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硬接慕紅塵專破防禦的破定技·芳華一瞬,再加上幽羅神器不可阻擋的絕世鋒芒。
雖然早有防備,但卻低估慕紅塵,加上高估自己的刀槍不入之身。
此時的殺僧不留佛身上的猙獰劍傷,便是付出的代價。
扯下早已被劍氣劃破而無法遮體的上衣,赤著上身的殺僧不留佛望向慕紅塵。
猩紅的雙眼,如同凶獸顧盼。
“好久了,久到我都忘了上次受傷是什麽時候,小子,報上名字。”
“空離無衣慕紅塵!”
“這身上的劍傷,把你打死後,我會一直記得你的名字的。”
“呵!”
聽到狠話,慕紅塵一聲冷曬,卻是面露不屑。
受傷的野獸更加危險,慕紅塵謹慎應對間,卻也絲毫不懼。
幽羅緩緩抬起,劍指眼前敵人,雙方對峙間,氣氛一時冷凝。
寧靜,是風暴來臨前的寧靜。
正要開啟新一輪的戰鬥,忽然,一股冷肅的殺氣自遠方快速逼近。
風停了,雲靜了,樹林凝滯半空,現場陷入黑白世界。
一股異力影響慕紅塵思維,欲要遮蔽五感。
同時慕紅塵也察覺到了空間發生變幻。
虛空天賦自啟,輕輕一震,掙脫束縛,隨後手腕一轉,劍光一閃,幽羅紫芒劃破黑暗世界。
再轉眼,世界再現光彩。
然而片刻耽誤,現場已無殺僧不留佛蹤影,地上遊子安也不見蹤跡。
“嗯,人已不見。殺僧不留佛,那是留殺名家嗎?血榜啊。”
慕紅塵回憶方才的感覺,若有所思,喃喃自語。
“安仔,噗!”
受到重傷的泰逢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等到慕紅塵破掉空間結界,才發現現場已無遊子安蹤影了。
擔心遊子安安危,不由得大叫一聲,卻牽動自己傷勢,吐出一大口鮮血之後昏迷了過去。
被打斷沉思,慕紅塵放下對血榜的擔憂,來到泰逢面前。
居高臨下的看著陷入昏迷的紅發之人,神色莫名。
泰逢,識界五神之一,天生瀟灑率性,允文允武,慣於獨來獨往,我行我素,是識界中唯一不受玄貘控制之人。
手中常把玩一顆小金球,能於戰鬥中幻化為熒魅劍。
對妹妹蘇苓有求必應,寵愛有加,後來與遊子安,也就是須彌如來藏宗女薩安平安退隱。
識界之人有魂無體,可依附於人之軀體。
但來到人界,擁有了肉身之後卻也有了弱點,大半實力會被封印。
如今殺僧不留佛新出場,勢鋒正盛,但泰逢如此容易落敗,也有人間軀體無法發揮全力的原因。
糾結了一會兒,慕紅塵還是將泰逢帶離現場。
琴音繞叢林,心在彈奏間,顫抖。
聲聲猶如松風吼、又似泉水匆匆流。
激蕩琴音,是志存高遠的昂揚向上,更是萬事掌握在心的自信。
受到琴聲吸引,東方羿走出學海無涯,來到一處涼亭。
只見一人獨坐,彈奏著未知的琴曲。
東方羿也不著急打斷,等到一曲奏完,才出聲道。
“刻意以琴聲引我來此,你是什麽人?”
“日盲族,太陽之子,千葉傳奇。”
“嗯,我與日盲族素無瓜葛,你……”
東方羿心有納悶,千葉傳奇卻成竹在胸。
“此次相見,不就有了認識嗎。”
聽到千葉傳奇如此有趣的回答,
東方羿哈哈一笑,隨即沉聲道。 “告知吾,玉陽君要帶織羽長心要來學海無涯的,是你吧?”
千葉傳奇看到東方羿終於反應過來了,嘴角輕揚,拍手稱快。
“果然不愧是號稱狡狐的學海教統。”
“狡狐?這還是吾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
“狡詐如狐,此是吾千葉傳奇對你的評價,第一次聽聞很正常,若教統喜歡,我可以替你多加宣傳。”
東方羿諷笑道。
“你是何人,有什麽資格評價與我?”
“就憑我是千葉傳奇,日盲族,太陽之子。”
若不是東方羿察覺此人根基不凡,而且背後更有日盲族這個勢力存在。
東方羿此時恐怕早已拂袖而去。
不願再聽這狂妄之人多說妄言。
“直說來意吧。”
千葉傳奇看到東方羿已有不耐,也不說廢話,直視東方羿。
“我欲與學海無涯聯盟。”
“哦,聯盟?既是聯盟,必有共同敵人,那吾之敵人又是誰呢?”
“當今武林,能對日盲族與學海無涯造成威脅者,除了玉陽君統率的朱翼皇朝,又能有何方勢力呢?”
“朱翼皇朝,玉陽君。”
想起前幾日玉陽君帶著織羽長心,差點進入自己的大本營。
若非東方羿及時趕回,後果不堪設想。
至今東方羿回想起,還後怕不已。
對於聯盟日盲族,東方羿心有意動。
千葉傳奇卻是不慌不忙,隨即又說了一件事。
“為了吾等聯盟之事,展現我能與你聯盟的能為。吾還可以告知你一個小小的消息。”
“哦?”
“前幾日送信給你的是我,邀請玉陽君帶織羽長心來訪學海的,也是我。”
“你。”
東方羿一聽這話,臉色一變。
千葉一語道破學海危機來源,涼亭之內,頓時殺機滿盈,劍拔弩張。
好似沒有發現東方羿的殺機,千葉傳奇反問東方羿。
“如何,吾可有與你東方羿合作的能為?”
現場一片寧靜,卻是殺機未散,氣氛冷凝。
隨即東方羿暢懷一笑,隨後拱手道。
“哈哈哈,好一個日盲族太陽之子,千葉傳奇,翻手為雨,覆手為雲,東方羿領教了。”
好似從未動過殺意,東方羿散去殺機,隨後與千葉傳奇暢談了起來。
而所討論的對象,正是朱翼皇朝,玉陽君與織羽長心。
詭計多端的兩人,隨著交談,一條條針對玉陽君的計策自嘴裡吐出。
聽聞如此狠辣的計策,兩人相視間,暗自提防,同時也生臭味相投之感。
殘陽照地,余暉散落樹梢,躺在樹林中的人,睜開眼,驚坐而起。
“安仔!”
“你醒了。”
旁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泰逢才回過神來,昏迷過去最後一眼,看到自己的兄弟已被那個長的很凶惡的人帶走了。
轉眼向一旁看去,只見一人坐在石台上,搭拉著一條腿在半空中,手中一壺酒,正悠然的往嘴裡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