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稱讚她真是厲害,只是輕輕的一碰,就聽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輕點,你弄疼死我。”
“這會兒知道疼了,剛才跑的時候不疼?”我扶著她到門口坐下,腳踝還在腫,鞋穿不下了。
武琳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咬著牙問道:“怎麽樣,沒多大問題吧。”
“你想的美!”我沒好氣的說道:“傷筋動骨一百天,至少一個星期不能下地。”
“真的假的?你是在忽悠我嗎?”
我都不想和她說話了。
遠處傳來警笛聲,幾輛警車飛馳而來,一個急刹車停在少年宮門口。
車燈照亮我們,有些刺眼。
熊森和李飛看到武琳受傷,打開車門衝過來。
“沒事,只是崴腳了。”武琳扶著我站起,一蹦一跳的往警車移動過去。
我知道她要幹什麽,面具人離開時間不長,追上去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碰到。
她這時候需要冷敷,控制傷勢的發展,等到內出血停止後才能進行熱敷。她的傷勢很重,必須要去醫院處理。
“我知道了,真是囉嗦。”武琳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跳上去。
李飛趕快說道:“法醫的工具箱還有照明設備都在後備箱。”
“卸下來啊!”武琳急了。
熊森剛把東西搬下來,武琳就催促李飛快點開車走。
法醫的工具箱並不沉,搬下來的照明設備就有點重,特別是電池,我一個人可搬不了。
我拎著工具箱正要走,又一輛警車抵達現場,方叔和金磊從車上下來,時機選的真好,三人扛著沉重的設備往的樓上走。
“你們是怎麽找到這地方的?”金磊捏著鼻子,就快要吐了。
“章秋的一個同學給組長停工的線索。”說完我就愣住了,紅色面具男不像是偶然出現,或許他事先就知道了,等著看我們發現屍體。也就是說在網上提供線索的人可能是嫌疑人。
方叔問道:“你想到什麽了?”
“你得回警局,把提供線索的人找出來。”
“在這就行!”金磊指著他的背包說道:“我帶著電腦。”
我們加快速度,走進樓道裡,臭味淡了許多。看著方叔問道:“那個叫小娟的女人查的怎麽樣了?”
方叔歎口氣說道:“不好查,小娟這個名字很有可能是化名,我聯系幾個乾這一行老騙子,都沒聽說過小娟這號人。”
金磊說道:“說不定是從外地來的?”
“搞仙人跳也是有地盤的。”方叔說道:“外地來的想要乾活,得先和本地的把頭打招呼,得到許可才行,不守規矩的混不下去。”
“我覺得不像是單純的仙人跳。”說話間已經到了三樓,一上樓梯就能聞到屍臭味。
金磊捂著鼻子說道:“真臭!”
“旁邊有通風很好的房間。”我把設備都放在門口,方叔開始架設照明設備,金磊到旁邊的教室開始乾活。
這家夥隻用了幾分鍾就黑進武琳的電腦,我懷疑這家夥早就在系統裡裝了後門程序。
方叔假設大燈的速度也不慢,兩個大燈架在門口,足夠照亮整個房間。
“先別開燈。”我拿出紫外線燈,黑暗環境中效果最好。
我戴上護目鏡,站在門口,打開紫外線燈。
門口什麽都沒有,這在我的意料之中。
向前走了幾步,紫外線照到了塑料布。出乎我意料的情況出現了,塑料布上出現熒光斑點,密密麻麻遍布整塊塑料布。
血跡在紫外線燈下特別清晰,用了五分鍾,我就分辨出多種血跡。
濺落狀血跡,有血液之處受碰撞、打擊向四周濺散所形成的點狀血跡。常見於嫌疑人持鈍器反覆擊打被害人,濺落狀血跡中常夾雜拋甩狀血跡。
拋甩狀血跡,沾血的物體運動時黏附的血液因慣性甩離運動物體而留下的血跡。嫌疑人持械反覆加害被害人時常形成,可用來分析嫌疑人在加害被害人時所處的位置及揮動凶器的方向。
滴落狀血跡,血液受重力作用從一定高度呈自由落體滴落於載體上形成的血跡。一般用於分析加害過程中受傷人員的活動軌跡。
噴濺狀血跡,人體動脈血管破裂所形成的。噴濺狀血跡往往提示第一現場,即加害的起始位置。
這些血跡如教科書一般經典,幾乎能找到書中的所有血跡。我的頭皮有點發麻,這些血跡不可能是一個人的,被害人的數量要比之前多的多。
我後退幾步,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心情。作為一名法醫,被一塊血跡斑斑的塑料布嚇到,還好沒人注意到。
方叔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可能屍體太慘了,他去找金磊了。
調整好心情,我繞過屍體,走到牆邊,拿起斷頭台似的東西。
基本上只是一個木架子,但是沒有刀片,只有一個碗狀的東西,上面有螺絲可以擰緊,還帶有固定帶。
“靠,變態家夥!”我知道這東西是幹什麽用的了,也知道女人是怎麽死的了。
在十大酷刑之中,就有這東西,把被害人的腦袋上戴上這東西,碗狀的東西扣在頭上,旋轉螺絲,鐵腕不斷壓迫顱骨,被害人會非常的痛苦,眼睛甚至會爆出來,最後顱骨破裂,碎片刺入腦中死亡。
這東西肯定沒有地方賣,凶手自己做了一個。上面黑糊糊的東西是死者的腦漿,我趕快把它放在門口。
凶手和死者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以至於凶手要用這種方法報復死者?
帶著疑問,我準備進行屍檢,樓道裡傳來腳步聲。
武琳一蹦一跳的回來了,李飛和熊森跟在後面。
我還沒開口,她就罵道:“讓那小子跑了,金磊調一下附近路口的監控,看看這小子怎麽跑哪去了。”
“你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弄不好廢了。”我蹲下一看,傷口出現大片的瘀血。
“還忍得住。”武琳探頭往裡看一眼,看到裡面還是黑漆漆的,問道:“有什麽發現?”
“這次鬧大了,絕對是一個大案子。”我把塑料布上的血跡告訴她。
“真的?”武琳還有點不相信。
“還不確定是人血。但是我覺得最好還是和波哥打聲招呼。”我從工具箱中拿出特別試劑,只要沾到人血,人血液中的特殊物質和試劑發生作用,就可以檢測出是不是人血。
武琳扶著門框說道:“你快點查,確定是人血我再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