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莫子棽來到了賓館後面的荒地上,果然就如他所說的那樣,四處雜草橫生,人跡罕至。
在這片空地的不遠處,是一條小河溝,遠遠的就散發出了一陣陣熏人的臭氣。看來,那裡已經是一片死水了。
不得不說這裡的環境真的是髒亂差,不明白住在這家賓館的人是怎麽想的,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價錢便宜?還是因為這裡根本就是個“三不管”的地帶。沒有人會管你是誰,也沒人會管你什麽年紀,更沒人理會與你同行的是誰。什麽十八歲禁止入內、開房必須刷身份證之類的條條框框都不存在了,這才是這家旅店生意火爆的根本原因吧。
慕森站在這個賓館302房間的位置下,揚起頭看去。那個後窗還是開著的,裡面偶爾會有一兩個工作人員的身影從窗邊走過。
在大大小小的賓館中,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房間內的窗戶是不能完全打開的。這是防止意外發生的一種手段,也算是一種安全保險。不然的話,每年不知道會有多少想不開的人跑去賓館跳樓自殺。畢竟,誰都不願意死在自己的家裡,讓自己家以後都籠罩在死亡的陰影當中。賓館就好說了,開間房,不需要任何責任,也不用有什麽心理負擔。
可是這個賓館的後窗,卻不屬於那一大部分之中的。它可以完完全全的打開,窗扇的大小程度也足以容下一個成年人跳下來。
慕森觀察這些,並不是為了檢驗這個賓館的設施到底有多麽的不合格,而是想確切一些的證實,那個窗口是可以容一個人出來的。
可現在的問題是,302樓下的雜草叢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屍體。
慕森蹲下身,仔細的觀察著草叢。莫子棽這時也蹲在了他的身邊,點指著一片被壓倒的雜草說:“這上有一些血跡,是滴濺血跡。但是血量很少,只有那麽幾滴。不過這也情有可原,因為死者在樓上的失血量,已經至少超過了人體總血量的四分之三。還剩下的血液不多了去,即使他掉了下來,也不會有大片大片的血跡了。”
慕森疑惑的抬眼問道:“那麽多的血,怎麽處理的?難道是……”慕森已經想到了一個最簡單的答案。
只聽莫子棽回道:“沒錯,是衛生間。我們在浴室的下水道排水孔縫隙處做了魯米諾檢測,結果為陽性。在熒光的角度上來看,你才會發現那間屋子裡曾經的血液量有多麽的驚人。”
慕森拉著莫子棽往外走了幾步,然後指著那片地方說:“子棽,你看。這裡的野草那麽旺盛,又沒有人來,可是唯獨直對著302窗口的那片草,被壓倒了。”
莫子棽微微的眯起眼睛看了兩眼說道:“是,那裡的草確實有被重物壓過的痕跡。可是你看那像人形嗎?如果凶手是從樓上將死者拋下來,再從這裡將屍體拖走的,那不可能不留下血痕啊。”
正說著,一旁的吳隊長插話道:“對啊,也不可能沒人聽見啊!那得多大的動靜!”
慕森環視著四周對吳隊長回道:“和這裡的噪音比起來,一個人從三樓掉下來的聲音也不會有多驚人了。”
吳隊長愣了一下,又問道:“那屍體呢?慕老弟?你分析那麽半天,到底分析出什麽來了,能不能給我點兒最簡單直接的答案?你們那些繞來繞去的話我聽著太累了。”吳隊長說著,還忍不住揉了揉眉頭。
慕森轉過身,指著遠處的河溝說:“他大概就在那裡。”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那條散發著臭氣的河溝,就好像他們聞到的臭氣都是來自於屍體。
吳隊長看了看河,又看了看慕森,然後有些質疑的說:“慕老弟,我不懷疑你的推理能力,可是你真的確定屍體在河裡嗎?咱們的莫大法醫剛才可是已經說了,除了這裡有一點滴濺血跡,根本沒有拖行的血痕。那屍體是怎麽從這塊草地上完全沒有痕跡的跑到河溝裡去的呢?飛簷走壁會輕功?還是燕子李三水上漂?”
面對吳隊長的質疑,慕森很從容的解釋道:“凶手可能有一個事先放在這裡的載體來移動屍體。這附近沒有拖行的血痕並不代表沒有其它拖行痕跡。只要將屍體妥善處理放在某種載體裡,是可以做到不留下血跡的。這樣一來,就會造成你剛剛所說的錯覺。好像屍體從樓上掉下來之後,就不翼而飛了一樣。”
吳隊長聽的有些迷糊,不過還是吩咐著其他警員們開始準備打撈工作。
慕森又忽然開口提醒了句:“屍體身上很有可能綁了東西,沉到了河底。找的時候多費點兒力吧!”
吳隊長有些吃驚的看了看四周問到:“這裡難道還有這種線索?”
“沒有。”慕森泰然的回道。
“那你為什麽那麽說??”
慕森想了想,最後看向吳隊長解釋著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你看看這四周,到處都是堆積的修路或裝修的廢料,如果我是凶手,而我又打算將屍體丟進河裡的話,我是一定會在他身上捆綁重物,以此來拖延他浮上來的時間的。”
“……好好好,我這就派人開始打撈。你們繼續吧……”吳隊長自知和慕森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不到一起去,所以也就不再廢話了。因為吳隊長是以正常人的普通角度去看事情,而慕森這個怪物卻可以從變態殺人犯的心理上去看事情。這樣一來,注定他們在分析案情的時候,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唯一能和慕森有共鳴的,當然也就只有莫子棽了。就比如他現在,根本沒有理會慕森和吳隊長的交談,而是自顧自的在那片被壓倒的草叢裡蹲著,好像是在觀察著什麽。
慕森走了過來問道:“怎麽,這些草有問題?”
莫子棽微微的偏著頭,然後思考了片刻回道:“我看著這片草的形狀總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如果我們能知道這形狀是什麽,也許就能知道運屍的載體是什麽了。”
慕森看著那片被壓倒為弧形的大面積雜草,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PS:對不起,藥物的反應沒過,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只能兩千交差了。住院不方便,希望你們能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