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要保密,對任何都不許說。”必須封鎖消息,如果讓二樓的人知道有一名虎視眈眈的殺手躲在暗處,人群立刻就會崩潰。
“我發誓,誰都不告訴。”小保安立刻舉手發誓。
老保安也發誓保密,我這才問道:“你們誰懂電工?”接線換保險絲一般人都會,但是破壞到這種程度,必須專業人士來修。
小保安說道:“電工早就回家了,唯一還懂一點的就是大廚,可他失蹤了。”
這可能就是廚子失蹤的原因,動手的絕對是內部人。
“就算大廚在這也不行。”老保安說道:“我們沒有替換的材料。”
我必須要接受一個殘酷的現實,很長時間都不會有電了。最先想到的就是手機,就算省著點用,最多也就堅持一天的時間。
手機沒電之後,通訊溝通就成了問題,和外界也將失去聯系,手機必須省著用。
“你們兩個都沒進去嗎?”我看到地下有腳印,非常清晰。
兩人一起搖頭。
“那就好,還有鎖嗎?”配電室也是重要的犯罪現場,必須保護起來。
“我去找。”小保安知道什麽地方有鎖。
趁著門還沒鎖,我讓老保安用手機照著,我跪在門口,幾乎把臉貼在地面上,仔細觀察腳印。
很奇怪,我沒有看到鞋印,破壞配電室的人穿的鞋沒有紋路,可能是一雙手工縫製的鞋。
城裡肯定沒有這種鞋。目測腳印不大,可能是個女人。
腳印的受力點分布均勻,足弓有些坍陷,長時間的重體力勞動所致。
種種跡象表明動手的是當地人。
這就奇怪了,大宇山的人怎麽想要殺死十八人,動機是什麽?
“你看這把鎖行不?”小保安拿來一把大鎖,鎖環有我小拇指那麽粗,非常的結實。
我把配電室重新鎖好,樓下就傳來急匆匆腳步聲。
大宇跑下來,直奔我而來。
“你怎麽在這?為什麽停電了?食物還沒有準備好?二樓的人的已經控制不住了,他們吵著要離開。”
大宇一口氣問了很多問題。
“你冷靜一點!”我抓著大宇的肩膀說道:“食物馬上就好,你必須穩住他們,不能讓他們單獨行動。山莊裡有一個危險的闖入者。”
“闖入者?”大宇更加不安。
“我會把他找出來。山莊裡可以照明的東西?”有了光亮,人的情緒就會穩定一點。
老保安給了我一把鑰匙,在山莊的後門有一個小倉庫,裡面可能有蠟燭。
兩人幫大宇送飯,我一個人去倉庫。
按照老保安給我指的路,我穿過廚房,繼續往前走。
外面更黑了,按時間算已經是傍晚,大雨還在下。
沙沙……沙沙……
停電之後,山莊更加安靜,靜到我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咯吱!
我聽到清微的響動,像是有人把門推開一道縫隙,一隻眼睛在門後窺視。
我放慢腳步,停頓了幾秒鍾,只聽到外面的風雨聲。
或許是我太緊張了,又或許是一陣風吹動了門,我繼續往前走,到了倉庫門前。
打開門一看,只有黑暗,什麽都看不到。
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倉庫有很長時間沒有打開過,老保安也不知道蠟燭放在什麽地方,我必須自己去找。
手機電量不多了,我拿出手機,按亮屏幕,熒光照亮我面前一小片范圍。倉庫比我預想的還要大,堆滿各種雜物。
在門口附近找了一遍,沒有蠟燭,看來必須要往裡走。
走了沒幾步,一陣冷風從後背吹過,我打了一個冷顫。
立刻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沒發現有什麽問題。
我繼續往裡走,沒有冷風,我又打了一個冷顫。
心裡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轉身一看,門口還是那樣,但是我覺得黑暗之中多了什麽東西。
“誰在哪?”我大聲喝道。
無人回答。
我轉身往回走,如果有人關上門,我就會被困在這裡。
雖然眼睛沒有看到,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手機屏幕發出的熒光一點一點照過去,各種雜物還是我之前看到的狀態。
就在我認為感覺錯了的時候,手機光照亮一張慘白的人臉。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似乎是一位老婦人,頭髮幾乎白了,被雨水浸透。一部分從額頭垂下來,擋住了她的臉。
視線穿過發絲間的縫隙,我看到一雙瞪的很大的眼睛,眼球布滿血絲,直勾勾的盯著我。
“你是……”誰字還沒說出來,女人猛的撲上來。
我下意識的防護,但是沒想到女人的力量大的出奇,直接將我撲到在地。
瞬間我就明白了,就是這個女人破壞了配電室,廚師的失蹤可能和她也有關系。
我伸手要推開她,女人的雙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力量非常大,像是一把鉗子卡住我的喉嚨。
她是要殺死我,反應過來已經晚了。這種情況下,我最多能堅持三到四分鍾,隨著體內氧氣消耗,反抗的力量會越來越小。
“為……為什麽?”我艱難的說道。
“報仇!報仇!殺死你們!還我孩子!”女人的精神好像有點問題。
她不斷的重複這句話,口水順著嘴角留下來,滴在我的臉上。
我從沒想過會栽在一個老女人手上,因為缺氧,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眼前發黑。
趁她不注意,我用右手摸出手術刀,準備反擊。
刀子在手上,但是胳膊卻抬不起來了,一點勁都沒有了。
這就要死了嗎?我似乎看到死神在衝我微笑。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 聽到一個女聲喊道:“你在幹什麽?”
接著我就聽到一聲尖叫,掐著我脖子的收松開了。
門口的光線本來就很黯淡,我的視線又很模糊,只能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糾纏在一起。
盡管看不清楚,但是其中一個女人給我的感覺特別熟悉,像是在我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女友呂潔。
“你來接我了?”我微微一笑。
只要能再見到她,死亡都算不上什麽。
“你還不能死!”我仿佛聽到呂潔的聲音。
接著一記重拳砸在胸口,原本快要停頓的呼吸重新開始,新鮮的空氣進入肺部,我大聲咳嗽起來。
等我恢復神智,看到攻擊我的女人跌跌撞撞的跑出倉庫,我一咬牙,扶著牆壁站起來,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