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琳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讓我在門口守著,她要進去探查。
抓賊最好的辦法就是人贓俱獲,才能讓她無法抵賴。
我對武琳的身手充滿信心,能打過她的女人真不多。
她一個閃身進了房間,很快就安靜下來,我盯著房中的黑暗,瞪大眼睛,想要捕捉到點什麽。
無奈房間裡光線太黯淡了,只能隱約的看到家具的輪廓。
經過漫長的等待,房間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拿出手機一看,才過去一分鍾。
拿著手機往裡照,隱約看到家具的輪廓。
預想中的打鬥聲並沒有出現,裡面太安靜了,一點聲音都沒有,很不對勁。
又過了一分鍾,還是沒動靜,我擔心武琳的安全,舉著手機走進房間。
我還能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在手機屏幕發出的熒光照射下,地上的血跡顏色發黑,看了一圈,武琳並不在客廳。
轉身向次臥走去,房門微敞著,我伸手推開門。
武琳就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像是僵屍。
“你幹嘛,嚇我一跳。”我說道。
“人跑了!”武琳的語氣有些憤怒。
跑了?
這什麽情況,我們從樓道上來,人影都沒見到一個,女賊是會隱身還是會飛?
就算會飛,她也要打開窗戶,開門又開著窗戶,會有風。
“你自己過來看!”
武琳拉著我走到次臥窗前,次臥在樓的背面,在窗戶的縫隙中還卡著一小段魚線。
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在製造密室案件中,經常會用到這種手法。
把韌性十足的細線纏繞在門窗的鎖扣上,出去之後再拉動細線,把門窗從裡面鎖上,密室完成。
這種手法在推理小說中很常見,因為用的太多,已經爛大街了,電影、電視、漫畫中都有類似的情節。
上高中的時候,我和呂潔說起這些手法,被她無情的嘲笑過。
“喂,你怎麽又走神了!”嫌疑人溜走了,武琳有些惱火。
我用窗簾抱著手,拽著魚線的一端拉出來。
女賊並不想讓我們看到魚線,可是匆忙之中又來不及收尾,留下這麽大的破綻。
我小心收好魚線,這也是線索。
武琳拉開窗戶向下看,外面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小區有幾盞夜燈亮著,但是光線黯淡,只能照亮一小片范圍。
三四米之外就是一片黑暗,有了光線襯托,黑暗更加漆黑。
逃走的女賊可能就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裡嘲笑我們。
我關上窗戶,打開房間裡燈,燈光有些刺眼。
“房間裡少了什麽東西?”我問道。
武琳環顧一周說道:“好像什麽都沒少。”
肯定少了什麽,女賊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不可能只是為了逗警察玩。
這時候挑釁警察,後果很嚴重。
房間我們早就探查過,如果有重要或者特殊物品,警方早就發現了。
除非是一些不起眼的小東西,但是會暴露凶手或者是‘一支手’的身份。
還好事先早有準備,拍攝了很多現場照片,每個角落都拍到了。
武琳拿警事通,把所有照片都調出來,對著照片一張一張的找,一圈查下來,還是沒有發現。
我們不甘心,又去客廳找了一圈,一樣沒有發現。
見鬼了!
女賊來逗我們玩的?
我拿著手機,再次回到次臥,反覆對比很多次之後,我確定沒有少東西,而是多了一個東西。
在床邊找到一個小塑料冒,比鉛筆粗一些,底端磨損的很嚴重。
“這是什麽東西?”武琳也不確定。
這東西肯定是女賊留下的,至於是有意還是無意不得而知。
我覺得是有意的,怎麽看這東西都不是女賊的。
她用這麽高調的方式把留下來,這東西肯定很重要。
非常仔細的把房間搜索一遍,沒有新發現。
咚咚咚……
樓道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隊物業的保安出現在門口。
燈都亮了一個多小時了,這夥人才發現。
武琳看著氣喘籲籲的保安隊長,問道:“有什麽事嗎?”
“原來是警察同志,我還以為是壞人又來了。”保安隊長長處一口氣。
“你們有什麽發現?”我問道。
“目前一切正常,看來壞人不來了。”保安隊長笑著說道:“要是沒事,我們繼續巡邏去了。”
“等等。”我叫住保安問道:“你們看這是什麽東西?”
我把女賊留下的塑料帽讓保安看,幾個人研究了半天,看完還是一臉的茫然。
武琳擺擺手說道:“你們走吧。”
我拿著塑料帽回到次臥,女賊把這東西留在床邊,說明和男死者有關系。
“到底是什麽?”我走到窗前,從嘴裡呼出的熱氣噴在玻璃上。
玻璃上有劃痕,用嘴呼出熱氣,濕氣形成一片霧,用手畫畫或者寫下文字,等到水汽幹了,字跡也就消失了,再哈一口氣,字跡就會顯現出來。
我如遭雷擊,這是高中的時候,我和呂潔經常玩的的遊戲,會把一些悄悄話寫在玻璃上。我們還一起畫了兩顆心。
身體激動的抖了幾下,剛才的那個黑衣女人不是女賊, 十有八九是呂潔!
我趕快平複心情,不想讓武琳看出異樣,深吸一口氣,噴在玻璃上。
一串數字顯現出來,我快速記下來。
33649648452453。
再次看到類似的數字,不用看手機,我就能破解出是什麽意思。
稍稍有一些不同,多了一個昵稱——鋒。
翻譯過來是一句話,鋒,我回來了。
這是呂潔留給我的信息。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呂潔真的回來了!
但是這串數字也證明她和黑暗十二宮,以及之前發生的案件有關系。
她臥底的身份只是我的想象,萬一她不是呢?
見到死而複生的她,我該怎麽辦?
履行我警察的職責抓捕她?
我似乎做不到,該怎麽辦……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武琳走過來問道:“你又在發呆,想什麽呢?”
我哆嗦了一下,抬頭一看,玻璃上的水汽消失,數字看不到了。
“我……我……沒發呆,我在想這東西。”我解釋道。
“你說謊的水平很爛,你知道嗎!”武琳拿過塑料帽,捏了幾下,彈性還不錯。
“像不像台球杆前面的東西。”她自語道。
武琳的話給我一個提示,我想到一個差不多的東西,盲人手杖前的墊片。