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島嶼的夜晚。
一群穿著迷彩服裝的殺手,見到逃跑的陳小浪。其中有三個人手臂抬起槍瞄準了這逃跑少年,就要開槍。
可就在他們要扣下扳機的時候。
天空中傳來一陣嗡嗡聲。
一片無人機從天空中飛來,加載它們機體上重狙擊槍,提前開了火。
“噗!噗!”
子彈一粒粒地從天空落下,朝著殺手們襲去。它們都是陳小浪和木魚頭大叔錢買來的。
這些子彈的責任就是保護他們的安全。
在機械化的精確定位下,它們英勇地朝著地面殺手們的要害衝去。
速度也比槍手們更快,更準。
子彈呼嘯中,擊穿了殺手的身體。
穿透的部位,有人的胸口,脖子,甚至心臟。這些部位都是程序編輯好最致命的部位。
在電視裡陳小浪看到的子彈,通常只會擊穿人的身體,最多留下一個小洞。
某些劇裡面,男主就算中上幾槍,也不會死。
可是在這個戰場上,陳小浪看到的子彈,卻不會給擊中的人那樣幸運。
那些子彈落是重狙擊槍的子彈。落在殺手身上,直接是洞穿了半個身子。
陳小浪見到敵人的血和聽到敵人慘叫。
他在那一霎,見到了戰爭猙獰如骷髏惡鬼的一面,它吞噬人的生命,從來沒有仁慈。
比看血淋淋的恐怖電影,還要再恐怖十倍,一百倍。
在呼嘯的子彈裡,陳小浪不停地跑,在此刻少年覺得,生活在和平裡,不用擔心生命格外珍貴。
“小浪,到這裡來!”
一眨眼,在無人機的掩護下,他跑到公寓的大門。
木魚頭大叔舉著一個盾來接應。
黑色的防護盾,厚厚地能抵擋住子彈的射擊。陳小浪立馬縮在了這個光頭大佬的身後。
光頭大佬讓他躲在身後,用盾和肉.體,雙重掩護著少年。同時公寓裡的人,也開始了反擊。
殺手們用槍擊落了大部分的無人機。
公寓裡的防守人員,就不停扣動著電擊槍的扳機,不停地朝著靠近的殺手們射出藍色的光芒。
殺手們一遇到這些光芒,立馬焦成一片。完全發揮不出修者的強大力量天賦。
殺手們便開始躲在樹林和石頭後,猥瑣地遠距離聚集。也在這時,公寓的大樓上掛著的大喇叭響了起來。
“請島上登陸的人員注意了,請你們馬上放下武器,跪著投降。”
“否則我會讓你們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說話的人是羅蒙。
陳小浪縮在木魚頭大叔的身後,一點點往公寓後撤。他聽著羅蒙的話,覺得不是味道,把來犯敵人比喻成包子。
那麽我們正義的一方不就成了狗了麽?
比喻不正確。
正在腹誹間。
大喇叭裡響羅蒙放起了一首歌:“如果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就變成美好的明天!”
陳小浪聽著這首歌。
他突然間覺得羅蒙是個單純的人,和殺人如麻的敵人講愛。這行得通麽?
可一秒鍾後。
陳小浪意識到自己是錯的。
在公寓天台上,又飛起了二十來架無人機。它們的速度比巡邏的無人機速度更快,射擊出的火力更密。
同時還落下了一枚枚小型炸彈。第二輪無人機飛行過後,地面一片煙火四起。
殺人中有被炸得忍不了,舉著雙手投降的。可是羅蒙的無人機根本沒有手下留情,還是一陣掃射,一頓轟炸。
最後地面上沒有活著的殺手,只有一片血流滿地的屍體。
三十來名殺手,在那些加載了熱武器的無人機面前,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
這一回合。
島嶼的防守團隊幾乎完勝,除了那一位功夫高手意外喪身。鐵拳。
陳小浪這才明白,一分價錢一分貨。花了兩千萬請來的羅蒙,的確是一個狠角色。
小姐姐克麗絲的陽光的確毒辣。
殺完了人,無人機一架架又嗡嗡嗡地朝著公寓的天台飛去。在那個位置有專門無人機維護人員。
可以給這些無人機進行充電,甚至零配件的更換。
地面上開來一輛鏟車,木魚頭大叔扔給陳小浪一把長刀。刀大概有一米多長,是電視裡東瀛武士的專屬。
殺手都被無人機射殺。
陳小浪不曉得木魚頭大叔給自己刀幹嘛。可幾秒鍾後,木魚頭大叔拿著同樣的長刀,開始往那些地上躺著的屍體,一刀刀刺過去。
陳小浪明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補刀。
他於是便拿起了刀,往那些屍體扎。
起初拿刀扎的時候,下手的時候有幾分猶豫,陳小浪還需要咬著牙,克服那一種罪惡感。
但捅到第十五刀,他已經學會了閉著眼睛捅。
“你如果在修真世界裡繼續走下去,殺戮是必然要學會的。你也要學會對敵人足夠殘忍。”
木魚頭大叔拿著刀一邊捅屍體,一邊和陳小浪講這些話的時候。
他臉色沒有任何表情。
仿佛不是在捅屍體,而是在鋤地。
“還有五個,你來捅。”
木魚頭大叔留了五具屍體,讓陳小浪練習補刀。陳小浪望著那些屍體,他咬了咬牙,正要捅。
三個人抬著一句血肉模糊的屍體,從一邊走過。
木魚頭大叔看了一眼三人抬的那具屍體,他疑惑地問道:“誰?”
“鐵拳,這些殺手也太狠了,把他砍成這個樣子。”抬鐵拳屍體的三個戰友,一臉的憤怒。
陳小浪看到鐵拳的屍體,一陣後怕。
如果剛剛站在路邊,自己沒有跑,下場便和鐵拳是一樣的。
此時再面對地上的那些屍體。陳小浪眼眸一下子如明白了什麽。他舉起刀,就朝著那些殺手的屍體上捅。
刀往下落的時候,沒有了剛剛的猶豫,極為乾淨,極為迅速。
落下的部位一定是要害的胸口,心口。他仿佛對待的不是人的屍體,而是一具動物的屍體。
木魚頭大叔看到少年的果斷,他點了點頭。
“弄完,給你弄碗番茄炸醬面吃。”
……
當晚上吃飯的時候,木魚頭大叔真的給陳小浪上了一碗炸醬面。少年當時是拒絕的,而且直接吐了的。
可是大叔說,這是必須經歷的一個訓練。陳小浪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艱難地吃了起來。
一邊吃的時候,木魚頭大叔拿著手機,還教陳小浪怎麽使用黑衣人專屬的手機。
黑衣人的手機裡面有專門的軟件,可是查看隸屬當地的案件通告。
陳小浪看到了一個案子。
一群狗子襲擊了燕城的狗肉館,有三名人類差一點被活活咬死。這個案子被列為了緊急案件。
懸賞金額是五十萬。
不過燕城現在一片大亂,根本沒有黑衣人來接這樣的懸賞任務。
陳小浪見到這個案子,莫名就覺得是家裡那隻二哈乾的。它可是一只會修行的狗子。
“還有十天,修士軍團,就會入駐燕城。那些搗亂的家夥,都會被乾光,蛇山那邊的戰局,也立馬會穩定。”
“這些單子你就可以去接了。”
木魚頭大叔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有一種煩惱。
陳小浪便問大叔有沒有心事。
木魚頭大叔沉默了片刻,說道:“我領悟了凝氣境界。”
陳小浪一聽這話,他立馬替木魚頭大叔高興地,說道:“大叔這是好事啊,你怎麽還一臉愁眉苦臉。”
木魚頭大叔站起身,他突然把手中的那一枚戒指,放在陳小浪的面前。
“我原本離開宗門,來燕城,就是想找到你舅舅給的那一副字帖。”
“原本我可以送完字帖,再回燕城。可是現在我的宗門已經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現在我需要回去了,我不能再繼續成為黑衣人。”
陳小浪一聽這些話,他愣住了。
“大叔可現在戰鬥還沒有結束,戒指可是一個很強的法器!”
“到了凝氣境界,不需要戒指,也可以使用火焰。”木魚頭大叔說著,伸出了一隻手。
手在一瞬間燃燒了起來,發出了藍色的火焰。
“戒指是一把雙刃劍,帶著它的人,可以獲得額外的力量。但同時也要接受天道的法則——可是修仙從來都是逆天改命。”
陳小浪想了想,說道:“那我也不要戒指了。”
“你還不懂什麽是自己的天命,拿著戒指,有好處。”木魚頭大叔還是把那一枚戒指,戴在了陳小浪的左手無名指上。
右手冰霜,左手火焰。
陳小浪望著雙隻手上的戒指,他不由問了一個問題:“大叔,你不是說過,不同人有不同的能量屬性,對應的屬性才能使用對應的異能麽?我已經有了水屬性的戒指,怎麽還能拿你帶火屬性的戒指。”
“你不一樣。”木魚頭大叔一臉凝重地說道。
他的眼神裡像是有秘密。
也就在這時公寓住所裡,想起了一個不安的聲音。
“緊急通知,所有人立馬戴著武器回會議室。包括在外圍巡視的人員!”
羅蒙喊大喇叭了。
……
“葉棲元一直都在西邊區域巡邏的,十分鍾前,他的屍體被我的自動巡邏車發現在一片椰樹林裡。”
“我懷疑,有漏網的殺手,現在就在島上。”
羅蒙指著一具屍體說道。
陳小浪望著那一具屍體,不忍直視。這一位叫做葉棲元巡邏兵的腦殼被人弄扁了。
樣子很嚇人。
人的額骨是人體最堅硬的骨頭之一。所以在古人類出土的化石裡面,也通常只有額頭骨。
理由很簡單,這塊骨頭啃不動。野獸們對這塊骨頭也沒有興趣。
所有留下來的,常常只有這一塊骨頭。可是葉棲元的這一塊骨頭都被人捏爆了。
“喪豹乾的,他的異能就是巨力。”木魚頭大叔說道。對於這個答案會議室裡的人,誰都沒有疑問。
“可他在哪裡呢?”羅蒙疑惑地看著會議室裡的監控屏幕。在島嶼的各個通道上,都看不見這個殺手頭目的身影。
顯然這個家夥躲起來了。
“鐵拳是我們的近戰主力,沒有了他。一個人遇到喪豹這樣的近戰修者,我們會很危險。”
“我建議大家現在進入防空洞,躲一陣子,發現了這家夥,我們再集體行動殲滅。”
木魚頭大叔說了一個建議。
眾人還在猶豫間,大樓猛地一震。
四下查看,對面的一間房間,被一塊從天而落的大石,砸碎了窗戶,一面牆上還砸出了一個大洞。
眾人蹲倒,觀察石頭來的方向,只見樓下喪豹正在往樹林裡跑。
這家夥是來偷襲的。
也就在這時候,屋子裡的燈光一暗。
“不好,他們把我們的電力設備弄癱瘓了。”
羅蒙指著窗外,不遠處倒下了一片發電風車,這位島主瞬間一臉鐵青。
他依賴的科學武器的基礎,便是電力。
沒有電,無人機無法飛行。
甚至島嶼上的監控都會馬上失靈,布置的地雷也無法遙控引爆。一切都將變得極為被動。
島嶼便沒有了系統防禦能力。
“我們就直接開著潛艇離開這裡。這可能是現在最穩妥的方法。”
島主羅蒙做了一個決定。
沒有人反對。
雇主之一的木魚頭大叔點了點頭,他說道:“這是個不錯的方案。我們不一定要贏,只要能活著離開這裡就行。”
光頭大佬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在看陳小浪。少年一直是保護的重點目標。
就在這時,屋子裡有人喊道:“來了一艘船。”
海面的遠處有一個小點。
它遠處一點點變大,大到後來能看清楚的時候,是一艘船。船的模樣比普通的漁船大許多。
在浪花中急急地行進,船體上一根巨大炮管。
“不好,這些家夥要登島!”
“趕緊坐潛艇走吧。”
有炮艇攻島,坐著潛艇離開,方案變得越發正確。
一群人立馬就往防空洞跑。
陳小浪在人群跟著,從公寓的一樓的樓梯,直接跑進進入地下防空的入口。
入口有一個大鐵門,羅蒙按了一串密碼。
眾人才進入了防空洞的入口。一進防空洞裡面是一股子陰冷的氣息。
牆壁的兩邊還寫著一些外國文字的標語,掛著老舊的軍用頭盔。充斥一種戰爭時代的氣息。
陳小浪進入這個入口後,他又感受到了那一股子神秘的能力氣息。
少年不由地打量著防空洞的四周。
這裡不會藏著有晶石吧?
一路沿著防空洞往前跑,兩邊有一些房間。在這樣緊迫的時刻,陳小浪沒有機會去探查一番。
幾個人就一路跑到了潛艇所在的位置。
可是還沒有到那個位置,一陣槍聲響起,瘋狂的火力襲來。
隊伍中一個四十歲的大漢,迎面鼻梁處中槍。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甚至沒有一絲掙扎。
“不好!我們中埋伏了!”羅蒙慌亂地說道,有人從潛艇室的位置射擊。
眾人便開始在往後逃。
“怎麽會在潛艇室有人開槍!”
“出奸細了!”
“誰?”
“黑風!他人不見了,一定是黑風!”有人喊出這個面子的時候。
羅蒙的臉很難看。黑風是和羅蒙一起在島上修行了很久的朋友。
可是偏偏就是這樣的老熟人,會在關鍵的時候來一槍,讓你無路可走,成為冤死鬼。
陳小浪往回跑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向了防空洞一側一間不起眼的小房間。
在那個房間裡有著比別處更濃鬱的能量氣息。
一把推開了那一扇門。
裡面是個極為狹小的房間,放置著一些掃把,拖把一類的衛生用具。
最多在裡面只能藏下五個人。
“小浪,你怎麽還不跑。”木魚頭大叔疑惑地問陳小浪。
“在這個時候,不要發呆了!”島主羅蒙在一邊有一些不耐煩。
陳小浪卻沒有理會,他的目光盯著衛生間的一面牆壁,敲了敲說道:“我懷疑這裡有暗道。”
現在的狀況,前面的潛艇室裡有人伏擊。往公寓的路上,有殺手喪彪,對方的主力還開著炮船要上島。
如果此時有一另一條路,一切就變得柳暗花明。
“暗道?我在這裡十年了,有暗道我會不知道?”羅蒙不屑地說道。
也就在這時候,陳小浪朝著那一面牆,重重地一踹。牆壁頓時一片砂石落下,出現了一個小洞。
“果然有暗道。”
陳小浪立馬又踹了幾腳,立馬洞變大,出現了一個通往不知何處的漆黑洞穴。
“這裡怎麽會有一暗道?”島主羅蒙見到,他詫異了。靈龜島是他家的產業,已經繼承了好幾代了。
怎麽獨獨被陳小浪發現了?
“試試看!搞不好這裡是個出口!”陳小浪對身後的人說道。
眾人立馬朝著黑暗的洞穴裡跑。羅蒙也沒有反對,他在最後的位置,一個人把洞穴的入口的門關上。
這樣可以拖延後面的殺手。
在手機的照明下。
陳小浪在漆黑的洞穴一路往錢跑。不一會,路上出現了一條分叉的小路。一條往左,一條往右。
“往哪裡走?”有人問到。
陳小浪的目光落向了能量氣息飄來的左邊,他忍不住朝著左邊跑去。
後面的人便也沒有說什麽,直接跟著跑。過了一會,跑著跑著牆壁上,出現了一塊塊刻有文字和圖案的石碑。
陳小浪沒有說話。
羅蒙卻望著一塊牆壁上的圖案,一邊跑一邊自言自語說道:“我們家的族徽怎麽會在這裡?”
不過這個時候,沒有人關心這個。
大家關心地是怎麽找一條路,逃出生天。
一群人再往前跑,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大廳。昏暗中,借著手機的燈光。
大廳的中央出現了一口巨大無比的棺材,閃爍著一道道綠色的光芒。
陳小浪見到那一口發著光芒的棺材,他一下子愣住了,同時身體近距離吸收棺材傳來的能量,感到了一種極度的舒服。
木魚頭大叔望著那一具棺材,喃喃了一句:“這是一個晶石做的棺材,恐怕我們來了一個墓室。”
眾人一下子都一些手足無措。原本見到那麽打一個發亮的棺材寶藏,應當有驚喜。
可是後面正有著追兵,一行人根本就高興不起來。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從大廳後方的入口傳來,陳小浪一轉頭,只見有兩個人走進大廳。
一個中年人模樣,胡子拉渣。
他手中拿著一把槍,一臉的殺氣。
這位正是那個羅蒙的多年島上的好友黑風。另一個人則是蒙著面的殺手喪豹。
他包囊著一件厚厚的黑色衣裳,顯得有一些笨重。
喪豹的模樣和原來陳小浪見到的沒有大的變化。只是他的兩隻手掌上,各帶著一副機械手。
這殺手見到陳小浪和木魚頭,眼眸裡有著極度的興奮。
他一開口,就喊道:“特麽的,為了你們老子的手指都沒了!今天我一定要讓你們也嘗嘗沒有手指的味道!”
可沒等喪豹動手。
黑風已經忍不住,拿起手中的衝鋒槍,就朝著一眾人先射擊起來。
劈劈啪啦。
子彈呼嘯著四射。
墓室裡的人拿起電擊槍,也開始還擊。可是那一道道電光落在了喪豹和黑風身上,一點作用都沒有。
羅蒙望著兩人身上的衣服,他憤怒地說道:“黑風這家夥,早已經對我的槍有了防范,這家夥一定早就成了他們的奸細!”
電光槍無效。
對方的子彈有效。
墓室裡的人頓時倒下一片,甚至羅蒙的腳也中了一槍,血肉模糊。
子彈甚至也有幾粒,打在那一口發著綠色光芒的棺材上。
棺材上便有了幾處裂紋。
木魚頭大叔和陳小浪躲在棺材後。木魚頭的身體也在這一刻,燃燒了起來。
一下子把整個大廳照亮了。
“呵呵,火人木余。會放火很了不起麽?告訴你,我今天穿的衣服不僅防電,還是石棉防火的,就是為了對付你的。”
喪報驕傲的用機械手,指了指胸口的厚重衣物,眼神裡有著無比的驕傲和不屑。
“不過同為修行者,我會盡量讓你死得快一點。”
大廳裡喪豹說著從腰間抽出了兩把短刀,就一手一刀,像野獸一樣朝著木魚頭大叔衝去。
大戰一觸即發。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的時候,一陣奇怪的咯吱聲響了起來。甚至連喪豹都跑了一半路,不由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只見大廳裡那口晶石棺材一陣微微晃動,棺材板突然晃晃悠悠地升了起來。
喪豹愣住了。
墓室裡的其他人也被這一幕嚇傻了。棺材板怎麽自己飛起來了!
也就在這時,棺材裡晃晃悠悠站起來一個老頭。他一頭銀白道士發髻,胡須蓬亂,穿著一身滿是破洞的道袍。
“誰敢擾老夫清修!”
老道士大怒間,見到了那拿著雙刀的喪彪。他一甩碩大的袖口,只見大廳立馬一股子勁風卷起。
站在十米開外的喪彪,頓時被這一袖子的風,像一塊紙片一樣吹得飄了起來。
噗通地一聲,撞在了二十米外洞穴石壁上,摔出一聲巨響。喪豹的頭磕在牆上,頓時血流如注,染紅了那黑色風衣。
拿槍的黑風一見,他拿起槍,就朝著道士老頭一陣掃射。衝鋒槍口子一陣火花四濺。
子彈呼嘯著而出!
道士老頭卻毫不慌張,一揮手。一道袖口的勁風,便讓黑風也如紙片一樣,重重地摔向了石壁上。
這個修者也是當場斃命。那些子彈也應聲砸在了牆壁上,冒出了火花四射。
陳小浪見到這一幕驚呆了。
這個老頭只是甩了兩袖子,就直接死了兩個修行者。還有一個是凝氣境界的高手。
果然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老頭殺了兩個人後,他一雙如炬的眼睛,落在大廳裡的眾人。
“老夫再次修煉百年,只差一步,就能入元嬰境界。可爾等擅闖禁地,擾我清修,罪應當殺……”
老道士說著正要甩袖子,又要殺人。
竟然無差別攻擊?
陳小浪和大廳裡的一群人,一下子慌了。這老頭一甩袖子就能秒殺一個。
誰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卻只聽羅蒙跪在地上,頭往地上一磕,大喊了一聲:“老祖宗!”
老道士一聽,他原本舉起的袖子,又落了下來。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羅蒙,見到那一張臉上還有幾分與自己年輕時相似。
便沒有下手。
老頭問道:“你是?”
“我是羅家第四十八代子孫,我叫羅蒙。”羅蒙一臉激動地跪在地上,他的大.腿此時還流著血。
“四十八代應該是元字輩……為何你名字中沒有元?”老道士眼中一道精光,一樣就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我……我……母親生下我的時候,爺爺不同意我用元字。”羅蒙一臉小心翼翼地說道。
老道士一聽,他摸著胡須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身子一動,飄到了羅蒙的邊上。
沒有再動殺機。
大廳裡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陳小浪也意識到,自己是幫羅蒙找到了,老祖宗的修行的活死人墓穴了。
見識到老頭的殺人手段,他不由間覺得到了金丹期的修行者很牛逼。
也想起自己家那一隻大橘貓有金丹。
有金丹多半也是金丹期的高手!
足足的大.腿!
陳小浪暗暗想,要是遇到那大橘貓,一定要好好用小魚乾伺候,然後和它學一番牛逼的修行功夫。
老道士從棺材上飛落後,他看了一眼羅蒙的腿。
羅蒙的左腿被子彈洞穿了一個大的傷口,恐怕後半生要做一個瘸子了。
“你雖然不在我羅家族譜上,也依舊是我羅家血脈。我就幫你一把。”
老道士說著從寬大的袖口中掏出了一個紅色小瓶子。他手指捏開一個木塞子,朝著羅蒙腿上的傷口灑下了一些粉末。
羅蒙的腿一遇到那些粉末,他不由痛得一抖。可也在同時,那傷腿遇到粉末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愈合結疤。
“你的腿,骨頭都傷了,你還需要再做一些治療,可以痊愈。”老道士說道。
“多謝老祖宗。”羅蒙一臉感恩地對老道士說道。
老道士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又掃了一眼,陳小浪和木魚頭一行人。
羅蒙趕緊解釋。
“老祖宗,外面有一夥人追殺我們,我們被逼無奈,才逃進您清修的墓穴之內。”
“何人那麽大膽?”
老道士眉頭一皺,那枯樹皮一般的臉上氤氳滿了怒色。他大怒的時候,突然墓室一動。
墓室的天花板和四周的牆壁上,紛紛揚揚地落下砂石。
好像地震了一般。
老頭真有一些不解。羅蒙沒面色驚恐地,在一邊說道:“老祖宗,一定是那幫人在開炮炸島了!”
“老夫的靈龜島,也有人敢造次,看樣子是活得不耐煩了!”
老道士面色大怒,他說著大手一揮,只見墓穴的之上的穹頂便一下子一分為二,裂出一道巨大的縫隙。
縫隙之上,一道光也落下,看得見島嶼之上初曉的黎明。
老道士身形一動,那枯瘦的身子,便從那巨大的裂縫中飛向了天空。
陳小浪和一眾人傻傻地看著這一幕,他們再一次驚愕於老者的強大超能力。
這邊是大修行者的實力麽?
只要一甩袖子,就能殺人於十步之外。動一動念頭,就能崩裂一方土石。
老者的身形往天外飛。
地面的棺材穩穩地有響動,眾人真奇怪間。
一把飛劍從棺材裡一躍而起,跟隨著老道士飛向了裂縫之外的地面。
禦劍!
陳小浪一眼便明白了這劍的厲害。牛叉的修行者,可以用意念控制兵器。
一把三尺長劍在眾目睽睽下,飛升而去。
墓室裡一片安靜。
有人驚歎,有人驚喜。
陳小浪望著巨大裂縫上的世界,他問魚頭大叔的手臂,說道:“我們是不是也該往上面爬上去了?”
木魚頭大叔點了點頭,他望著頭頂的那一道大地縫,眼眸裡有一種詫異:“想不到修行者可以那麽強大!”
羅蒙也一臉崇敬地望著天空,他眼眸裡有這無限地渴望,喃喃了一句:“什麽時候,我能變成這麽厲害就好了。”
陳小浪在一邊聽著,他也點了點頭。成為那麽厲害的人,很牛叉。
這一位修行者的強大烙印在少年的心中,成了一種向往。
……
島嶼的海邊。
一艘炮艦,正在轟擊著靈龜島。
火炮一炮炮飛去,那一幢紅色八層的公寓樓便一下子坍塌下來。
就如同沙灘邊,小孩子搭建的沙子城堡,被一個壞人一手推翻轟隆落地。
炮艦的甲板上,鬼門大頭領鬼葵看著這一幕,他內心是有快感的。
這位大哥今天穿一身黑色,還披著一件灰色的披風,海風一吹,飄曳起來煞有老大的氣勢。
尤其是再外加,手中拿了一把指揮刀。這刀支撐在地面,仿若鬼葵掌控的這一支殺手軍團。
力量和權利是男人的尊嚴。鬼葵現在就是信心滿滿,他舉起手中的刀,朝著靈龜島一揮。
“找到戒指,殺光所有人。不要留下任何活口!”
刀落下的時候,炮艦甲板下方,二十來艘登陸橡皮艇,如一片潛伏在海水中的怪獸,朝著島嶼遊動而去。
當大部隊離去。
鬼葵立馬回到了自己的船長室,他放下偽裝的強大,變得一臉的萎靡。
他算了算日子。
“區區幾個黑衣人,追殺了小半個地球,花了一個個月,真是累死人啊!”
鬼葵站在船長室,拿起望遠鏡,看著望著橡皮艇一隻隻遊動向遠處的島嶼。
“但願這一次不要出什麽么蛾子了!”
鬼門是個強大的組織,殺人如麻。一向都是順風順水,從來沒有像這一次損兵折將過。
喪豹帶人路過八極宗山頭,不僅被地雷炸死好幾個,而且還被老虎吃掉了幾個。
一度被江湖上的同行,傳出去當做了笑柄。
做殺手有壓力。
做殺手的老大更有壓力,這一次三十人的先鋒部隊登陸,竟然無一活口。
鬼葵也是很有壓力的。
喪豹就是一個前車之簽。因為他錯誤的領導,手指被全部切斷,現在戴死罪立功。
因此鬼葵這一次是全力出擊。
他為了抓到陳小浪和木魚頭,這兩個甚至被聚星閣拋棄的小人物,還找軍火商拉了一艘炮艇。
鬼葵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遠處的島嶼。他期待著一切早一點結束。
一切都十分順利。
這一次殺手第一次覺得平平安安是福。
“轟隆!”
突然遠處靈龜島上一聲巨響,像是地震。這聲音震得船上的玻璃嗡嗡作響。
“什麽情況!”
鬼葵衝出了船艙,徑直走到瞭望台,觀察情況。
船上的人立馬朝著遠處張望,可是沒有人能看清楚島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除了已經凝氣期修者的鬼葵。
不過不是因為作為一名修行者,他擁有尋常人沒有的視力。而是這個船長手裡有一副望遠鏡。
通過望遠鏡。
鬼葵一眼就看到,島上有一個人。這人緩緩從地面升起,飛到半空中。
望著這一個人,鬼葵臉上露出驚恐。
“禦空術!築基期的修者!”
他不由緊張了起來。
可是作為老大,不能表露這一切,一定要給人一種什麽都擺得平的氣勢。
揉了揉太陽穴。
鬼葵冷靜了下來。
他盤算了一下船上和皮劃艇上的殺手,一瞬間嘴角有了一絲輕松。
“我有一百多人,加上那麽多武器,應該可以一戰。”
人足夠多,可以螞蟻吃大象。
估計了形勢還是有利之後。
鬼葵臉上又鎮定了下來。
可就在這時,他見到一把金色的大劍從大地之下飛上了天空,又浮在了修者的腳下。
“禦劍術!金丹期修士!”
鬼葵一下子面色慘白,他慌亂了。
這一位鬼門的統領立即從瞭望台往駕駛室跑。
他揮舞著軍刀,朝著開船的大副,喊道:“掉頭!開船離開!現在!馬上!快走!”
四周的殺手一臉懵逼。
開船的大副一臉茫然地望著統領鬼葵,他有一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好好的戰局,為什麽要輕易放棄。
“轟隆!”
又一聲巨響。遠處的天空一道光芒閃耀,有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遠處襲來。
那是一道極光。
船上的人,看著那一道極光,一個個愣住了。
“好美!”有人說道。
可鬼葵面色一片死灰。他知道那是遠處一個人在揮劍。
極光便是劍意展現。
這光面有朝著船襲來,而是如一把巨劍落在大海之上,一瞬間激起驚濤駭浪。
海水被一分為二,豎起的海牆足足有數百米至高,露出的海底礁石也被一斬成了兩截。
海水中有無數的魚蝦在一瞬間死去,沿著海水飛向天空。
組成巨大海牆的一部分。
大海牆被劍斬起,又再落下。它便變成了一道海嘯,呼嘯著朝四周衝蕩。
海面上那些要登陸的衝鋒橡皮艇,遇見這巨大的海浪,一下子便成了不幸者。
一條條橡皮艇,猶如落在抽水馬桶裡的而煙頭,一瞬間不見了。
在橡皮艇上一臉惶恐,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殺手們,也在一瞬間去了另一個世界。
那裡有什麽味道,沒有人知道。
當大海嘯肆虐的時候。
鬼葵的一艘巨大的炮艦,已經調頭逃亡。鬼葵站在甲板上望著海嘯,他松了一口氣。
只要離開了那個修行者,無論是海嘯,還是泥石流,作為擁有特殊體質的自己。
怎麽樣都可以活下來。
他的能力是如橡膠一樣的延展能力和驚人的恢復力,子彈和刀槍都難以傷害。
而也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天際傳來。
“爾等敢動我靈島,豈能讓你們有命回去!”
鬼葵一愣,他面色一下子變黑,大修行者來追殺了!
他目光便落在大海之中。暗想跳入海中,那一位金丹期的強者,能不能找到自己?
可就在這時,一個老者突然站在了船的甲板上,站在了鬼葵的身邊。
和老者一同出現的,還有一把三尺長的鐵劍。
鐵劍沒有一絲花紋修飾,卻令人一眼見過便是畏懼。
鬼葵錯愕地望著老者, 他臉上立馬堆出一絲笑容。可沒有等他的嘴角擠出笑容,那一把劍便一劍斬落人頭。
又如一個死亡幽靈,漂飄蕩在船上,收割一條條生命。
驚恐的喊叫聲,絕望的哭泣聲,每一種聲音有不同的情緒。可是落入老者的耳朵裡,沒有一絲區別。
都是要弄死。
“螻蟻不堪一擊!”老者說罷,他身子又浮在空中,朝著劍一揮手。
劍化作了巨劍。
一劍落下,大海之上的炮艦便斬斷成了兩截。兩截船身,便傾斜著緩緩落入海面之中。
轉眼間,消失在了海面之上。
大海也漸漸平靜下來,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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