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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許是不知道怎樣開口,三言兩語把玉衡的事含糊了過去。
清歡有時看著傻乎乎的,但實則是扮豬吃老虎,這些年來是越來越精了,她從祁連的神情狀態中看出此事有蹊蹺,上次問司空,司空就吞吞吐吐的,她原以為玉衡姐姐是隨著白懷仙上去的凡間,這是九重天上神仙想要喜結連理的必經之路,兩人歷劫去了,說不定回來就能有喜事。
現下看來,這事好像沒那麽簡單,不過清歡也不能確定,因為這叫祁連的,還喜歡著玉衡姐姐也說不一定,若是這樣,那定會是傷心難過的。
清歡歎了口氣,都是感情中的可憐人,誰也不要為難誰,她有疑問,還是找個機會問陌桑吧。
就在這時,有人進來,跪坐到陌桑的身旁,輕聲道:“少爺,鳳城主有急事先走了,讓我帶個話。”鳳子石並非不想親自來告辭,但是設了結界,他也沒有辦法,只能托言於這隨從。
這個陌桑的隨從,清歡是見過的,在終南山的時候,她初次去滄海一笑,還是他帶的路,清歡還記得他的名字,笑著打招呼道:“向笛兄?”
向笛對清歡的出現並不意外,估計早已知曉,面對她的問候,他面無表情,恍若未聞,還是被陌桑看了一眼後,才勉強的偏過身對她點了點頭。
清歡討了個沒趣,不高興的撇了撇嘴,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惹到他了。
向笛傳達完話後,就退了下去。
陌桑輕抿了一口茶水,嘴唇動了動,還是什麽也沒說。
藍文羽多機靈一人,見狀立馬從陌桑旁邊的座位挪到了清歡左手邊。
兩人交頭接耳,說起了悄悄話。
“清歡妹妹,你可有什麽喜歡的吃食,一會我吩咐小廚房,給你單獨做一份?”藍文羽用扇面蒙著臉道。
提到吃的,清歡來了興致:“點心我愛吃四甜蜜餞芙蓉桂花糕和茉莉飴糖,飯食偏好麻辣肚絲,瓜燒裡脊,四色蘑菇...”
藍文羽搖著扇子道:“清歡妹妹對吃食竟然有如此研究,修仙之人,怎能只知道享口腹之欲。”
清歡瞪了他一眼道:“不是文羽哥哥你問我的嗎?”
“清歡妹妹,我同你說啊。”藍文羽不知道又憋了什麽壞,合起扇子道:“這小院裡,有個女子,不僅人生得貌美,廚藝更是叫一個絕,一會她來,想吃什麽可以讓她給你做啊。”邊說還邊偷看陌桑的神情。
“真的可以嗎?”清歡不明真相,隻覺得開心,“我好長時間沒吃到過合口的菜肴了,文羽哥哥,你不知道,我有一個師兄,也是燒得一手好菜,自打吃不著他的飯,我都瘦了一大圈。”她說的是三師兄晉子昂,以前在廣寒宮她對吃食尚且沒有那樣挑剔,還是去了終南山後,活活被三師兄把嘴養刁了。
“哈哈哈。”藍文羽樂笑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並非瘦的像根燒火棍才是美,環肥燕瘦,女子的美,在於體態嫋婷,手如柔夷,膚如凝脂,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研.....”這藍文羽不愧是閱女無數,說起這個話題,猶如打開了話匣子。
清歡聽得津津有味,嘖嘖咂舌,這藍文羽一看就是傳說中,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場浪子。
藍文羽越說越離譜,嘴越說越沒有把門的,突然張口也發不出言語,當即朝陌桑所在的方向看過去,陌桑身形不動,但肯定同他脫不了關系。
“唔唔。”藍文羽無聲抗議。
“文羽哥哥,你怎麽了?”清歡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後來意識到他可能是受了禁言術法,噗哧笑出聲,“哈哈,文羽哥哥,讓你亂說話,這下糟糕了吧。”
藍文羽不理會她,凝神試圖衝破禁製。
這時候,七八個衣著統一的女子魚貫而入,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木托盤,上面盛放著的,是可口美味的菜肴。
來人應該都是侍女,各個訓練有素,布菜擺放都十分有講究,金筷子下要擺上新鮮花托,碗具一律是翡翠碧玉,除了盛放吃食的碗,每人都有一個玉盤,一個玉碗,一個玉杓,還有供以擦手的翡翠淨手鼎。
吃食也很講究,橢圓淺口盤裡是湯食,黑白分層,做陰陽八卦圖之意,旁邊玉碟裡是由青白蔬菜所做的素食,設計成孔雀的樣子,再來就是一杯瓊漿玉露,皆有助於調息化靈,可是在清歡看來,就差了些味道。
“清歡妹妹,咱們這三少爺向來吃素,你就先湊合湊合,一會讓語蘭姑娘給你開小廚房啊。”藍文羽戲弄道。
清歡歪頭看向陌桑,隻吃素,這一點她倒是不知道。
“語蘭姑娘是誰啊?”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女子,細步走到陌桑身旁,頭也不抬的布起了菜。
清歡看清她的容貌後,滿臉驚訝的神色:“你!”
陌桑放下筷子,看向了對面的祁連,無聲道:這事你就辦成這樣?
藍文羽趕緊攔住清歡,怕她有什麽動作,解釋道:“這就是語蘭姑娘。”
“我知道。”清歡答道,眼前這個女子不就是康新榮的妹妹?康語蘭。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康語蘭做小伏低狀, 不言不語,把頭埋得特別低,仔細看,布菜的手好似在發抖。
清歡主動湊過去,佔了陌桑一半的位置,趴在他桌上,看了又看道:“康語蘭?”
沒有回應。
“你不認識我了嗎?”清歡奇怪她怎麽都不看自己一眼,“我不久前才見過你大哥。”
提起康新容,康語蘭頓時有了反應,抬頭與她對視,話到嘴邊,還是沉默不語。
清歡奇怪的扭頭看陌桑:怎麽回事?
陌桑抓過她的手臂,把她拉過來,道:“坐好。”
“下去吧。”陌桑開口道。
康語蘭從始至終都是謹小慎微,怯生生的模樣,頭埋得極低,也不同誰交流,聽到這話,當即起身,恭敬的行了個跪禮後,便細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