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著紅色瓷磚的教學樓下，陳小浪信手給人拍了幾次照。

　被拍照片的人，都是考生。

　他們有的原本是在正漫無目的和人聊天。他們有的原本是正在翻閱著應考資料。

　可手機強光四射後，這些考生目光變得呆滯，身體變得僵硬。

　就算囂張的龍家少爺龍梟陽，他也呆呆地站在原地，臉被陳小浪打得緋紅一片。

　暴力女張萌萌，她呆呆地舉著一隻手臂，拳頭放在嘴邊，一臉的呆萌。

　陳小浪看著手機上時間一秒秒地流逝，他一步一步離開了考場前。

　等到三十秒時間過去。

　一轉頭，有人已經開始清醒過來。

　“嗯，我的臉怎麽會那麽痛?”龍梟陽用手捂著臉，他眉頭緊皺，疑惑地朝著四周看了看。

　四周的人群面色凝滯，像是一個個剛睡醒了一般。

　“呃……我怎麽會在這裡?”張萌萌疑惑地看著四周，她好像是忘記了自己出現在考場前。

　也忘記了今天需要考試。

　“完了！我這一周複習的東西，我怎麽全部都忘記了！?”有人哭喪著臉，望著手中的一卷書。

　在照射了手機強光後，每一個人恢復記憶的時間不同，每一個人被消除的記憶時間也不同。

　陳小浪靜靜地在角落裡看著，他隻關心一件事情。有沒有人會察覺——自己把他們的記憶消除了。

　考生們一下子喧鬧起來，過了許久，有一個滿臉麻子的男生，他說道:“我感覺不對勁，好像有人把我們的記憶都抹去了！”

　竟然那麽快被察覺了?

　陳小浪一驚，他正思考如何補救。

　麻臉男生，望著考場四周，又說道:“看樣子這個考場有前輩高人，布下了特殊的陣法，我們在這裡考試後，就會被抹去記憶！”

　呃?

　竟然被誤解成考場上布置了陣法?

　陳小浪有點覺得這個男生腦洞太大。

　“就是這樣的！我昨天背誦的《史記》，今天竟然一個字都記不得了。一定是考試的環節！”另一個學生竟然讚同。

　兩個學生說完。

　剩下的學生們陷入了沉思，他們並沒有再提出異議。陳小浪對他們失去記憶的容忍態度，感到了一次驚喜。

　竟然把抹去記憶，想成了有前輩在給他們製造考試困難。競爭的考生們顯然都太天真善良了！

　陳小浪不由覺得對手有一些弱。他嘴角淡淡一笑，覺得能完爆這些考生。

　“老師來了！”學生中突然有人一指校門口，只見一輛大巴車開進了學校。

　車上在操場上一停，一群老師模樣的人，陸續走了下來。

　陳小浪望著那些老師，他沒有感受到一絲靈氣的波動，甚至是血氣的波動。

　少年有一點疑惑。

　難道清北的老師只是普通人?

　……

　四樓複試會議室。

　“我們這一次複試，要錄取的是天才，全燕城的天才！”

　“這一次的考試，我們寧缺毋濫！如果不是天才，一個也不要，如果發現是天才，有一些瑕疵我們也要！”

　一位白發老者，他一臉驕傲地對在坐的一群老師發言。老師們坐在圓桌上，他們也帶著同樣的驕傲認同老者說的話。

　去教授天才的學生，是老師的驕傲。

　“在考試之前，我調研了一下，有這麽幾個學生，我覺得大家可以重點關注一下。”

　“張萌萌，女，17歲。全國跆女子拳道冠軍，這樣的體育天才，是符合我們保送的條例的。”

　“柳若雨，女，16歲。著名企業家柳南山的女兒，她極有可能繼承柳家的產業，成為商界新的領袖。”

　“龍梟陽，男，17歲……”

　……

　當老者一個個報出名字，和學生的相關成績背景，在場的老師們一一眼眸裡都有著光。

　每一個學生，在某一方面，都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

　當十個名字報完，有老師便抬起了頭，問了老者一句:“這十個學生那麽優秀，錄取的名額也就十個?是不是就已經直接可以走個過場。不用再多費什麽功夫了?”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認為這一次的學生太優秀，其他學生沒有什麽機會。”

　“不過流程就是流程，我們還得看看，到底有沒有遺漏的天才！”

　老師們點了點頭，但在他們的心裡面，這十個學生已經是錄取的十個人。

　“好吧……現在進入複試吧！”

　……

　複試考場外。

　陳小浪和一些學生站在考場五十米開外的操場上。他深呼吸保持著情緒穩定，讓自己的聽力變得敏銳。

　“大家好，我叫龍梟陽，是拳擊大賽金牌的獲得者。”

　考場內，龍梟陽正在裡面自我介紹。

　他侃侃而談理想和未來，妙語連珠，老師們不由鼓掌。

　十分鍾後。

　考生龍梟陽，他走出了考場，臉上帶著自信。

　老師們也在議論著這一位學生。

　“沒有錯，王老的說法很對。這十個考生，果然一個個都是天才，這就是走個過場。”

　走個過場?

　聽到教室內老師的竊竊私語。

　陳小浪眉頭微微一皺，他想起了張萌萌。她拿到了全國跆拳道比賽的第一。

　符合了保送流程。

　而這個女人說她只是來走流程。難道還有九個考生和張萌萌一樣?

　那這一次考試不就沒戲了麽?

　陳小浪正有一些猜疑。

　考場門口，有老師叫學生複試。

　“下一個，陳小浪！”

　“到！”陳小浪應了一聲，他快步走進教室。

　老師們有十位，他們坐在一列桌子上， 一雙雙挑剔的眼睛，都盯著進來的陳小浪。

　陳小浪不急不躁地走到教室中央，他余光一掃，看到一個老師桌面上的本子上，寫著一串十個人的名單。

　上面有張萌萌的名字，有柳若雨的名字，有龍梟陽的名字……可偏偏就沒有他——陳小浪的名字。

　“陳小浪你有什麽特長麽?特別出眾，比一般人強的。”老師上來就問了陳小浪一個問題。

　什麽特長?

　陳小浪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朝下望了望，又抬起了頭，說了一句:“我打街機很強。”

　街機有一種遊戲叫做雷電，普通人只能打幾秒，他的手速可以打幾個小時。

　“打遊戲?”老師們面面相覷。清北大學沒有電子競技的專業。

　陳小浪望著老師們難以理解的目光，他意識到一件事情，自己這一次考試，算是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