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姬這個狀態,已經不能繼續執行任務了。
她的肩胛關節被完全卸掉,雙手無力地耷拉著。
除了幫瑪姬擦乾淨身體,然後一件一件的幫她穿好衣服外,凱拉沒有一點的辦法。
所幸的是,瑪姬的氣息還在。
但是,像是這樣被活生生的凌辱了,以瑪姬的脾性,活著也許比死了更加痛苦。
只是凱拉能怎麽辦呢?
她早已經提醒過瑪姬,對於那個猥瑣的保鏢,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可是被秘密訓練了十幾年,求功心切的瑪姬最終還是沒有將她的提醒記在心裡。
混蛋~混蛋~
看著瑪姬現在的模樣,凱拉的大腦裡一片混亂。
除了暫時撤退之外,根本就沒有其它路可以走。
……
保時捷一個橫向漂移,黑色的輪胎摩擦著路面,發出一陣尖銳的聲響,終於是在瑪格麗特-米切爾故居外的電話亭邊停了下來。
“老板~老板~”
佩德羅解開安全帶,推了推已經靠在座位上睡著的傑瑞。
“到了?”傑瑞打著哈欠,伸著懶腰,質量超高的小憩讓他充電完畢。
“是的,老板。用時二十三分十三秒。”
“你完全可以去當賽車手了。”傑瑞解開了安全帶,保時捷的車門已經向上開啟。
“我有一個夢想~”
“閉嘴。你又不是馬丁-路德-金。”
傑瑞笑罵了一句,然後離開了座位。
叮鈴鈴~叮鈴鈴。電話亭內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現在又有何指教?匪徒先生。”
佐治亞理工大學,埃裡克手握電話,“乾得不錯!你的保鏢是個不錯的賽車手。”
“謝謝你的誇獎,因為你的誇獎,我會給佩德羅漲工資的。”傑瑞抬著頭,看著半空中盤旋著的警用直升機,“接下來,又要我去哪裡?幾分鍾?”
埃裡克笑著說道,“我已經玩夠這種遊戲了。”
“如果是這樣,那最好不過了。匪徒先生。我會告訴亞特蘭大的人民關於你的仁慈的!”
“不過。你得先為我做件事情。”
“你說,我聽。”
“召開記者發布會,向全世界的天主教徒道歉?”
聽到這個,傑瑞有些明白這個家夥為什麽一定要和自己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因為皇家維多利亞廣場事件?”
“你不能否認。你對我們做了最大的侮辱。”
“抱歉。我做不到。”
“你真的不顧及亞特蘭大的那些人了?”
“你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真正的天主教徒,可不會像你一樣殘忍!知道亞特蘭大警局分部爆炸案死了多少人嗎?這就是你的主告訴你的仁慈?”
“你沒有教訓我的資格。這一切都是你逼的。”
“真會推卸責任。如果你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的話。你會為了美國政府的墮胎合法化去報復美國,也不會為了所謂的皇家維多利亞廣場宣言,而來報復我。”
通過監聽設備聽到傑瑞說的這些話的米歇爾-凱南皺了皺眉頭,這個家夥,真的是會轉移矛頭。
要知道,墮胎合法化這件事,可是在美國天主教徒中引起了一陣不亞於皇家維多利亞廣場宣言的軒然大波。皇家維多利亞廣場宣言,那也只是聳人聽聞的宣言而已。經過了一年左右時間的沉澱,雖然世界上出現了類似於唯父教派之類信仰傑瑞-羅斯切爾的支持者,但是宗教依然還是維持著它原先運行的軌跡。虔誠的天主教徒繼續信仰天主教,虔誠的基督教徒繼續信仰基督教,虔誠的佛教徒繼續信仰著佛教,皇家維多利亞廣場宣言雖然得到了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的驗證,但是在他們的心中,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只是個巧合,更多的內容比如說1998年登陸美洲的颶風,比如說1999年發生在土耳其的大地震,再比如說2000年五行連珠世界末日,這些,都需要時間來考證。
天主教徒、佛教徒、東正教徒、基督教徒……所有人都在等。
相比於更適合用時間來考證其真偽的皇家維多利亞廣場宣言,美國政府讓ru-486墮胎藥物的正式上市,對虔誠的天主教徒衝擊更大。1980年由法國教授埃米爾-波列尤等人研發成功的ru-486可以在嬰兒還只有米粒大小的時候,抑製黃體素的分泌,造成子宮壁剝落,讓已經著床的胎兒脫離,從而將其排出體外。1996年,美國政府通過法令,讓這一停擺了12年之久的藥物進入市場,無疑是對1973年墮胎合法化的變相支持。
以前,天主教徒們可以衝擊墮胎所,對提供墮胎的醫院和醫生實施打砸搶,但是,從1996年開始,他們的憤怒就變得有些無處發泄了。
因為ru-486。
是的,就因為ru-486。
去墮胎所的人更少了,墮胎的人卻更多了。
這就是天主教徒眼裡看到的一切,這就是埃裡克-魯道夫看到的一切。
“如果你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的話,你會為了美國政府的墮胎合法化去報復美國,也不會為了所謂的皇家維多利亞廣場宣言,而來報復我。”
傑瑞-羅斯切爾這個家夥!
米歇爾-凱南立刻對著麥克風說道,“你這是在火上澆油嗎?”
傑瑞直接就將塞在耳朵裡的行動耳麥摘了下來。
埃裡克哈哈大笑,這個家夥。有意思。這一次的行動,本來就是為了讓美國政府在全世界面前出醜,本來就是為了抗議美國的墮胎合法化,本來就是為了抗議ru-486的上市,傑瑞-羅斯切爾?那只是一個意料之外的甜點而已。
只不過現在,埃裡克並不想丟掉這個到嘴的甜點。
如果能夠吃掉這塊甜點,他就將成為天主教世界的英雄。
……
亞特蘭大警局總部。
羅伊-德魯斯雙手抱胸看著掛在牆上的亞特蘭大地圖。
如今,這張地圖上已經明確無誤的圈出了匪徒打電話的電話亭和來電時間,一條條行車路線,正被不斷的推斷出來。
叮鈴鈴。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
“非常感謝你的配合。德魯斯警長。”
“沒什麽,你還有什麽需求?錢?私人飛機?別的什麽東西?”
埃裡克笑了起來,“不用了,謝謝。那些東西我不需要。今天晚上11點。請保證所有出現在亞特蘭大的媒體。準時出現在奧林匹克百年公園。那裡正好搭建了一個表演舞台,傑瑞-羅斯切爾會在那裡舉行一個非常有趣的新聞發布會。”
“我想知道一個問題。”
“隨便問吧。”
“你和你的組織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麽誤解?你們總是躲著警察,為什麽你們不公開站出來。一次搞定所有的事情?”
“德魯斯先生,我們是膽小鬼,你滿意了嗎?不要浪費你的時間去嘗試激怒我。”
“每一個聲音背後都有一張臉。”
“我沒有這樣的臉。”
“那是你的想法。”
“不,我很清楚。”
“那有什麽能夠保證,在我們做完這一切後,你會告訴我們炸彈的地點?”
“保證?你認為是在向你推銷產品嗎?”
“不是,如果是有這樣的想法,我就不會問你這個問題。”
“除了相信我之外,你還有什麽更好的選擇嗎?我會再給你打電話的。”
埃裡克掛掉了電話,心情非常愉快。
“阿卡斯?追蹤到電話沒有?”
“亞特蘭大車站,那家夥又回到了原點。”
“~”
羅伊-德魯斯忍不住罵了一聲。
亞特蘭大車站的電話亭經過排查之後,附近所有的巡邏警察都已經撤走,誰又猜得到那個匪徒又悄然地回到了所有的起點呢?
“要不要給查理打電話?”
羅伊-德魯斯搖了搖頭,即使通知在外巡查的查理,怕是他趕到亞特蘭大車站電話亭的時候,匪徒早已經不知所蹤了。
比爾-坎貝爾推開作戰室的門,走了進來。“羅伊,事情進展得怎麽樣了?”
奧林匹克運動會開幕式正在進行中。
比爾-坎貝爾做完他應該做的事情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亞特蘭大警局總部。
現在這個情況,他根本就沒有什麽心思繼續停留在奧林匹克競技場。
“市長先生,大家都在行動,但是,至今我們還沒有掌握有用的線索。我們現在,只能按照他說的去做。”
“真是太荒唐了。 國家機器和法律完全成了純粹的旁觀者!羅伊,我們真的就不能做點別的什麽嗎?我們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swat、、nsa,為什麽我們變得如此無助?我們就不能發出警報讓人民或者媒體知道嗎?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們居然變得如此的無能。”
羅伊-德魯斯看了比爾-坎貝爾一眼,如果不是你阻止的話,我早就向和發出求援了,說什麽發生在亞特蘭大的事情,就要由亞特蘭大自己來解決,你想得倒是輕松。
只是抱怨的話,目前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
“市長先生,我們正在盡我們的最大努力。”
“可是你們的努力還不夠。”一想到還有三顆炸彈埋在亞特蘭大市,比爾-坎貝爾的心裡就冒著一股狂躁。
副市長帕西-萊勒走了過來,“市長先生,就目前亞特蘭大的情況來說,羅伊的處理十分的合理。我們應該相信他的判斷。”
就在這個時候,馬丁推開作戰室的門,走了進來,“長官,人物拚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