……”
何邪笑了笑,拍拍他肩膀道:“金牙,你才真的是福大命大,好好活著吧。”
“哎,借您吉言!”大金牙嘿嘿直笑。
三個摸金校尉嘀嘀咕咕了幾句,古怪的眼神在何邪跟盜夢團隊身上分別掃了掃。
何邪表現得這麽明顯,他們自然不會看不出這兩方人起了什麽齷齪。
不過看起來何邪似乎不願說,他們也隻好把疑惑埋在心裡。
從下地宮的近四十號人,過了三關,如今已只剩下九人。
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然而走出地道後,半空中撒下的流光溢彩,頓時讓所有人的心情為之一振。
這裡仍處於一個中空的山腹之中,一道破舊的吊橋從懸崖中間穿過,通向對岸。
神奇的是,這山腹的頂部,全部都是半透明的雲母水晶,通散發著瑩瑩光輝,光波流轉間,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光怪陸離,宛若夢幻仙境一般!
眾人都被眼前景象完全震撼住了!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 原本應該是陰森恐怖的古墓,居然會有如此瑰麗夢幻般的場景!
“我們這是在湖底!”雪莉楊道,“真是想不到,這地宮下面居然會有這麽漂亮的地方!”
何邪只看了一眼,目光就落在一邊的牆壁上。
牆壁上,依然和之前所過的關卡一樣,有四幅壁畫。
這四幅壁畫,保存得更加完整。
第一幅壁畫,畫的是奧古公主站在空曠的地宮中,之前在壁畫中出現過的耶律阿保機和她的丈夫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著什麽。
這讓何邪有些奇怪,在上一幅壁畫中,奧古公主不是被他的父親奪權放逐了嗎?
怎麽這兩個人如今卻都跪在奧古公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