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東西還是先“吃”你? 配點:就時間而論,都不是時候呢
從三河回到武藏野上,頗有點千辛萬苦的感覺。
這句話當然是針對著三河警備隊的副隊長長尾小鳩來說的。其本身作為三河的警備隊,原來的職責即是保護三河對外的守備問題。但是如今既然三河已經全部化為灰燼了,那麽跟隨奪權者來到武藏避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最少,不用擔心會被聖聯收編,然後被丟到哪個不知名的小地方去。
“不過你還真是夠大膽的啊,明明都背著天大的罪責了,竟然還敢跑到我這裡討吃的。”
右舷二番艦,靠近多摩表層部的中央的街道,在那裡的路道上的快餐廳。
中年的女性,店主靠在擺放麵包的玻璃櫥窗上,向艾因露出嘴角的笑容。
“我到不記得我什麽時候背負著這樣的罪過了。但是啊,就算真的被捉住了,能夠在進監獄之前還能品嘗到伯母的麵包,果然一本滿足啊。”
於是,一進門就看到這樣一幕的正純隻覺得自己滿頭滿頭的黑線流淌著。
“喲,正純也來啦?果然青雷亭的麵包有著難以抵擋的滋味呐。”
“阿拉,這張嘴真會說呢!”
“哪裡,我一向都說有什麽說什麽的。”
這一幕真的是好假啊。正純,以及長尾都不由得對眼前這一幕冒出如此的想法。正純更是,把剛到嘴邊的教訓的話都咽了下去。這樣子果然成不了傑出的政治家吧?不不不,是根本連蹩腳的政治家都算不上,在真正的老家夥面前不過是隻倉鼠罷了。
“不過正純呐,來這邊什麽的,真的好麽?”
從櫃台底下拿出兩杯牛奶的女店主這樣向正純詢問著,同時,
“對了,還有那邊警備隊的小姐,兩位都要來杯牛奶嗎?我請的。”
長尾偷偷看了艾因一眼,發現她的上司並沒有任何不滿之後,立即歡呼一聲撲向了旋轉座椅,端起牛奶“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正純則一邊想著從父親的秘書口中聽來,最終得出的結論,一邊有點無力地走了過去。
教導員側,也就是葵他們,現在並不具有任何方式和程度的權力。也就是說,武藏的王和暫定議會的指示成為了唯一的選擇。而迫於聖聯方的威壓,暫定議會方又只能選擇承認赫萊森公主的自害,移交出武藏這條路走。雖說換個角度而言,這是對整個武藏來說,傷害最少的一種選項。可不知為何,正純總是覺得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
“武藏的暫定議會那邊的人說,今天還是不要去那裡比較好。”
“也就說那群老狐狸已經決定了要放棄赫萊森了是嗎?”
艾因冷不丁的發言,打斷了正純的思路。不過也確如少年所說的,這是暫定議會下達的無可挽回的決定。說不定,只要等赫萊森真正完成了自害以後,大家的情緒就會穩定下來了。
想著這種正純自己都不信,自己都接受不了的結局,正純欺騙著自己。
“但是啊,不論葵還是艾因,不都正想方設法的試圖拯救赫萊森呢嗎?雖說葵那個混小子能做到什麽程度令人懷疑,可是艾因的話,果然還是一種讓人信得過的感覺啊。”
女店主眯起了眼睛,提起了這個一夜之間就使得正純難以啟齒的話題。
“雖說哥哥對妹妹的愛能夠換回突破天際的力量,但要是比這種程度的話,工口狂的葵似乎能夠爆發出更強更不可思議的程度呢。
” 哎?難道葵那家夥不是單純的發情嗎?什麽時候連工口都能成為力量之源了?
“不過正純啊,你有沒有思考過‘如果武藏不同意赫萊森自害,並將她救回來’的後果會是怎樣的嗎?”
正純什麽也沒說,保持著沉默。
……救出赫萊森嗎?那就意味必然會和意大利發生全面戰爭。就算這方面姑且不說,眼下的三征西班牙也絕對不會這樣容易的讓武藏好過。再加上依靠聖譜方的英國等國家,就是說不打倒全世界是不可能的。而相對的,救出赫萊森就會獲得武藏自治的主權……哎?
這、這個不是我昨晚頭腦昏昏的時候思考的東西嗎?而且就算獲得主權了,武藏卻也要面臨著與全世界為敵這方面的嚴重問題啊!簡單而言,真的是百害而無一利。
“嘛,看到正純你這副沉思以及時不時緊皺眉頭的苦相,就知道你一定為這件事而苦惱了許久吧?本來呢,我說不定還會責問正純你昨天晚上為什麽不救救那個孩子什麽的,結果不是不救,而是無可奈何吧?”
女店主像是輕輕笑了笑的吐息猛然讓正純驚醒,等她略有慌忙的抬起頭的時候,對上了少年漆黑的瞳。那雙眼睛就像是平靜的湖水,沒有動搖也沒有期盼,仿佛他說問的問題和他本身不相乾似的。
但他還是問了。
“那麽,姑且把之前這個問題放下。畢竟這個問題的結論就只有‘救出赫萊森會對武藏造成危害’而已。可是,假如‘救出赫萊森’會對武藏野帶來必需的好處呢?”
必需的好處啊……正純咬著自己帶著白色手套的大拇指,兩眼緊緊盯著不遠處的一片空曠。
確實,對於武藏來說,獲得主權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處。那時候的武藏無論做出什麽樣的舉動,只要沒有正面危害到他國的內政和軍事,那麽武藏就算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了。
可要這樣做的話,首先就要先和世界各國交戰,結果不是可有可無嘛?不…等等……為什麽非要開戰呢?赫萊森作為本國的公主,也就是下任的王,為什麽非得受到聖聯的處置不可?如果站在這個角度上,豈不是說只要處理好聖聯和西班牙就萬無一失了嗎?
正純沉默了。
心頭的思緒依舊不斷的湧動著,已經到了連她自己都阻止不了的地步。明知道那是歪道,那是她的身份不應該去想的事情,可是作為政治家作為思想者,已經停不下來了。
所以,抓準時機的艾因,發出了最後一問:
“在以後的例子全都達成的情況下,如果我能解決掉這件事的不利方面,那我們應該做出的最終選項呢?”
到這裡,已經無論是不是政治家都能做出的最佳判斷了——救出赫萊森。但是……
“喂!八嘎!你該不會是想要同時面對聖聯和西班牙吧?這是純粹的找死行為!”
“喂喂,你才是傻了吧?”艾因好大力的一記彈指崩到正純雪白的前額上,立即讓其後仰過去。而後,少年看著雙手捂住額頭,快要流出淚來的正純,直言道:“明明都知道是找死的行為,我什麽要去做啊。”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不過似乎艾因也沒有真的說要去和兩國硬拚就是了。
“如何與他國避免單純武力上的爭鬥,那不正是你們這些政治家們該思考的問題麽?為今之計,當然是先想辦法避免與聖聯和三征西班牙的武力衝突吧?”
……好厲害
真的好厲害。明明就不是政治家,卻要比我想的多得多。還不只是如此,雖然他自己沒說,但是對如今這個局面明顯已經是全面掌控了。比起葵那種摸不著頭腦的說法,這邊的更加正經啊,要不要做呢?
可是,來不及了吧?因為她下午六點鍾就要喪生了啊。
……想要救她嗎……
就在正純這麽想著的時候,聽到了聲響。
傳自自己的腰部。在白色的pocketbinder中有鈴聲響起,那是便宜貨的與手機似是而非的東西在宣告著有人在呼叫。正純掏出來一看,對方是,
“正純,是我。”
本多正信,是自己的父親。
同是本多家的子嗣,這個頗有些專斷獨行的中年政治家根本沒有等待正純的回答,直接就那麽說道:
“剛才根據通報,已經判明了武藏Ariadust教導院發生了由學生組織的反抗活動。”
“反抗?”正純瞄了一眼艾因,還有那邊和女店主聊得開心的三河警備隊副隊長長尾小鳩,“是什麽樣類型的反抗呢?如果說是武力反抗,不是說不允許持有武裝的麽。”
“臨時學生總會,對有關‘赫萊森自害’一事持有相反意見的決議會,你明白的。”
……這不是就要正面和聖聯發生衝突了嗎?喂喂,著什麽急啊,這邊才想到一個好主意的,你們那麽激動做什麽啊!這樣豈不是直接變成最壞的情況了嗎?
就在正純這樣思考的時候,艾因衝著那台便宜貨打了個招呼。
“那邊的,是本多正信吧?”
就這樣直呼姓名。而正信顯然也沒預料到正純竟然會在艾因的身邊,所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回答道:
“……是,艾因大人。”
“剛剛你的話我已經聽到了,葵他們打算舉辦臨時學生總會來違抗聖聯是吧?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讓我和正純一起去辦吧。雖說我現在的身份確實有點敏感,但怎麽說都是三河的實際掌權者吧?如果連三河都阻止不了他們的話,就無話可說了吧?”
像是思考其中的利弊,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沉默。通神那邊的正信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連呼吸聲都暫停了,所剩下的只有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接著,話語又接著繼續下去了。
“……正純,一切就拜托你和艾因大人了。你明白自己該做些什麽吧?別亂想!按照自己應有的身份去做!”
“啊……是!”
這個,是自己來到武藏之後父親第一次對自己的期待吧?
“很好。”隨著這句話,正純似乎都能感覺到那邊的正信正點著頭,“那麽艾因大人,正純就拜托你了。”
“放心,我會照顧好令嬡的。”
在正純還沒徹底思考明白之前,通神就已經切斷了。同時,艾因也已經向長尾下達了帶領跟過來的三河警備隊保護好居民區的任務。
“嗨!請放心吧!隊長,這裡的一切就交給小鳩吧!”
志氣滿滿的元氣娘少女拍著大小正好的酥胸……
…………………
等下等下……剛剛,艾因說的是令嬡吧?是令嬡吧??沒聽錯的對吧???
那一瞬間,正純就囧了。隻覺得心中好像有兩萬五千隻草泥馬狂奔而過一樣。
我勒個去!原來這廝知道我是女的啊!!!!!
PS:壯哉我大境界線!然後,看看我到底能維持到什麽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