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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被殺就會死》第43戰 魔化者的黎明 (六千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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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對誰最終都會變成燭晝的恐懼,芙妮雅駕駛著自己的機甲快速出發,以幾乎是逃難一般的感覺遠離了某位原初燭晝,前往了戰場前線。

這一次,她準備去擋住追兵中的神意和可能存在的災境強者,毫無疑問,這將會是一場苦戰,但和面對燭晝相比,果然還是顯得過於輕松了。

“跑什麽跑,搞得我好像會吃人一樣……”

微微搖頭,蘇晝對芙妮雅的態度略微不滿:“這家夥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導師!”

至於災境強者,蘇晝認為出現的可能不大,畢竟這個世界上每一位災境都是高層領導,絕不至於浪費時間至追擊一群魔化者這件小事身上。

反倒是太陽皇,因為他又頗為神秘的意志附體之法,再加上他想要借助魔化者來測試蘇晝的實力,所以如若蘇晝沒有將對方的分體意志當場剿滅在希光高塔的話,那麽他肯定會轉移區域,對這座城市出手。

芙妮雅和西塞羅的實力應該足以擋住這一波攻勢。

蘇晝能看見,這座城市中的魔化者熱情十足,興致高漲,因為自己的出現,有了主心骨和支持的他們不再慌張,這有支柱和底氣的感覺就是和以前不一樣。

因為魔月之光而被遺棄的城市,在魔化者的口中名為流浪之地,一共有超過五萬名魔化者聚集於此處,如果不是勢頭太大,迅速引得阿斯莫代帝國官方注意,恐怕會有超過十萬名魔化者被吸引而來。

這麽多人,食物也是一個問題,幸虧流浪之地的生態模塊運轉還算是完好,源能催熟的作物加上路過狩獵的源能野獸,勉強也能供應這些人口食用。

一路這麽疾馳而來,他們的確很辛苦。

但現在,苦難是時候結束了。

此時此刻,已經深入前線的西塞羅正在大聲號召人群,就這麽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們不可能將數萬名魔化者訓練成令行禁止的軍隊,但至少也聚集了一批有著強大源能技藝,也敢於和軍隊作戰的勇敢魔化者。

這群人便是魔化者軍隊的雛形,他們在西塞羅和芙妮雅的帶領下擊敗了好幾支意圖剿滅他們的部隊,並且守住了這座移動都市,讓芙妮雅有足夠的時間將其重新啟動。

但也因為他們過於傲人的戰績,正式的中央軍團便直接出動,前來剿滅他們了……擋不住,自然就是滅亡,可倘若能擋住,那他們的這支隊伍注定名噪天下!

“起身,我們要開始反擊!”

他大步在一群群身著簡陋衣物的魔化者中行走,西塞羅的聲音宛如雷鳴,這位中年雇傭兵可以清晰地看見自己身側的那些人連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沒有,他們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黝黑亦或是青紫,滿是傷疤和血痂,魔化帶來的血肉畸變更是隨處可見。

“準備源能炮!”他如此下令,然後步伐不停。

源能炮的發射需要大量的源能結晶進行填充,西塞羅很清楚他們這些魔化者不可能有豐富到可以當成彈藥打的源能結晶,這樣一來,他們想要發射炮彈,就必須用自己的力量去填充。

幸虧魔化者多多少少都能掌握一點源能,依靠人數輪流上,總是可以正常發射。

男人沒有半點覺得不對,因為他將親自負責填充最大的那一台護城炮,也只有已經進階至心光,凝聚出了初步心光體的西塞羅可以填充那種龐然大物。

而就在西塞羅所過之地,不斷地有人起身,跟上。

他們衣衫簡陋,面有菜色,肉體畸變,但他們的神色堅定,寡言少語,

只有在起身離開家人時,他們才會輕聲互相說幾句普通人難以聽清的簡單詞匯和斷句。西塞羅一開始也不知道這些魔化者同胞們究竟在說什麽,但他卻知道,每一位隨他上戰場的魔化者都會這麽說,兒女會對父母說,父親會對妻兒說,妻子會對孩子說,老人會對年輕人說。

無論是友人還是陌生人,他們都在低語,這一幕簡直就像是邪教徒之間互相用難以理解的異界語言交流,但西塞羅卻知曉事實並非如此,那些簡短的言語意思很簡單,甚至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簡單。

“復仇!”

西塞羅站在隊伍的最前方,他引領者眾人前進,走向城市邊緣的陣線,這位中年雇傭兵高聲怒吼:“時候到了!”

“就是現在!對那些不將我們視作人類的惡徒和貴族復仇!”

“復仇!”“復仇!”“復仇!”

所有緊跟在他身後的人都同樣齊聲怒喝:“就是現在!”

魔化者是城市的燃料。

魔化者是被欺辱的弱者。

魔化者是社會的殘渣。

魔化者是不可接觸的賤民。

魔化者……魔化者……是啊,雖然魔化者並不是沒有錯,魔化者只要發狂,就足以摧毀一條街道,就能夠衝破五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陣線。

魔化者一旦失控,就會是一場小小的天災,一場會讓其他人蒙受損失的人禍。

甚至,就連魔化者自己都接受了,他們的確是應該被社會排斥的無用之人,他們的確是不應該靠近人群的卑劣者,他們甚至都要承認,承認自己活該如此,理應如此。

成為魔化者,就是自己倒霉,大部分魔化者甚至憤怒都不曾有過,只是哀歎倒霉的為何是自己。

他們馬上就要被馴化,成為真正的,自認低等,自認卑劣的人形畜生——他們的確有錯,所以這一切大概就是宿命的報應吧。

——這個充滿困難的世界並不愛著它的子民,而魔化者就是萬物獻給世界的祭品。

甚至有這樣堪稱瘋狂的言論出現,並喧囂其上。

直至一座屬於魔化者的城出現。

一座沒有任何其他普通人,完全由魔化者組成,即便發狂,即便畸變,也不過是魔化者自作自受的城。

直至,普通人就連這一座破破爛爛,幾近於被廢棄的城市都不願意讓魔化者擁有,憤怒地要將他們全部剿滅,不允許他們有任何活的有尊嚴的可能為止。

魔化者們,才真正地驚愕,震撼,然後,憤怒了起來!

直至那時,他們才終於明白,只是一味地放棄,終究就無處容身。

此刻,遠方追兵艦隊已經浮現在地平線,初現崢嶸,西塞羅率先將手按在了身前護城炮的聚能水晶上,炮管之上,一格格填充的源能水晶閃耀光芒,這光芒並不耀眼,卻照亮了一張張充滿了堅毅與憤怒的臉龐。

沒有炮彈,就用自己的源能和靈魂作為炮彈。

沒有城牆,就用自己的血肉和骨骼作為城牆。

站立在最前線,他們能看見夕陽已落,黑暗覆蓋世界,黯淡的月光之下,一艘艘耀眼的戰艦之光自遠方升騰而起,它們的引擎呼嘯轟鳴,正如同山崩海嘯一般奔襲而來。

“開炮!”

但是,伴隨著一聲簡潔有力的發令聲,登時,大氣便開始顫動。

一道道源能弧光在黑暗的半空中劃過明亮的光弧,宛如長虹一般劃過大半個視野,朝著遠方的艦隊投射而去。

千千萬萬耀眼的流星迸發又墜落,帶著令大氣呼嘯的衝擊波和爆炸。

遠方艦隊的陣型有些散亂,但仍然穩固。他們撐起了源能護盾,但是速度不可避免的放慢了。

但這還不是結束。

“繼續!”

西塞羅再次下令,第一批已經源能超負荷昏迷的魔化者被其他人搬下去,而第二批魔化者來到前方,沉默地為源能炮供應屬於自己的力量。

然後又是一輪呼嘯與爆炸。

而就在這呼嘯和爆炸中,一台紅白二色的巨型機甲正在夜空中急速飛馳,芙妮雅要趁著艦隊被城市炮火減速的時候前去截擊,爭取不讓城市進入艦炮射程之內。

指揮塔的頂端,蘇晝俯視著這一切。

“魔化者之前從未反抗過。”

他低聲自語,語氣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慨:“數千年來,他們一直都覺得成為魔化者是可恥的,是給其他人添麻煩的壞事,他們自卑,自輕,自賤,他們甘願讓自己和泥水一同被踐踏,死也不敢向前踏出一步,沒有任何人比他們還要低賤卑微了。”

“但現在,他們卻有了勇氣。”

因為,他們有了希望。

蘇晝沉默地環視著整個城市的人心,他能感覺到,有願力正在凝聚,那是純粹的光輝。

為何,魔化者會無法向前?

因為他們不知道路在哪裡,他們無法想象更好的未來,就像是這座流浪之城中的魔化者,在踏入這座城市前,絕對想不到自己還能被人公平對待,有一座不會有人歧視他們,自己可以像是人類一樣生活的城市可以容納他們。

治好自暴自棄所需要的藥,便是希望。

有了希望,就有了願望。

有了願望,人就會行動起來。

當然,一部分人可能會選擇對神祈禱,期待神為他們實現。

但另一部分人就會選擇站起來革新。

“我並不需要去當神,雅拉,我可以,但是沒有必要。”

蘇晝喃喃自語,他凝視著這正在整座城市中燃起的漫漫火星,輕聲笑了:“我只需要讓他們知道,自己可以有,可能有,將會有更好的未來——他們值得擁有這一切。”

“然後,他們便會伸出手,自己去奪取那樣的未來!”

“神不救不自救者,多元宇宙,乃至多元宇宙之外都是如此。”

而赤色的蛇靈趴伏在男人的肩頭,祂甩動著尾巴,目光悠遠:“哪怕是許願,起碼也要在祈禱的時候說清楚願望和地點,這樣有時間的神才會去實現。”

“蘇晝,接下來,你要做什麽?”

蘇晝沒有說話。

他向前伸出了手。

就在不久之前,來自海濱之都的厄馬斯為他提供了一件來自羅澤利亞的禮物。

那位有著複雜過去的災境強者對蘇晝的所作所為非常滿意,現在全世界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希光結社這邊,海濱之都已經成功將自己的城市本體轉移到了海面上,哪怕是帝國海軍全軍出擊,也不可能阻止海濱之都的離開。

更何況,帝國海軍本來就分為三大部分,不可能全力以赴。

而這個禮物,便是以‘初耀聖岩’為核心的源能引擎設計圖。

羅澤利亞知道蘇晝最近得到了一大塊初耀聖岩,這份禮物絕對有用武之地。

雖然他不知道,初耀聖岩已經被蘇晝用來和燃薪神木融合,變成了神木之種,令神木重生,但這份設計圖對蘇晝而言,也的確意義非凡。

因為,這份設計圖,本質上,就是燃薪神木這一神木昔日還活著的時候,所擁有的頂級神通之一。

“永世之光。”

閉上眼睛,蘇晝的心中重現神通的脈絡,而他體內開始模擬聖日結晶的結構,將自己體內的神木之力,與燃薪神木的力量同化。

埃安世界,最初究竟是什麽樣的呢?

蘇晝猜測,那必然是一片黑暗吧。

因為只有在黑暗的世界中,神木才會汲取混沌黑暗,然後點燃自己,化作光芒,為自己孕育的萬物眾生提供生存所需的能量,進而衍生出一整個世界。

神說,要有光。這是創世之初。

而倘若是世界樹的話,那便是自己化身為光。

這便是燃薪的本意,燃盡混沌之薪柴,為世界放光明。

而名為‘永恆’的埃安大陸上,釋放光明的神木卻因為一些不明的原因而枯萎了,它的屍骸被點燃,作為太陽,繼續照耀世間,而它的精魂化作魔月,雖然為世間帶去災厄,但本質上,卻只是因為祝福過強而造成的意外。

蘇晝,想要複現那光芒。

沒有意外,沒有惡意,沒有過度的祝福導致的災厄和詛咒,普通的聖日光輝。

他想要展現出燃薪神木以身化作聖日時,想要展現給這個世界的光輝。

他想要讓這片就連生存都已經成為莫大難題,充滿了災厄和苦難的大地知曉,萬物最初的締造者,其實是愛著他們的。

就連魔化者,也在其中。

所以,在男人正在逐漸結晶化的掌心,有一點微弱的光芒正在無數結晶互相折射聚焦之間凝聚溫度和力量……然後,於千千萬萬次重疊和聚焦後,這一縷光芒點燃了源能。

一點火光,在流浪之城的頂端亮起。

緊接著,熊熊燃燒!

遙遠的希光山脈中央,高塔之上,燃薪神木的幼苗似乎有所感應,這顆嬌小的神木微微晃動枝乾,令自己枝頭燃燒的火焰搖曳,似乎是在和遙遠彼端的‘父親’呼應。

而與此同時。

“嘿咻!”

城市下方,西塞羅之女,塞西莉亞正在用力將一位因為源能耗盡而昏迷的魔化者戰士拖放在病床上。

加入了醫療組的小女孩,如今正在努力工作,幫助傷員,照顧受創者,並沒有因為自己是首領的女兒而留在安全的後方。

父親正在前方,為了所有魔化者,包括自己的未來而拚盡全力,那麽她也應該做些什麽,為自己,為了為自己而努力的父親而努力!

接連不斷地爆炸余波正在隱隱從遠方傳來,那過於浩大的爆破和轟鳴並非是城市中殘缺不堪的護城炮能夠發出的,顯然是芙妮雅姐姐的能力。

她正在與艦隊的指揮者戰鬥,塞西莉亞心中已經浮現出兩人纏鬥的模樣,紅色的機甲和強大的職業者互相搏殺,巨大的心光體在半空中咆哮,宛如山峰與流雲交錯,激發起漫天雷霆。

雖然芙妮雅姐姐腦袋多少有點問題,但她的確是個好人,她做的甚至比自己的爸爸還多。

塞西莉亞知曉,為了不辜負他們的努力,所有的魔化者都和自己一樣拚盡全力,為了能夠在未來可以安穩的生活。

“但是,為什麽呢?”

又急忙接過一位昏迷的魔化者,一位滿臉絡腮胡的大叔,塞西莉亞拖動著擔架,有些費勁地將其拖至城市深處的安全區中看護。

就在這過程中,女孩忍不住思考:“直到現在,我也沒搞明白,為什麽我們什麽都沒做,那些壞人就要過來殺我們啊。”

“明明我們只是撿了一個被人廢棄的城市,自己種田打獵養活自己,誰都沒有妨礙呀?”

“我們只是想要活著而已,為什麽還有人想要阻礙呢?”

這一困惑,縈繞於女孩的內心,她插了一把汗,並沒有深入思索。

因為這一問題沒有答案,即便詢問,也不過是一句‘從來如此’。

埃安世界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所以就仿佛是真理。

魔化者的頭頂籠罩著一朵烏雲,它遮蔽了光,帶來了無盡長夜,即便是想要活著這一卑微的願望,這黑暗也不允許,它要將所有魔化者都吞噬,變成自己的養分。

或許,這只是因為烏雲自己也想要活著,所以將魔化者視作代價和養分。

但即便是‘從來如此’,也不代表是正確的。

就在塞西莉亞輕呼‘喝呀’,鼓起力氣,要將昏迷過去的中年魔化者從擔架推到病床上時。

忽然,有一道光,穿透岩石和牆壁,穿過鋼鐵和管道,自上方而至,直抵這城市深處的安全區。

那是無色,柔和,帶著些許溫暖的光輝。

光芒所過之處,仿佛並沒有什麽改變,但是突然地,一旁本來正處於源能紊亂昏迷狀態的魔化者忽然悶哼一聲,這些本來應該沉睡幾小時,醒來也頭疼欲裂,渾身酸痛的魔化者有些茫然地自昏迷中醒轉,然後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

他們不痛了,光芒帶來流動的源能,遍經他們的肌體,帶走了所有停滯腐化,帶來魔化病的源能,也帶走了他們累計的疲憊。

“啊呀?”

而塞西莉亞更是有些愣愣地注視著自己的手臂,女孩的右手小臂處本來應該滿是畸形的鱗片和皮膜皺褶,那是先祖具備某種龍血傳承的證明,可魔化病卻將血脈中的榮耀以畸變的方式展現。

然而現在,這些畸變的身體部分卻正在逐漸地退轉,就像是時光逆流那樣,光芒中攜帶的源能閃動,它們撫平傷痛,逆轉異變,令瀕死之人復活,仿佛所有傷害都從未發生過。

溫暖的光芒,充斥了整個城市。

“這,這個光芒是?!”

前線,堅持著自己不倒下的西塞羅忽然感覺自己精神一振,所有源能都被抽空帶來的極度空乏感原本令他饑餓又痛苦,但現在,光芒恢復了他的體力,令這位指揮官精神一振,不至於當場倒地。

他驚訝地抬起頭,但還未等西塞羅轉過頭看向蘇晝所在的方向,這位中年傭兵便看見,遠方有盛大的金紅色蘑菇雲自遠方冉冉升起,光芒耀眼無比,聲音在過了好一段時間後才攜裹著衝擊波滾滾而來。

芙妮雅勝利了——在流浪之城的炮火支援下, 追擊艦隊無法追上城市,也無法幫助艦隊領袖擊敗那位先驅探索者,他們已經失敗,所以便減緩了速度,恨恨地注視著魔化者們的離開。

深邃的黑暗中,整個城市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向那亮起光輝的塔樓頂端。

白發的男人高舉右手,璀璨星光在其掌心閃耀,它熊熊燃燒,宛如初生的聖火火炬。

於幾近於無光的暗夜中,蘇晝點起了一顆星。

照亮了魔化者的黎明。

然後,便是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直抵星月雲霄。

——聖日歷,8284年,2月12日。

災月之年,冬。

希光結社成立於薄霧山脈,結社主斯維特雷教授鑿穿山脈,令沿海氣流得以與大陸交互,形成環繞舊薄霧山脈,今希光山脈的狂風之障。

同年同月,魔化者城市,流浪之城於阿斯莫代帝國南部貴族領出發,朝希光山脈行進而去,第十五集團軍受命出擊,被擊潰於諾森平原東側。

同年三月,希光結社接受流浪之城停駐於希光山脈外圍,結社主斯維特雷教授出手改造城市,為流浪之塵點燃燃薪聖火,證明為其庇護之地。

同年九月,希光結社再次壯大,數量超過十萬以上的各類魔化者自四面八方投奔至希光山脈,並依次在希光結社的指點下建立村莊和城市,環希光山脈魔化者居住圈已經成型。

希光結社正式成為橫亙東南兩地,雄踞東部地區的大型勢力。

同年九月十六日,北地蠻族大酋長親自抵達希光山脈,求見斯維特雷教授。

友邦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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